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牙？”其他幾個老狼認出了那道身影。

    “是武牙大哥？”附近的年輕一輩小狼交頭接耳。武牙這個名字在狼族里還是很有名氣的。年紀輕輕便能脫去獸身，晉升大妖行列，更是成為一方分地的首領。

    可是，數年前，一幫人類高手突然越過邊境，把妖界森林攪得天翻地覆，許多妖族受到巨大打擊，甚至還有一些險遭滅族。武牙所領分地也受到攻擊，武牙為了掩護族人撤離，與人類大戰，最終下落不明。

    “武牙，你怎么會這樣？”狼長老表情復雜，終是憤怒超過了驚喜，咬牙切齒，“是剛剛那個人類下的毒手嗎？”

    “不是，相反地他是我的恩公。是他將我解救出來，并用無上元氣溫養我的殘魂，才能讓我堅持到現在，有幸回歸故里，見大家最后一面。”光影如同寒風下的燭光，忽明忽暗。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狼長老胡須亂顫，怒嚎道。

    “回家，真好。”武牙雖是不舍，但終究到了盡頭，就像是燃盡的火柴，化作了最后一縷青煙，漸漸消散。

    “絕不允許！”滔天元氣從四面八方狂襲而來，如同巨浪狠狠拍打在狼長老身上。狼長老須發倒立站在元氣場中心，像是個無底洞，瘋狂吸納這浩瀚無邊的狂暴雄渾之氣。

    “嗷嗚~”狼長老仰天長嘯，嘴里青光大振，直沖云霄。咧嘴露齒，猛地揮手一拳打在自己犬齒之上。

    鮮血濺灑，利齒飛出。

    狼長老不顧身上劇痛，抓住被打落的那顆牙齒，用齒尖點在武牙的額頭上。

    “給我回來！”狼長老瞪大雙眼，拼盡全力大喝一聲，任憑嘴里的鮮血汩汩流出，他的眼神只聚集在那個逐漸凝實的魂魄上。

    周圍巨大的氣旋轉眼消散無蹤，武牙的魂魄在凝實的一瞬間便被吸納進那一寸多長的利齒中，銀白色的牙齒一閃一閃著泛著綠光。

    “長老……”利齒里傳出的聲音有些哽咽。

    “當年沒能救回你父親，我已自責半生。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先我而去。”狼長老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你暫且委屈一下，爺爺定有辦法救你！”

    場中氣旋已息，周圍的幾個狼妖趕緊過來扶住狼長老，為其輸送元氣。

    狼長老雖已是年邁之軀，但自身的肉體回復能力還是那般驚人。原本被狂暴元力氣旋割得遍體鱗傷的身軀在眾狼妖幫助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狼長老端坐在地上，用從身上撮下一些毛發，捻成繩索將利齒串起來，掛在脖子上。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狼長老關切問道。

    “三年前，一伙人類突然出現在我的領地上，不由分說便屠殺我的族人。我與狼族戰士們為了掩護族人撤退，與那伙人展開戰斗。但是我們與他們的實力太過懸殊了，不多久戰士們便死傷殆盡，我也深受重傷。就這樣見著戰士們一個個死于屠刀下，本該我也會死于那場戰斗，可是其中的一個人類卻突然說道，他答應給他孫兒帶一個寵物回去，便出手把我身上妖力廢去，將我打回獸身。”

    “待我清醒時，我已不在妖界森林了，渾身妖力盡失，甚至在精神上還被種下了某種禁制符咒。最后成了競技場里面的玩具……”

    眾狼皆目眥盡裂，大口喘著粗氣，恨不得現在就殺向人界。

    “你可對那些人有什么印象?”

    “在我昏沉的時候隱約聽到兩個人類在談話，其中一個叫劍布衣，一個叫罪敬堂。我最后被囚禁的地方應該就是在罪氏領域。”

    “這仇，我們記下了。”

    “終于，在前些日子，我遇到了恩公。只記得他那如同神明一般的眼睛，英雄一般偉岸的身軀。崇高在上卻讓我感到無比親切，仿佛見到親人一般，我不由自主選擇相信他。”

    “他幫我解開了禁制，帶著我的殘魂沖出重圍，終帶我回到了故鄉。”武牙言語中帶著深深的感激。

    聽了武牙的話，狼長老對墨夜星的印象有所改善，撫著胡須，意味深長道：“那個人類確實有些古怪，本身絲毫感覺不到人類該有的靈力波動，相反的其身妖氣很重。與他交戰的那一會，他竟然全是使得我們狼族的功法。雖然人類也曾仿造我們身法創造武學，但徒有其形而無其神。而那個人類使出來功法卻像是真正的狼族傳承，尤其是那雙眼睛，一剎那間我差點誤以為是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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