墨蘭心中一個激靈,她就說這個辦法行不通吧,那人還偏不信。這么快就被秦王識破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辦法了,只有硬著頭皮上。
墨蘭重重的磕了個頭,又哭又喊:“奴婢冤枉,奴婢到現(xiàn)在都是完壁之身,絕對沒有做過那等茍且之事。”
周述宣眼中泛出一股殺氣,他最討厭的就是又哭又鬧的女人了。聲音冷的像要凍結(jié)冰說:“本王有問你茍且不茍且嗎?問你和李家的人勾結(jié)多久了?你遮遮掩掩的不說重點,是不是心虛了?”
墨蘭咬緊牙關(guān)不松口,一力指認妙荔,“奴婢不知道王爺在說什么,奴婢真的只是為姑娘傳東西。”
“本王問你了傳東西的事嗎?你在強調(diào)什么?本王再問你一次,你和李家的人勾結(jié)多久了?”
墨蘭咬緊牙關(guān)不松口,“奴婢真的沒有!
周述宣笑了一聲,語氣緩和了不少,“本王知道你沒有,剛才多問了幾句。你起來吧,本王近日新得了一壇酒,魏海,去拿上來。”
墨蘭欣喜萬分的站了起來,以為周述宣相信她了。不屑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妙荔一眼,都說王爺十分喜愛她,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妙荔心中十分不解,周述宣難道是想請墨蘭喝酒,這不是他的性格。還有,他相信墨蘭難道是在懷疑她?不可能,妙荔抬頭看了周述宣一眼。只見周述宣笑容之下透著冷氣,好像沒有表現(xiàn)的那么開心。
事情不對,他一定還有別人的意圖。妙荔沒有急著給自己喊冤,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墓蛑o觀其變。
沒多會兒,魏海就喊了兩個人把這個壇酒抬上來了。這一大壇酒,有半人多高。蓋著蓋子都能聞到撲鼻的酒味。
妙荔心中明了,恐怕不是喝酒那么好的事情。
墨蘭看著這一壇酒心中也發(fā)怵,這么大一壇,她喝下去肯定會死的。試探著說:“王爺,奴婢喝不了這么多酒。”
“喝?”周述宣冷笑,“你客氣。來人,把她手腳砍斷扔到里面去,給本王泡酒!
鐵骨錚錚墨蘭一聽到這話魂兒都嚇沒了,膝蓋一軟直接倒在地上,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說實話,妙荔姑娘和李公子確實沒有什么。是李公子讓把這東西硬塞到姑娘那里的,以為姑娘會因為東西心動和他見面。畢竟秦王府的侍妾熬不到出路,而王爺?shù)纳碜佑肿兂蛇@樣了。”
她進府這么多年了,還是原封不動。而且不止她一個人,侍妾院的那些人個個都是這樣。
周述宣云淡風(fēng)輕的問:“還有嗎?”
墨蘭已經(jīng)嚇得回聲發(fā)抖,聲音打著顫回話,“沒有了,奴婢把該說的都說了,沒有不該說的,請王爺饒奴婢一死!
說話間,妙荔看見墨蘭裙底流出一股淡黃色的液體,這是嚇尿了。
妙荔捂著鼻子躲開了一點,就這膽子還敢出來干害人的事。
周述宣也看到了,厭煩的別過臉,讓魏海把人拉下去。
吃飯吃的好好的,突然來這么一出,真是大攪胃口,飯肯定是吃不下去了。
趁著天色還看得見,周述宣讓妙荔推他去府中轉(zhuǎn)轉(zhuǎn)。日日悶在屋中人顯得沒精神,還是多接些地氣好。
看著已經(jīng)掛在天邊的月亮,周述宣伸手掐了一片樹葉,不經(jīng)意的說:“太子想見你!
妙荔心中早有猜測,還沒有肯定而已,于是問:“王爺是怎么斷定是太子?”
“那扇墜是東宮的東西!敝苁鲂蝗缓芨袊@的樣子,“也不知太子是怎么想的?用那東西出來說事,太欺負人了。”
以為他是傻子那樣,覺得他認不出東宮的東西。
妙荔忍著笑意,笑著笑著又替他感到心酸。親生的舅舅不幫外甥,還幫著外人害外甥。
半月前,太子踩在年尾納了位側(cè)妃。那側(cè)妃還不是外人,正是周述宣的表妹,良妃娘娘家嫡出的小姐。
此次又讓李家的人出來,不是太子還是誰?周述宣說的沒錯,太欺負人了,真把誰都當傻子。
周述宣沒有那么感性,更加關(guān)心正事一點,“你說他為什想見你?”
“估計是最近和王爺鬧得厲害,在東宮琢磨王爺?shù)氖,所以才想起了奴婢。?br />
太子對她弟弟說不定真有幾分感情,那又怎么?有感情也是巧取豪奪的感情,何況里面還搭著一條人命。
周述宣點點頭,思量了一下說:“本王覺得你還是去見一見他好!
“為什么?”這妙荔確實想不明白,按理說知道了太子的計劃,就應(yīng)該晾著太子,管他想見誰。
周述宣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因為本王有話對他說,你也有話對他說!
“奴婢沒有話對他說。”
她看見太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弄死,半句話都不想多說。
周述宣搖頭,“不行,你回去想想,你肯定有話對她說。對了,你去對那個蠢女人說,讓她和太子回話,說你同意見面了。”
這叫什么事情?沒話說還逼著她說話。
妙荔不情愿的說:“王爺,奴婢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了,太子會不會起疑?畢竟他這計劃確實不怎么樣!
“他把我當成傻子,我就不能當他是傻子嗎?既然他敢來我府上搗亂,就讓他知道這亂不是好搗的!
他執(zhí)意如此,妙荔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千般不情愿的回到侍妾院,周述宣這一次算大發(fā)善心了,沒有當場弄死墨蘭。
她不是很愿意回到這里,她在這里過的日子,是她覺得一生中最聒噪的時光。耳邊成日都回蕩著女人的聲音,還是那些她不愿意搭理的女人。
她始終想不明白一個男人為何要養(yǎng)這么多女人在府中,難道不覺得鬧得慌嗎?
她一進門,就有一個眼熟的女人湊上來,陰陽怪氣的說:“喲,姑娘回來了。鯉魚躍過龍門還不忘回來看看我們這些人,真是不容易!
妙荔不想跟這些人計較,和她們說多了自降身份。熟門熟路的走到墨蘭屋前,推門進去。
墨蘭正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呆呆的望著前面,兩眼無神,這次真的像真的被嚇得不輕。
看見她出現(xiàn)在視野中,抱著被子動作迅速的縮到床角,驚恐萬分的又哭又喊,“你不要過來,我不要被泡酒,我什么都沒有做。姑娘,姑娘,你去跟王爺說讓他饒過我吧。”
如果不是因為有任務(wù)在身,妙荔都不想看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說:“王爺沒說要殺你!
墨蘭根本不聽她說的話,一個勁兒的嚷嚷,“我也是被逼無奈,我王府呆了這么久,王爺碰都沒有碰我一下,日子根本看不到希望。姑娘,大家都是一樣的,我只是想為自己找條好路而已。”
妙荔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煩躁感,臉上染上了些不耐煩,拔高了聲音說:“王爺現(xiàn)在沒有說殺你,但是你再鬧,王爺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墨蘭這下才安靜下來,兩眼含淚望著她。
“你去和李公子說,我收了東西很開心,想當面感謝一下他,我們老地方就是春來酒樓。”
墨蘭一臉的懵懂,半天才問:“姑娘是什么意思?”
氣得妙荔想翻白眼,只得耐著性子和她解釋,“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你按照我的話去說就好了。聽懂了沒有?”
墨蘭呆呆的點了點頭,妙荔實在待不下去了,還好事已經(jīng)做完,她不用再待下去。
拔腿就往外走,片刻都不多停留,走了一半突然轉(zhuǎn)回來,“記住,這些事情王爺一點都不知道。你若敢告訴太子,那壇酒還在那里等著你!
說完,墨蘭還是沒有反應(yīng)。妙荔嘆一口氣往外走,真的想不通太子為什么會這么不長眼,居然挑了一個這樣的人才。
她記得墨蘭彈得一手好琵琶,以前王府偶爾來客人,周述宣經(jīng)常讓她在酒席前彈琴。不至于這么不濟,也太貪生怕死了。
妙荔現(xiàn)在很擔(dān)心她到底有沒有記清楚他說的話,罷了,不清楚就不清楚吧,反正她不想和太子見面。
這次她低估墨蘭了,人家還真完完全全的把意識傳達到了,很快就收到了回話。
周述宣輕松尋常的說:“既然事情辦成了,人也不用再留了,告訴他們做的干凈些,不要讓太子的人發(fā)覺!
他知道他府上肯定有太子的人,就像東宮之中有他的人一樣。大家你來我往,都心知肚明,不用查的太明白,只要近前的人沒問題就可以了。
妙荔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王爺,真的要去嗎?”
周述宣挑眉看著她,“你是覺得我一直都在跟你開玩笑?”
“奴婢不敢!
周述宣的性子真的不太好琢磨,沒當她以為差不多了解周述宣的時候,他就會變成另一個模樣。反正說到底,不好惹就對了。
“不敢就好,我還和你說清楚了,你不僅要和他見面,還要打扮成當日宮宴時的模樣和他見面。”
妙荔心中不想接觸那一塊地方,可看他皺著眉的模樣,好像已經(jīng)有了什么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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