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謙背著墨夜星慌不擇路直往炙心山上跑去,半路上遇到了先走一步的陳老和馮喬。
“陳老,你為何要誣陷我和星哥是殺人兇手?”文謙十分好奇,他認為陳老這么做一定有什么用意。
陳老咧嘴一笑:“因為好玩!”說著聳聳肩膀,自顧自往前走,不再理會文謙。
文謙一聽,頓時就生氣了,追向前去抓住陳老袖子,話語中帶著指責:“你知不知道,星哥因此差點丟了性命!”
“這么容易就讓同伴丟了性命?那你練那么多年的武藝有何意義?”陳老一甩手掙脫文謙,飄身向前。
“以朋友的性命為賭注,這就你所謂的磨練?我差點忘了,你就是個視他人性命為草芥的儈子手,同伴的性命在你眼中也是一文不值?”文謙拳頭緊握,對陳老極度氣憤。
陳老背對著文謙,嘴角微微勾起,不再反駁,與文謙拉開距離。
場面氣氛一度陷入冰點,馮喬在二者之間顯得十分礙眼尷尬。馮喬心想,以陳老哥的怪脾氣,想要勸解基本無望,現在也只能到文謙那邊做做思想工作。
心中稍稍醞釀,組織下思緒,馮喬走到文謙近前:“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救治墨夜星吧。”
“嗯。”文謙放下墨夜星,讓馮喬診治。之前雖說有自己幫助,但嚴全那一拳的余威仍是對星哥造成不小傷害。雖說無性命之憂,但也免不了受一些內傷,短些時間難以痊愈。
馮喬一番診斷,用盡各種手段,臉上緊張得冒出顆顆汗珠,心里逐漸懷疑起了自己的醫術,尷尬摸了摸腦袋:“呃……那個,他真的受傷了?”要不是嘴角還留下血跡,馮喬還以為墨夜星就是簡單地睡著了。
“當然了。”文謙斬釘截鐵回答道,自己明明感覺得到星哥受了那一擊,五臟和筋脈都受了不同的創傷,說著自己也把手搭在墨夜星的脈搏上,運轉一絲靈力探入。
“呃……都恢復了?”文謙難以置信,何等驚人的回復能力。
“可能是吧,等他醒了再問問他有何不適吧。”馮喬道。
“好吧。”
馮喬抓耳撓腮繼續道:“其實吧,我看陳老哥也不是那種薄情的人,我想他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我給你分析分析我的觀點啊。”
“嗯。”
“那個首先就談那個老頭吧,他應該就是致新城城主嚴全,據說他就那么一個獨苗兒子,如今慘死,必定深受打擊。如果他是個蠻不講理的人,無論你們是不是殺他兒子的兇手,他都會把怒火撒到你們頭上。如果他是個明事理的人,自然會給你們辯解的機會,結合當時情形,很容易得知他兒子死于山崩災害。很明顯,那嚴全一出手就要置你們于死地,完全只是在發泄怒火罷了。”馮喬一頓自認為很透徹分析。
“嗯。”文謙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還有,你也有問題,你這么厲害,早點出手不就好了嗎。”馮喬假裝指責道。
“是我疏忽了。”文謙也感到羞愧,低下了頭。
馮喬越吹越帶勁:“還有,我覺得吧,這墨小子的體質可能非同尋常,重傷不治而愈,甚是神奇,陳老對墨小子相當了解,應該早知道墨小子有這種古怪能力。對于這種稀有體質,我馮某人暫且第一個將其定義為‘百年難遇耐打耐抗不死小強金剛坦克純肉體質’,就這樣吧,這名字還不賴吧。”馮喬環抱著肩膀,甚是滿意地自顧自點了點頭。
“哇,這名字超級帥啊!‘百年難遇耐打耐抗不死小強金剛純肉體質’哇,我就知道星哥不同凡響!”文謙眼睛里直冒精光,一臉崇拜,不愧是我的結拜大哥。
馮喬舌頭伸老長,哈哈大笑:“那是當然,我馮某人起名字還是超級有天賦的,跟著我好好學,總有一天你們倆會習得我《馮氏起名奧義》……”馮喬終于體會到墨夜星為啥喜歡和文謙吹牛了,超級有成就感啊,越吹越忘乎所以。
聽了馮喬一頓吹,文謙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原來是我誤會陳老了。那,我這就去向陳老道歉……”
……
致新城城主府上。
客廳里只有兩個人,城主嚴全,師爺鄒瑞。
“事后我仔細調查過,吾兒與老王都是死于那場炙心山山崩災害,與那兩少年無關。我與其中一個少年交手,那個少年實力深不可測,老王根本是他的一合之敵,所以排除那少年設陷阱殺害吾兒,他們所謂的毀尸滅跡其實是在幫吾兒收尸。那老人故意指認少年是兇手,恐怕是怕我悲憤填胸,迷了心智,從而走火入魔。算是我欠他們一個人情,……”嚴全慢慢敘述道。
“嚴老請節哀。”鄒瑞輕聲道。
嚴全并沒有鄒瑞想象之中的那般悲傷,反而顯得相當鎮靜:“可能這就是報應吧。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五十載征戰,我雙手沾染了多少鮮血,多少人的家庭被我毀滅……戰爭之中誰又不是身不由己,我痛恨戰爭,毀掉了一個又一個家庭,因為戰爭,我的父親母親妻子病故時,我都不能守在其身旁,連陪伴教導愛子的機會都沒有……”嚴全干涸的眼珠微微發紅,拳頭緊握,手指骨節捏的發白,“而真正能夠杜絕消滅戰爭的,只有靠戴厲大人和戴凌云元帥統一大陸,讓天下太平,可我已然垂暮,害怕看不到那一天的到來……”
鄒瑞一言不發,就這樣在一旁靜靜傾聽。
嚴全繼續道:“倘若六十年年前戴宏炎元帥聽我祖父勸諫,揮師起義奪了政權,一鼓作氣平定天下,何來現在群雄爭霸,年年征戰的亂世。龍家懦弱,誤國百年。好在戴厲大人,凌云元帥繼承了戴宏炎元帥最初意志,天下一統,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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