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帝都。戴家府邸。
大廳里只有五人,戴厲高居首座,臉上沒有一絲倨傲之色,反而顯得謙卑恭敬,因為下面的四個人的地位絲毫不比自己遜色,甚至比自己還高。
左邊第一個座位上是一個中年男子,男子頭頂發髻盤起,灰布帶緊束,一根木簪橫中穿過。手中紙扇輕搖,吹拂著耳邊兩縷花白鬢發。面目放松,閉目眼神,整個人神態自若,虛幻難測。此人便是鬼匠門現任掌門魯儀。
左邊第二個座位上是一個中年將軍,劍眉星目,威風凜凜,至始至終一直注視著戴厲。此人正是戴家軍方總元帥戴凌云。
右邊第一個座位上是一個瞇瞇眼的半百男子,臉上總是掛著不知意味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雖然只比戴厲和戴凌云年長幾歲,但他倆都得尊稱男子一聲罪揚前輩。
右邊第二個座位上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一副吊兒郎當,不把任何事放心上的模樣,在椅子上動個不停,甚是不耐煩。
“修皆,你若耐不住,那便回去罷。”罪揚都沒有朝青年看一眼,只是淡淡道。
青年頓時蔫了下來,乖乖癱在椅子上。
“侄兒年少不知世故,諸位勿怪。”罪揚笑瞇瞇道。
其余人笑著應和:“無妨……”
“戴宏炎前去東日帝國也有些日子了,至今音訊全無,怕是……”罪揚摸著下巴。
“家祖的實力如今在整個大陸上也鮮有對手……”戴厲臉色有些難看。
罪揚搖搖頭無奈一笑:“看來我們還是太小看‘衛序者’了,如今只能我親自冒險走一遭了。”
“有勞前輩了。”
罪揚繼續道:“我讓你幫忙打聽的那個人可有消息?就是隨在錢定武身邊的那個戴面具的人。”
戴凌云答道:“錢定武到了月城后,殺害了戴畢,奪了兵權,伙同月城城主秦越起勢,奪了幾座城池自立政權,那面具人卻不知下落,恐怕……”
罪揚搖頭:“憑錢定武那點功夫還奈何不了‘他’。”
罪揚旁邊的那個青年陡然來了興致,有些幸災樂禍:“三長老,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罪寧啊?”
“嗯。”
青年盤坐在椅子上一臉笑嘻嘻:“罪寧怎么了?失蹤了?還是被人干掉了?嘻嘻。”
罪揚臉色陰暗下來,有些厭惡地瞪了青年一眼:“罪修皆!罪寧怎么也算是你堂兄,你這話什么意思?”
青年不服氣努努嘴:“切,一個庶族子弟罷了,也能配當我堂兄?誰知道他當年使了什么詭計才打敗修臨大哥,活該被逐出去。”
“放肆!”罪揚怒喝一聲,“那日比試,我與族中諸位長老都在,罪寧是憑自己本事奪冠,你說他耍陰招?豈不是在說我們這些長老是瞎子不成?”
罪修皆蔫了下來,不再說話。
……
“東境軍如何應對?致新城已經丟了,需不需要我親自去一趟?”戴凌云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繼續討論會議事宜。
“凌云元帥還真是無情呀,我鬼匠門折了一位青少英才,可是讓我心疼了好許日子。你折了一員驍將卻跟沒事人似的。”魯儀折扇收起,一臉感慨地咂咂嘴,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一枚棋子罷了。”戴凌云剮了魯儀一眼,緊握的拳頭漸漸松開,“魯門主,接下來對付東境軍,你有何高見?”
“盡管放他們進來吧,一些小小魚蝦又能在汪洋之中卷起多大風浪?”魯儀瞇眼邪魅一笑,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看主要的注意力還是該放在中北地區。昨夜我觀得星象,紫氣聚于中北,血紅將星隕落,紫微星由暗轉明。這我就不明白了,今早聽說中北軍取得龍國泰首級歸來?那為何紫微星反而更亮?可否將龍國泰首級交與老夫一瞧?”
戴凌云取來裝有龍國泰首級的木匣,交與魯儀,鼻子一哼:“凌風用靈力封存的很好,到現在還很‘新鮮’。”
打開木匣,魯儀仔細看了一番,忽然大笑:“堂堂一國之君的龍國泰竟然只是個乳臭未干的青少年?”
“此話怎講?”戴厲納悶道,不知魯儀為何突然冒出這句。
魯儀用手指捻了捻首級上的發絲,輕笑:“此人不及弱冠。”
“龍國泰年近半百,怎會不及弱冠?”戴厲猛地站起身來,跨到魯儀身前,眉頭擰成一根繩,緊盯著魯儀手中的首級。
“稍等片刻。”魯儀嘴角翹了翹,手掌在首級面容上緩緩劃過,原本蒼老的面容瞬間變成了一張略顯稚嫩的少年面孔,“此人可是龍國泰?”
腦子里轟的一聲,戴厲不禁后退一步,一個踉蹌:“假的?龍國泰沒死?”
“怎么會?”戴凌云也是難以置信。
魯儀紙扇輕開,聳聳肩:“很是狡猾呀。”
“我親自去中北地區一趟。”戴凌云道。
“不急。”魯儀紙扇輕搖,臉上掛著一絲疑惑:“這幾天我總有一種不舒服的預感,中北區的星象好似被人動過手腳,但愿是我多慮了,自從師父逝去,如今世上還有誰做到換斗移星?今晚我會布置大陣,重新運算星勢,到時再做定奪也不遲。”
“也好,有勞魯掌門。”戴厲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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