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發(fā)眼疾手快,一把推開文謙。
罪揚喉嚨中一聲低吼,周身空氣都為之一震,如同無形之錘撞在地面上,四處的花草木石盡數(shù)被碾成齏粉。
伍發(fā)處于場地中央,兩只腳陷入地面幾寸深。面對聲勢駭人的罪揚,絲毫沒有膽怯之意。義無反顧地揮出一拳,砸向罪揚。
“螳臂當車。”罪揚不屑冷哼,幻影般閃避,手指似鋼爪,招招疾風暴雨,撕裂空氣的破風聲在林中回蕩。
伍發(fā)不是對手,根本招應不住罪揚的攻勢,胸膛上,手臂上留下了數(shù)道被兇獸抓撓般的血痕。
罪揚也是著實吃驚,沒想到伍發(fā)如此難纏,自己已經招招下了死手,憑伍發(fā)的實力完全應該反應不過來才對,為什么他能一次又一次“碰巧”躲過致命一擊。罪揚眉頭都擠在一塊,焦躁得眼球充血,死死地盯著伍發(fā)的雙眼,仿佛要把伍發(fā)一切看穿。
“不可能!不可能!他憑什么反應得過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接我的招式。到底是什么讓他避開了我的殺招?是感覺?還是本能!”罪揚心中駭然,本能?身體本能?到底經歷過了多少殺戮才能有這種本能?明明實力那么弱,卻有著這樣的能力,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不信!文家隨便的一個護衛(wèi)能做到這般地步?
就在罪揚那一瞬間的失神,文謙抓住機會,手持紫木短刀,疾奔而來,刺向罪揚肩窩。
罪揚回神,手腕一轉反扣住文謙手臂脈門,另一只手直接掐住文謙的喉嚨:“太真!這種時候對敵人都不敢下死手?”
文謙目眥盡裂,越掙扎越難受,血液充上腦袋,臉龐憋得發(fā)紫。
罪揚望著文謙,有些好笑,我以為只有我罪家的這代小輩不長進,原來這個時代的小輩都是這般幼稚,悲哀啊!這時罪揚才真正開始打量起文謙,夜風拂起文謙散亂的頭發(fā),在月光照耀下,文謙的容貌顯現(xiàn)地很清楚。
盯著文謙的面容,罪揚竟然怔住了,心底不禁一股莫名寒意升起,抓文謙的手上力度不知不覺松了一些,腦子里有些模糊,他是誰?為什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莫名其妙的膽怯是怎么回事?他是誰?是誰?想不起來……
伍發(fā)暗叫不妙,不顧自己的傷勢,朝著罪揚沖去,欲要舍命一搏。
罪揚甩甩腦袋,心里莫名其妙不敢對文謙痛下殺手,松開扣住文謙脈門的手爪,一掌拍在文謙的胸膛,將其推飛出去撞向伍發(fā)。
就在文謙脫掌飛出的一瞬間,罪揚后悔了,心中質問自己為什么手軟了,矛盾的心理折磨著罪揚,“殺了他!殺了他們!”罪揚心中不停地咆哮,猙獰的面目扭作一團,兩個眼睛瞪若銅鈴。身形爆射沖向前去,鷹爪再現(xiàn),對著文謙的要害攻去。
文謙被剛剛一掌拍實,五臟六腑亂作一團,一大口血嘔出,神志陷入模糊,沒有一絲一毫的行動能力,哪里躲得開罪揚必殺一擊。
伍發(fā)減緩步伐,穩(wěn)穩(wěn)接住文謙。自己已經前面的戰(zhàn)斗也是油盡燈枯,沒有力氣帶著文謙躲開罪揚的攻擊,情急之下下意識地將文謙抱在懷里,后背對著罪揚,充當人肉盾牌來擋住罪揚必殺一擊。
罪揚冷笑,豈不正好,直接一招雙命,省不少功夫。身形如同鷹擊長空,破風鷹嘯卷起漫天林塵。
一招落下,風定林靜。沒有見到一絲血滴飛灑。
場面忽然定格住了,罪揚整個人懸停在空中,手爪距離伍發(fā)的后輩還有一尺,臉上寫滿了無盡的震駭。
伍發(fā)似乎也松了口氣,抱著文謙無力地跪坐在地。
“我來做你的對手。”一個干瘦地老人,穩(wěn)穩(wěn)站在伍發(fā)背后,左手擒著罪揚的手腕,來者正是陳老。
“你是?”罪揚滿面驚駭,這個人他有些印象,正是之前在酒館跟隨在文謙身邊的那個不起眼的殘疾老頭。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輕易地接下我這招,還完全看不透的實力。在上界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一號高手。
“雛鷹正欲展翅,豈可如此輕易亡于獵人之手?”陳老隨手一揮,將罪揚甩出數(shù)丈遠。
罪揚好不容易頂著力道在空中調整身形,結果落地仍是一副狼狽。自己的右手像是在極冰之水里泡過一般,沒有一絲直覺,一股股寒意順著右臂筋脈一直向上蔓延。罪揚努力用自身靈力來壓制這股寒意,結果沒有起一點作用,反而讓自己心中多萌生一股膽怯,越壓制,越害怕……無止無盡,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
“喂!”陳老慢步走向罪揚,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略有不滿呼喝了一聲。
就是這么平淡無奇的一聲,到了罪揚腦子里卻好似雄渾洪鐘,腦袋嗡嗡作響,身體緊隨打了個激靈,不受控制般地匍匐在地,兩片嘴唇哆嗦個不停,兩股顫顫抖似篩糠。
罪揚不遠處的罪修皆也不知何時昏死了過去,另兩個侍衛(wèi)也生死不知。
陳老嘴角瞥了瞥,搖搖頭,緩緩抬起左手。
然后,就在此時,一只大手卻抓住了陳老的左臂。
“好了,到此為止了。”來者留著一下巴的胡渣子,劉海隨意耷拉著,左臉的幾道抓痕更讓他顯得不修邊幅。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出來呢。”陳老放下左手,不理會來人,扭頭便要走。結果那人抓著陳老的手卻并未松開,顯然不讓陳老這么一走了之。
“干嘛?”陳老偏過頭,擠著眉毛。
“急啥?”來者眉頭跳跳,一副好笑模樣。
“二爺!”伍發(fā)見到來人,急匆匆抱著文謙趕來。
二爺微微點頭,眼神示意伍發(fā)有事待會再說。伍發(fā)立馬安靜站在一旁。
二爺蹲下身子,攙著罪揚的手臂,緩緩將其扶起,臉上笑吟吟道:“罪揚長老,別來無恙?”
罪揚緩緩抬起頭,險些一個踉蹌再次跌倒:“文二爺!”
二爺笑而不語。
被文二爺這一摻,罪揚感覺到體內的寒意被驅逐一空,四肢也恢復了知覺,急忙向文二爺拜謝:“多謝二爺!”
就在罪揚再抬頭看向文二爺時,兩腿又一次發(fā)軟,這……這副面容……與文謙……簡直……,難道……
文二爺似乎沒有看到罪揚的窘迫樣,打哈哈道:“罪揚長老也是聰明人,有些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是,是,是。”罪揚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
“甚好,帶著他們走吧,趕緊回去。這個地方不適你們,也沒有你們想要的,更也得不到你們想要的。今天的事就當無事發(fā)生。”二爺擺了擺手,掃視了一圈地上的罪修皆與兩侍衛(wèi)。
“多謝二爺。”罪揚拜謝,扛起罪修皆,拎起兩侍衛(wèi)就欲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越快越好。
“等等!”二爺突然喝住。
罪揚上下牙齒碰打得咯咯作響:“二爺,還有何吩咐?”
二爺咂咂嘴,很是平淡道:“回去告訴你們族長,要開戰(zhàn)了,你們罪家到時要是出不了足夠的人數(shù),嘿嘿,我會親自去罪王城走一趟……”
這一句話如同重錘砸在罪揚腦子了,要開戰(zhàn)了!罪揚腦海一片渾渾噩噩,都不知道如何的離開林子,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上界,回到罪家……
待罪揚離開,伍發(fā)單膝朝二爺跪了下來:“十六隊零五八,愧對二爺期望,請二爺責罰。”
二爺和煦地笑了笑:“沒事,這小子只是皮外傷,不必自責,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一邊撫著伍發(fā)的脊背,一股巧勁將其輕輕扶起。
二爺還解下腰間的酒葫蘆,遞給伍發(fā),一臉嬉皮笑臉:“賞給你喝一口,你知道的,我的美酒一般人可嘗不到的。老規(guī)矩,可不準對嘴吹喲,哈哈哈……”
“沒什么屁事,我可要回去睡覺,三更半夜的……”陳老不耐煩了,睡眼朦朧地打了個哈欠。
“哎,你這人。”二爺輕嘆一口氣,“那個順便問你個事,預計不久就要開戰(zhàn)了,你能不能上來幫我一把?我的副隊長……”
“沒興趣……”音消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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