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里,小男孩任由醫生擺弄著自己,檢查上藥不管是有多疼他都將頭埋的低低的,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怕惹人討厭。
醫生問他什么,他便回答什么,再無多的一個字,陸天澤有些意外于他的強韌,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
陸天澤覺得他和當年的自己很像呢。
凡事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的人,自也受過常人沒有經歷過的事,陸天澤有些好奇小男孩的經歷了。
葉語趕來時,小男孩的傷勢已經都處理好了。
她風風火火的過來,還以為陸天澤做出了什么大事,現在看來是她白擔心一場了,幸好沒出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啊?”葉語在電話里了解了些情況,詢問著小男孩。
“梁鈺。”小男孩回答了簡潔的兩個字。
原來是姓梁啊。
葉語繼續問道:“那你爸爸媽媽呢?”
問到這個事,小男孩頭埋的更低了,像是縮進殼里的烏龜一樣,吞吞吐吐的沒有回答。
見他不言語的樣子,葉語不好再問下去,可沒有家人的聯系方式,他們還要去公司上班,不好帶這個孩子,那就只能送去警局了,交給警察處理。
葉語和陸天澤壓低了聲音如是商量著,可小男孩還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我不想去警局。”小男孩主動開口。
“為什么?”陸天澤脫口而出的詢問。
小男孩有些糾結,眼神閃爍,不知該如何回答,竟留下了眼淚出來,剛才用酒精淋上他的傷口,也不曾發出一絲聲音的男孩,此刻哭如此悲痛,葉語于心不忍。
“我們可以不把你交給警察,但你必須得告訴我們為什么。”不然這樣不清不楚的帶上一個來歷不明的小男孩,怎么想都覺得有問題。
小男孩好像還是有些怕陸天澤,他止住了哭聲伸手扯了扯葉語的衣角,指了指旁邊的走廊,意思很明了了。
葉語朝陸天澤投去詢問的目光,陸天澤點了點頭,既然人家小男孩不想和他說,他干嘛要聽。
來到不遠處的走廊里,小男孩再一次哭了出來:“我是個孤兒。”
五個字的開場白,是葉語意料之外的,她忽然間理解了,說到孤兒,她自己不也是嗎,葉語對他起了同情心。
“你很怕那個男人嗎?為什么呢。”葉語如果想要帶他走,最終還是得陸天澤同意,過想借此打消小男孩對陸天澤的害怕。
“他是好人。”小男孩給出了自己的見解,也許是葉語表現出來的柔和讓小男孩放下了戒心,他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到了領養的年齡時,被一家小康水平的家庭收養,卻沒想到一直懷不上孩子的女主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漸漸的對小男孩很是疏遠,直到他的弟弟長大,養父母竟再次將他送回了孤兒院,小男孩在孤兒院里格格不入,經常受到欺負,一次忍受不了跑回了養父母的家。
養父母對他也曾是有感情的,留了他幾天,有一次出去玩的時候,他被年幼的弟弟惡作劇推了一把,跌倒時不慎刮花了停在旁邊的一輛豪車,誰曾想車主正好回來看到了,找他們索賠。
養父母本就不待見他,又因為他花了這筆冤枉錢,氣得不行,心一狠將他送到了郊外,并且不允許他再來找自己。
小男孩永遠都忘不了,被徹底拋棄的那天到底有多了冷,餓到極致是種什么樣的滋味。
聽完他的故事,葉語有些心痛,沒父母的孩子像根草,這句話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葉語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以后就跟著我混唄,我罩著你。”她盡量用輕松的話語說了出來。
小男孩被她的笑感染,心中的防備放下。
聲音低的幾不可聞,說了聲好。
“那我以后可以跟你一起姓葉嗎?”小男孩問道。
葉語失笑,干嘛要和她姓啊:“就姓梁,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站起來。”
被拒絕的小男孩捏緊了拳頭,眼底是晦暗不明的光。
因為說葉語的開導,小男孩,愿意把自己的故事告訴陸天澤,知道他身世的陸天澤沒多問些什么。
給自己的手下打了電話,讓他查更詳細的經歷。
三人去向公司,陸天澤和葉語忙的不行,小男孩也不打攪他們,乖乖的呆在茶水間里,不與任何人有任何交流,自成一個世界。
只是偶爾投向葉語辦公室的眼神里,有太多看不明白的東西,深不可測。
下班后的陸天澤不想回陸家,前有陸輝的念叨,后有賀憶萱的圍追堵截,他過的很是不舒服。
還不如呆在葉語家里睡小沙發呢,陸天澤從后視鏡里看到葉語精神還挺好的樣子。
“我們去買家居吧。”他忽然開口提議到。
買家居干什么?葉語正欲問出口,陸天澤十分了解的解釋著:“你和梁鈺住一起多有不便,家里位置不夠,我有一套空的公寓,不如搬那去。”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葉語想了想,其實他說的也沒錯,沒有拒絕同意下來。
卻不曾想她剛答應下來,陸天澤立刻叫人將她的東西搬去了公寓。
更沒有想到的是,買完家具的陸天澤也賴著公寓不走了,葉語臉上笑嘻嘻的看著陸天澤,心里有千萬句想罵人的話。
好你個腹黑的陸天澤就知道算計她。
果然,你們陸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腹誹著這句話的時候,更多的根本就不是恨意,而是嬌嗔的感覺。
梁鈺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輕輕笑出聲來。
好人和壞人往往只在一念之差,也許你原本是想行好事,卻沒想到你的好是加在別人身上時,是多么大的痛苦。
陸天澤你是個好人,梁鈺若有所思,在他們兩人看不到的情況下,露出了別樣的笑容。
公寓很大,三室一廳,房間剛剛好。
在陸家沒有等到陸天澤歸來的賀憶萱,自嘲的笑了,自言自語的問著,你就這么討厭我嗎?她像是提線木偶般機械而緩慢的伸出自己的手,看著上面裹著的紗布,笑得凄涼。
你多傻呀,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把自己傷成這樣。
她蓄力捏緊了拳頭,白紗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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