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血戰(zhàn)
旌旗蔽日,殺聲震天。
這塊低洼之地已經(jīng)遍地橫尸,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士兵們卻依舊廝殺在一起。
段塵雙眼通紅但依舊目光如炬,身上已多出負傷卻依然面不改色。手中的戰(zhàn)刀沾滿鮮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敵人的。刀鋒已經(jīng)有些許卷刃,胯下的戰(zhàn)馬有些疲乏,戰(zhàn)馬狂奔流出的汗水尚未來得及風干,就結成了一層冰霜。
這是一個滴水成冰的寒冷傍晚,這是兩個部族之間一場異常殘酷的戰(zhàn)斗。
不遠處一個將領滿臉血污,策馬奔來,連連砍翻了幾名士卒,沖到段塵身邊氣喘吁吁的喊道:“大單于,宇文部的人馬已經(jīng)全部被我們圍住,但是看現(xiàn)在的情形,他們還有死戰(zhàn)到底的意思,我怕兒郎們會傷亡很大啊。”
“別慌,你傳我命令,讓素利給我頂住,繼續(xù)死戰(zhàn)到底,段務他們的中軍一定要穩(wěn)住,擂鼓搖旗吶喊,聲音越大越好,把假人全部豎起來,混在將士之中,我自有安排。”段塵淡定從容的向副將傳遞這軍令,然后對身邊的傳令兵喊道:“你傳我軍令給賀蘭拔,讓他把崤谷方向的路空出來,給宇文鮮卑的人一個突圍的機會,記住,讓他做的像真的一樣,別露出馬腳,速去!”
“得令!駕!!!”傳令兵兩腿猛的夾了下馬肚子,狠狠的抽了一鞭,戰(zhàn)馬飛奔而去。
“兄弟們,建功立業(yè)就在今朝,跟我殺了宇文部的畜生們!”段塵舉起戰(zhàn)刀,對身后的一群神情堅定充滿殺氣的鮮卑勇士們呼喊道,然后段塵揮舞戰(zhàn)刀率先沖了出去。
不久之后,傳令兵已經(jīng)找到賀蘭拔,賀蘭拔正在率領部下與鮮卑人酣戰(zhàn)。
“大單于有令,命你將崤谷方向的路空出來,讓宇文部的人突圍,要做的像真的一樣。”
“回稟大單于,賀蘭拔定不負大單于所望。”
賀蘭拔揮刀將敵方一名騎兵斬于馬下,然后對部下將士大喊:“兄弟們,跟我走!”
與此同時,四面高山上鼓聲如雷,漫山遍野都是人,如同潮水一般要將宇文鮮卑人淹沒。
宇文鮮卑人的中軍已經(jīng)動搖,方陣開始亂了起來。一個滿臉胡子的彪形大漢對一個頭發(fā)微白的將領模樣的人喊道:“王爺,段部已經(jīng)把我們團團圍住,你看這四面八方全是他們的人,我們趕緊突圍吧。”鮮卑漢子的語氣中略帶驚恐,表情因為恐懼也變得驚悚了起來,白的滲人。
“媽的,情報不準確啊!不是稟報說段部這次只派出了兩萬人嘛?怎么突然間多出了這么多人?老子不信今天他能吃了我。別慌,傳我令,中軍向崤谷方向突圍,輜重全部就地扔下,你率領前鋒軍,定要將崤谷方向撕開一條口子,否則提頭來見!”老頭對漢子下了死命令,然后吩咐身邊的人道:“命三千弓箭手和五千長矛兵攜盾斷后,防止段部的騎兵追擊。”
“得令!”
“這些段部的狗雜種,以為老子是只羊,今天我要他知道,老子宇文獻是只狼!一只抓不住的狼!”宇文獻狠狠的勒了一下馬韁繩,然后對身后的人喊道:“孩兒們,跟我沖!不要掉隊。”
宇文獻的中軍跟在前鋒軍的后面,開始向賀蘭拔堵住的崤谷方向殺去,按照段塵剛剛的命令,賀蘭拔帶領所部士卒先是血拼,然后一些士卒佯裝潰散,宇文鮮卑人見突圍有望,于是對賀蘭拔的軍隊瘋狂沖殺,半個時辰不到,賀蘭拔的包圍圈已經(jīng)被沖破。宇文獻見狀大喊:“孩兒們,跟我殺啊”
宇文鮮卑人跟著宇文獻的帥旗,朝崤谷方向突圍,很快就有不少人沖出了包圍。于此同時,段塵正在向部下下達軍令:“命賀蘭拔率領所部軍士佯裝追擊,掉隊的鮮卑人一個不留,全部殺掉。點狼煙,給外圍的李虎發(fā)信號!”
“得令!“傳令兵火速策馬而去。
宇文獻率領宇文鮮卑的大軍一路向東挺進,很快就完全沖出了包圍圈,而賀蘭拔則率領騎兵窮追不舍。宇文獻留作斷后的弓箭手和長矛兵很快就淹沒在了賀蘭拔的騎兵浪潮之中。
“報!”傳令兵從亂軍之中沖了出來,在段塵跟前勒馬,大聲喊道:“賀蘭拔將軍命小的報告軍情!”
段塵此時一身護甲已多處破損,顯然受了傷,他喘了口氣,問道:“快說,軍情如何?”
“按您的吩咐,賀蘭拔將軍已經(jīng)將宇文獻的人馬誘致崤谷方向并讓其突圍,現(xiàn)在賀蘭拔將軍正在追擊敵軍,宇文獻留下的弓箭手和長矛兵已經(jīng)被率部殲滅。”
“賀蘭拔干的不錯,剩下的就看李虎能不能甕中捉鱉了!”段塵嚴峻的臉龐漏出了一絲笑容。
“大將軍,下面我們該怎么辦?”剛剛才來到段塵身邊的素利氣喘吁吁的問道。
“給我換把刀來!”段塵將已經(jīng)卷刃的刀甩在了地上,接過身后一個騎兵遞過來的戰(zhàn)刀,然后手刀入鞘,勒馬轉身對身后的素利說道:“素利旗主,看來最近這段時間你可是疏于鍛煉啊,才這點動靜就氣喘吁吁了?是不是新納的小妾太過于磨人了?哈哈哈!”
素利只好陪著諂笑,笑嘻嘻的說道:“素利再怎么身強體壯,自然是比不得大單于的英明神武啊!”
段塵微微一笑,對著段部士卒們說道:“兄弟們,現(xiàn)在宇文獻這頭羊已經(jīng)鉆進了羊圈,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羊全部趕進去,羊進了羊圈就無處可逃,剩下的就是一只一只的把他們全部殺掉,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殺!殺!殺!”段部士卒們個個殺氣沖天,盡管有的已經(jīng)受傷,有點似乎還有些體力不支,但是每個士卒雙眼中都充滿著嗜血的渴望。
“大單于,弟兄們激戰(zhàn)大半天了,現(xiàn)在還要追擊嗎?”剛剛才從中軍趕過來的達奚勒問段塵道。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兄弟們,我段塵知道你們現(xiàn)在人困馬乏,但是我們離勝利只剩下一步了,我們的女人和孩子還在等待我們凱旋的消息,今夜,我們就要讓宇文部的男人全部死光光,今夜,就是你們抬旗進階的好時機啊!”
一個滿臉橫肉的段部悍卒猛地站起來大聲吼道:“大單于,只要您下令,兄弟們刀山火海在所不辭,咱們和宇文部的人死戰(zhàn)到底!”
悍卒的話剛剛完畢,段部眾將士全部舉起手中的武器,齊聲大喊:“殺光宇文部!殺光宇文部!”
“很好,不愧是我段部男兒!眾將士聽令!紅黃兩旗的精銳騎兵隨我立即出擊,兩個牛錄為一隊,分散橫向朝崤谷推進,不要漏掉一個宇文鮮卑崽子,步兵以弓手為前鋒,盾手和長矛手緊隨其后,急行軍跟在后面,所有輜重就地放下,只帶一餐之口糧,以最快速度隨本單于堵住崤谷的后路!”
“末將遵命!”達奚勒聽完段塵的軍令,然后大聲喊道:“不能有一條漏網(wǎng)之魚!殺呀!”
達奚勒策馬揚鞭,率先沖了出去,剩下的段部騎兵緊隨其后,頓時萬馬奔騰,荒野之上塵土飛揚,馬蹄聲聲如天雷滾滾,段塵另派步兵統(tǒng)領步六弧兩兄弟率領步兵方陣也朝著崤谷以最快速度行進。
夜幕已經(jīng)降臨,寒風凌冽,冷月如鉤,暗淡的月色拂在荒野之上,朦朧中隱約可以看到遍地尸體,受傷的戰(zhàn)馬發(fā)出陣陣垂死的哀鳴,聞之令人心里發(fā)憷。
兀術悄悄的策馬來到了素利的身后,低聲說道:“大哥,怎么樣?這一仗大單于要贏了嗎?我們能討到什么樣的封賞啊?”
素利陰沉著臉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兀術,直到看的兀術有些發(fā)毛表情都顯的不自然了起來,這才緩緩的說道:“封賞個屁啊封賞!沒看到這次圍殲戰(zhàn),我們紅旗人馬損失慘重嗎?等會兒追擊的時候給老子悠著點,別特么傻乎乎的像頭蠢羊!”說完,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伴隨著馬匹發(fā)出了一陣唏律律的叫聲,素利走得遠了。
兀術有些悶悶不樂的,轉眼看見自己的親衛(wèi)都在原地愣著,兀術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大聲怒吼道:“還不快跟上,想當逃兵嗎?你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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