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曲聞向徐沖告知小王爺的決定時,徐沖早已熱淚盈眶:“多謝王爺信任,多謝軍師。末將必當竭盡全力,不負厚望!”
曲聞和煦一笑:“好好養傷,早日恢復身體,重歸沙場。莫讓張挺元帥等急了。”說完將令箭印鑒等一應相關物件交給曲聞。
“就算讓他一條腿,我也不會輸給他的。”徐沖緊握令箭,眼中斗志熊熊燃燒。
“告辭。”曲聞甚是欣慰,拱手退出。
曲聞才離去片刻,徐沖已然按耐不住迫切的心情,對門外侍衛道:“牽我戰馬來,隨我去東境監獄。”習慣性的話語出口,徐沖才意識到陪伴自己多年的戰馬已經死了,為了救自己,千里疾馳活活累死。眼睛微閉,眼角晶瑩,老兄弟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侍衛牽來一匹駿馬,面對著徐沖有些戰戰兢兢:“副帥,你的戰馬已經……”
“我知道。”徐沖換上軍甲披風,全副武裝,單腿蹬地,翻身上馬。端坐馬背之上,腰桿挺直如槍。微微蒼白的嘴唇絲毫不影響渾然天成的威武氣勢,遙望天際,宛如一尊雕像。
“副帥,你的傷還……”
徐沖策馬大笑而去:“神醫妙手,藥到病除,其余皮肉外傷皆不足為慮。”
見徐沖策馬先行,侍衛趕緊跟上……
東境牢獄。整個東境最大的監獄,處在東境城一個偏僻的角落,占地頗大,守衛森嚴。里面關押了各式各類的囚犯,小偷,強盜,采花賊,殺人犯……加起來有數萬之眾。
徐沖手持令箭,接管了東境牢獄,吩咐獄卒將所有的囚犯聚集到監獄的中心競技場。監獄中心競技場約占地約方圓十里,平時用來處決犯人和鍛煉新兵。
數萬囚犯被聚集到廣場上,一片混亂,噪雜聲不斷。
“肅靜!”徐沖安坐在馬背上,飽含靈力的一聲大喝。呼喝聲在廣場上盤旋,振聾發聵。
然而效果只是片刻的,喝聲消失,下面又逐漸變得亂哄哄的,不屑的嬉笑,起哄的怪叫,怨恨的詛咒……
徐沖無視那些囚犯的舉動,自顧自的發表言論,宣告他們新的囚犯充軍法令。
“無論你是因為偷竊,搶劫,殺人……而被關在這里的。但從這一刻起,你們就可以徹底擺脫無止盡的囹圄生活,成為一名光榮的軍人……”
下面的人聽到只言片語就開始嘻嘻哈哈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充軍?我們又不是白癡,誰TM腦殘去送死,老子寧愿在牢里待一輩子,也不愿意弄個死無全尸。這里的兄弟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在里面……”
“就是就是,我就是一小偷,再關兩天就放出去了,干嘛上戰場送死?老子還沒娶媳婦呢……”
……
下面議論紛紛,由一開始的竊竊私語到光明正大嘲笑辱罵徐沖。
徐沖不理會這些故意搗亂的人,雖然搗亂起哄的人不少,但還有一部分的人也在認真思考此事,有充軍的念頭。
“充軍這只是第一個選擇,也是我比較推薦的選擇。當然你們還有另外兩個選擇。”徐沖從馬背上下來,一只腳穩穩站在地上。
徐沖剛剛落地,下面更是砸開了鍋。
“一個瘸腿將軍?哈哈哈,東境沒人用了?一條腿的殘廢也能當將軍?那我豈不是能當元帥……”
“這將軍官位花多少錢買的?還是找關系的?讓老婆陪睡換來的?哈哈哈……”
……
徐沖冷靜萬分,鎮定地宣布:“第二個選擇,打倒我,你們可以一起上,那邊有兵器,你們自己挑選。只要打敗我或殺了我,就還你自由,天高任你飛,絕對沒人阻攔你們。”徐沖指了指旁邊的武器架,淡淡朝所有囚犯笑了笑。
原本嘈雜的人群卻陡然安靜下來,沒有人愿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既然那瘸腿將軍如此有恃無恐,定然有兩把刷子,誰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賭,都是默不作聲向其他人看去,看看有沒有愣頭青試試水……
一個光頭壯漢,揮舞著碗口粗的臂膀,露出兇殘的笑容,舔了舔嘴唇,走到武器架那挑了兩柄大砍刀:“說話算數!”
“決不食言!你還可以叫幾個幫手!”徐沖微笑點頭,做了請的動作。
“誰愿意跟老子一起干的!”光頭壯漢振臂大呼。
“我愿意跟著鬼哥干TMD。”光頭壯漢看來在監獄里還有些威望,不少人附和起來,紛紛走到武器架挑選裝備。
“剁死他!”光頭壯漢不等徐沖說開始,直接招呼小弟一擁而上。
徐沖泰然自若,腰間一道寒光凌空,一閃即逝,數十道血箭噴射,一切皆在轉瞬之間,數十顆腦袋如同滾地葫蘆在地面上翻滾。原先氣勢洶洶的光頭壯漢轉眼已是尸首兩處,鮮血染紅地面,卻未沾到徐沖身上任何一點……
徐沖朝著地上的尸首,低聲嘆息:“很勇敢,不當兵可惜了。還是要感謝你們助我立威。”
整個廣場噤若寒蟬,沒有人看見徐沖是如何出手的,原先打算出去挑戰的人此時已是兩股戰戰,更有甚者小便失禁。恐怖,何等恐怖的實力!
終于有眼尖的人認出了徐沖,顫顫巍巍道:“他是東境軍副元帥,徐沖,靈皇強者。”
嘩然……
徐沖繼續不緩不急道:“還有人要挑戰嗎?”
良久無人出戰,下面的人都不敢妄動一分,偷咽唾沫,汗流浹背。
徐沖有些滿意繼續道:“你們還有第三個選擇,不愿充軍的,就地處決!”
轟隆,一部分囚犯大腦一片空白,伏地哀嚎,眼淚縱橫:“我只是個小偷,罪不至死啊,我家有老小,我不想死……”
徐沖顏色不改,冷峻嚴肅:“所有的罪宗案卷都被我燒了,我對你們犯的罪狀不感興趣。你們只要知道這個廣場上只有兩種人:軍人!死人!要當哪種人,你們自己抉擇!是當一名罪犯被我就地處決,遺臭萬年;還是當一名軍人,隨我征戰沙場,守護家園親人,為國埋骨填溝,受后世香火……”
一個少年發了瘋似的沖出人群,跑到徐沖面前跪下,重重地磕下頭:“我要活下去!我要當兵!求將軍教我武功,我要保護母親和妹妹……”少年噴薄的眼淚染濕地面,話語也逐漸哽咽。
徐沖聲色俱厲,呵斥道:“軍人的膝蓋是直的!站起來說話!軍人的內心是鐵鑄的,豈容哭哭啼啼,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想學武功?可以,那要看你自己你不努力!”
“是!”少年站起身來,挺直腰桿,強忍眼淚。
“歸隊!”
“是!”
徐沖翻身上馬,宣布最后一件事:“同意從軍的,可以準許你們一天回家與親人道別,后天一早還是在這個廣場集合,正式訓練。你們可在這期間逃跑,不再回到這個地獄。但欠下的東西,始終是要還的,看你們愿不愿意抱著虧欠偷偷摸摸茍且一生……”
“多謝將軍厚恩!”一個接一個,一片接一片。囚犯們陸續跪了下來,滿含淚水。不一會兒整個廣場數萬囚犯都跪了下來。
“都干什么!都站起來!”見此情景,徐沖反而破口大罵,“現在每人可以領到我私人贊助的三文錢,該干嘛干嘛去!解散。”
一部分人離開監獄,回家與親人告別,一部分出去享受這難得自由的一天,一部分干脆直接回到監牢里默然神傷……
徐沖騎著駿馬出了監牢,身旁侍衛問道:“副帥,這般放他們出去,萬一他們真的一去不歸,如何是好?”
徐沖哈哈大笑:“要跑趁現在趕快跑了才好,現在逃跑沒什么影響,若是待到真正上戰場臨陣脫逃,影響的是一支軍隊,一場戰爭,一個國家的存亡。”
徐沖繼續道:“吩咐下去,加強治安,遇到那些劣性難除,繼續作惡的,就地處決,絕不姑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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