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sep 05 18:02:19 cst 2016
當第三天的朝陽躍出時,月階下品九萬七千八百六十號洞府中閃出一道極速遠去的身影。
風逝隨風而馳,如風中之靈。
在最后的幾個時辰里,風逝將其身法道術《風行錄》突破到了第二重,已然略微觸及風之意境,速度激增。
一路橫穿第六區,掠過草地樹林,掠過長街人群,終于踏上了東極道臺六條登頂大道之一。
而此時,放眼望去,每條大道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遠處還不斷有人往道臺匯聚,其中有參加東極道院考核的人,但更多的是想就近領略那輝煌盛況的修士。
風逝身無分文,無法通過傳送陣前往道臺,原以為會最后一個到達,此時看來卻是嚴重低估了這次考核的空前盛況。
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風逝才踏上道臺,得窺道臺真容。
東極道臺除了浩瀚還是浩瀚,更銘刻有空間道紋,數以萬計的修士在內也不會覺得擁擠。
而在道臺中央有一尊被白云繚繞,高大似是可與天齊的石像,其右手收于背后,左手化掌平舉,縈繞歲月塵封之意,古樸之中卻又隱含著凌駕一切之上的道韻。
風逝的心神瞬間便被石像吸引,但就算用盡所有的方法也無法看透白云,窺其面容,并且那隱含著的道韻也是轉瞬即逝,再看時,除了高聳如云便再普通不過。
風逝收回心神,雖然好奇,卻也明白那石像必定非同一般,含有大秘,絕不是他能夠觸碰的,至少現在還沒有那個資格。
不過,風逝還是不由自主地運轉身法道術,隨人潮涌動,漸漸行至人群的最前面。
近距離仰望石像,風逝感覺自己宛如螻蟻,與當初仰望東極神城的感覺極為相似。
收回目光,望向石像腳下。
此時有一座高約百米,方圓千丈的圓臺矗立,其上刻畫著極其深奧的陣紋,而在圓臺周遭卻是留了幾塊空地出來,一眾修士不敢踏足,但風逝此時恰恰就處于其中一塊空地內。
“師兄,那個看著有些弱不禁風的少年是東極城內哪個頂尖勢力的天才?”
“都不是。”
“師兄你不是說那幾塊空地是東極城內頂尖一流勢力的位置嗎?”
“那是自然,我看那少年肯定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愣頭青,怕是才剛到東極城,不知道五天前那些頂尖一流勢力就有人發話說,最靠近道臺中心圓臺的幾處位置禁止別人踏足!”
“師兄,那些頂尖勢力也太霸道了,再說了,站的靠前點也不會讓他們更容易通過考核啊!”
“師弟,你還是嫩了點,他們那些人最看重什么,面子!我聽說東極城天器宗的少宗主最是霸道,最喜歡萬眾矚目,定位置的事就是源于他,而其他地位相仿的幾人自然不甘人后啊。”
“不愧是師兄,懂得真多,以后還望師兄多照拂師弟。”
“好說,好說,我看那個少年站的位置就是天器宗的,這個少年怕是要遭殃了。”
“師兄,那我們要不要提醒下他!”
“師弟你不想在這東極城混了啊,他得罪了天器宗,我們提醒他,天器宗必然不會放過我們的。”
師弟沒了聲息,而周圍知道情況的人都在議論紛紛,但沒有一個人提醒風逝,就算有幾個想提醒,也被長輩、朋友拉住。
這些自然盡收風逝耳中,不過卻是不以為意,他雖常懷警惕,但不代表他是膽小怕事,如果僅僅因為別人幾句話就退縮,那他這些年的磨煉算是白費了,他的道心也必然崩毀!
“來了!”有修士低呼。
只見從各個方向走出一撥撥人馬,氣場強大。
風逝左手邊走出兩撥,領頭之人似乎并不比風逝大,一個搖著折扇,翩翩如濁世佳公子,另一人背負著一把長刀,面容峻峭冷漠。
“是天師道宗少宗主張玄和狂刀聶家的少主聶亂!”
風逝轉頭望去,目光閃過一絲凝重,聶亂站定便閉目養神,而張玄略顯好奇地望了一眼風逝,竟發覺風逝有些難以捉摸,隨即微笑地點頭示意道:“天器宗御火之術獨步東極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風逝卻是知道此人是告知自己待會將面對的是什么,但他為何這么做,純粹好心?
風逝拱手,道了句多謝。
而后,風逝右手邊也走出兩撥人馬,走在最前面的同樣是兩個年輕人,一個少年面如冠玉,卓爾不凡,另一個卻是個僧人,光頭锃亮锃亮的,一臉愁苦。
“是五大最頂尖一流勢力中排名第一的東方世家少主,東方云。以及琉璃佛宗佛子,苦海!”
東方云!
風逝心中一動,腦海中不由閃過一道他絕不愿再遇到的身影,再看苦海,果如其名。
東方云與苦海同樣望著風逝,苦海猶豫了下道:“施主,你那處位置是天器宗火心炎少宗主的,火少宗主為人.......”
“苦海小和尚,你說本公子為人怎么樣?”一道極為張狂的聲音響起。
聞言,苦海閉嘴,默念佛經。
“正主來了,這小子要慘了!”許多人心中暗道。
風逝面色輕松地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滿頭紅發舞動如火蛇,眼眸之中似有火焰升騰的少年向他大步而來,一股暴烈的氣息撲面壓來。
風逝完全無視那氣息,只是暗捏道印,眼中紫光閃過,凝目望去,隨之心中暗凜。
此人萬事由心,若是心有純善當是赤子之心,倘若是欲望如炙,那或許是瘋魔之心!
“小子,是你自己跪下爬出去,還是我打斷你的腿把你扔出去!”火心炎眼眸之中的暴烈兇狠絲毫不加掩飾,直直地望著風逝。
風逝面色平靜地望了一眼火心炎,隨即收回目光,繼續凝望著道臺中央的擎天石像。
好狂傲!這小子若不是得了失心瘋,便是個實力恐怖的狠茬子!
周圍的一眾修士心中暗呼,而東方云、張玄幾人見此也是目光閃爍不定。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少宗主不需您出手,屬下這就將此狂妄之輩打斷腿,扔出去!”火心炎身后一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青年道。
火心炎擺手,聲音中帶著徹骨的冰寒道:“已經很久沒有碰到敢如此無視我的人了,我最喜歡將這種人全身的骨骼一點一點的捏碎了,絕不會讓你死的。”
說完,火心炎全身升騰起赤紅如血的火焰,抬手向風逝鎮壓而去。
風逝面色波瀾不驚,但眼中卻有一縷凝色,在火心炎到達丈外時,他抬起右手,一聲龍吟響起,一道炎龍環繞其身,隨之握拳與火心炎之手撞在一起。
轟的一聲,兩人同時后退,不分軒輊,但轉瞬又戰在一起,轟鳴聲不絕于耳,火焰紛飛,燦爛絢麗,而其中卻藏著凌冽的殺機。
“那少年好強,竟然能與火心炎不相上下!”
“狗屁,少宗主不過是在貓戲老鼠罷了,一樣道術都沒施展,根本沒動用全力。”火心炎的屬下叫囂道。
“搞的好像對方用了全力一樣,沒看那少年一臉輕松嗎?”不過這話卻是只能小聲嘀咕了。
觀戰的眾人為之心馳搖曳,而東方云幾人目光微凝,就連一直閉目養神的聶亂也睜開了雙眼,目光炯炯有神地望著戰斗的兩人,眼眸之中閃過濃烈的戰意。
而在更遠處,許多人都被劇烈的戰斗波動吸引,其中不乏隱藏著的許多天才。
在靠近道臺邊緣的地方,有一個面容俊朗,卻顯沉默的少年,他抬眼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默默等待考核開始。
還有一些自信能爭奪考核前三十名的年輕天才,此時盡皆凝望著戰斗中的兩人,眼中滿是凝色。
火心炎臉色變得難看,本以為可輕易拿下風逝,此時竟是久戰不下,漸漸怒火愈甚。
恰在此時,高臺上的陣紋驟然明亮,有繁奧的陣紋在半空中勾勒著,隨之烙印于石像左手掌上的虛空,當最后一道陣紋勾勒出時,一道不見邊際的虛空之門在手掌之上緩緩開啟。
高山流水,仙鶴翩翩,樓閣仙闕,一片仙境猶如一幅畫卷徐徐展開在世人面前,但卻猶如在另一片時空,可望而不可及。
不過火心炎依然沒有停手,風逝不由皺眉,這瘋子!
“住手!”
一道喝聲滾滾而來,撼人心魂,只見三道長虹從秘境深處飛出,一個發色枯灰的老者,一個魁梧無比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冷艷無雙的宮裝婦人。
三人散發著強悍絕倫的氣勢,懸立于高臺之上,冷冷地注視著已經停下的打斗的風逝二人。
“你們二人好大的膽子,敢在道院考核之時鬧事,想被取消考核資格嗎?”領頭的老者冷聲道。
“前輩息怒,晚輩二人不過是見獵心喜,故而切磋了一番,一不小心過火了,望前輩恕罪。”火心炎此時像換了一個人一般,變得謙虛有禮,說完望向風逝,眼中帶著威脅。
老者目光一閃,正欲開口,風逝卻幽幽道:“呵呵,我從沒見過招招要命的切磋,更不曾想到,面對東極道院如此鄭重的考核,有人竟然想在考核前將對手全身骨骼一點點捏碎!”
火心炎眼中怒火驟然爆發,難以遏制,而東方云幾人眼中的凝重俱是數倍于之前,這是個睚眥必報的狠人!
老者聞言,深深望了一眼風逝,正欲說話,一道人影自遠處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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