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半山接著說道:“之后我燒了師父的院落,攜著師父交給我的遺物往北方逃去。我想那孽徒終究會察覺到什么,一定回來尋我的蹤跡,我敵他不過,為了守護師父的遺物,只能倉皇逃走。我到了陜北,尋得一座山頭,便就此隱居下來。三年間我努力參透‘黑風掌’,終于小有所成,又過了三年,我已將真正的黑風掌融會貫通,便將那本秘籍燒了個干凈,不留一絲痕跡。我本想出山去尋那個孽徒,為師父除掉這個孽徒,可到了山下之后,發(fā)現(xiàn)江湖變化之大,屠四江殺了那些高手之后便猶如人間蒸發(fā)一般不知所蹤,我四處尋他兩年,卻也找不到他半點消息。忽而我轉(zhuǎn)念一想,我去找他,莫不如讓他來找我,因此我便有了闖蕩江湖的念頭,終于將自己的名號打了出來,多年來,我一直等他來找我,可是卻從未如愿。”
凌全非道:“所以,現(xiàn)在你終于找到了他?”
姚半山點了點頭:“沒錯,我想一定是他殺死了大壯兄弟,又將尸蠱留在他的身上,所以那位小兄弟才會中了寒霜尸蠱的毒。”
凌全非忽然站起身,肅然躬身道:“在下誤會姚大俠,還望莫要怪罪!”
姚半山怔怔道:“你......你相信我說的話?”
凌全非道:“相信,單只是姚大俠冒著危險相救齊英兒,我便應(yīng)該相信你。”
姚半山深受感動,那鋒芒畢露的目光竟變得柔和,甚至似有淚光閃閃。這時叮咚也說道:“看來......看來我也誤會你了,我,我想你道歉。”
姚半山連忙搖頭道:“怎么能怪罪于你,當初若不是我出手傷了姑娘和大壯兄弟,又怎會至此?”
叮咚忽然問道:“對了,你,你當初為何要與那群人為伍?加害于我們?”叮咚本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大可疑之處,卻見姚半山不緊不慢嘆氣道:“那是因為我也迫不得已,我答應(yīng)了方富貴要幫他抓住孟婆,這樣他才會告訴我屠四江到底在哪。”
叮咚道:“難道他知道屠四江在哪?”
姚半山道:“我不知他說的是否真假,她說屠四江之所以會突然消失是因為被招進了一個神秘的組織。”
凌全非道:“神秘的組織?莫非......”
姚半山道:“正是閣下所想,就是那個黑衣組織,自從我那晚中了姑娘的銀針退去之后,便去尋那方富貴的身影,可怎么找都沒有找到他。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確實不不一般。我別無他法,只能在轉(zhuǎn)回來跟著你們,希望能通過你們找到孟婆,之后也好像方富貴要屠四江的下落。可當我回轉(zhuǎn)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地方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火海,我只好離開那個地方去養(yǎng)傷。”
“火海?”洛兒和凌全非望著叮咚問道。
叮咚道:“沒錯,我怕連累翠香樓的人,便將那個地方燒了,事前已經(jīng)翠香樓所有的人都解散了。告訴他們其中緣由,他們便悄悄走散開去。”
凌全非心想:翠香樓燒了?不知憐香玉知道后還是怎樣。
洛兒也思考同一件事情。
叮咚接著問道:“之后呢?”
姚半山道:“之后過了兩天,我一直都在鳳霞鎮(zhèn)等著,說不定能在哪里看到姑娘你,結(jié)果沒有看到你嗎,反而先看到了方富貴。我悄悄跟在他著他和他身邊的女人來到了鳳霞鎮(zhèn)一條不怎么熱鬧的街上。他鉆進了一家酒館,而我就伏在對面的屋檐上想要知道他到底鬼鬼祟祟在做什么。接著,一輛馬車就遙遙行駛過來,駕車的竟是一個英俊的青年。”
叮咚撇了撇嘴:“就是方云飛,方富貴的兒子。”
凌全非點了點頭,姚半山繼續(xù)道:“難怪我看方富貴對他的態(tài)度如此親密,我見他們二人進了屋子,等了一會兒總是不出來,心覺奇怪,正按奈不住之時,那方富貴又走了出來。他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然后大罵一句什么。然后便傳來一陣馬蹄聲,馬蹄聲大而不亂,一聽便知不一般,我便壓低了身子,屏住呼吸繼續(xù)看下去。待到馬蹄漸進,我終于看清,坐在上面的那人頭戴斗笠,臉上也帶著鬼人面具。當下我便猜想,那個難道就是方富貴說的神秘組織?我正暗自欣喜終于找到了屠四江的所在,剛想下去問個明白,卻發(fā)現(xiàn)方富貴與那人之間氣氛好像有些不對,便有打算仔細瞧瞧。再做決定。
“果不其然,他們二人之間果然有什么矛盾,在那面具人掀車簾之際,那女人也攜著方富貴忽然跳過房屋,一轉(zhuǎn)眼不見了。而那面具人面前忽然倒下一個屬下,我卻不知道怎么回事......”
叮咚道:“是我,當時我和大壯就藏在車里,我在車里面放了機關(guān),本想取了面具人的性命,卻被他躲過了一劫。”
姚半山驚道:“原來姑娘你一直在那車里?”
叮咚簡單“嗯”了一聲,顯然是不想解釋為何這么做,只說道:“然后呢?”
姚半山道:“等那個面具人的手下回來之后,我看到他們都紛紛跪在地上,用刀破腹而死,不禁看得心驚。便沒有下去想那個面具人問話。待那面具人離開之后,我便也瞧瞧跟了上去,怎奈我的腳力不比他胯下駿馬,追出二十里的時候便漸漸落后,之后便看不到他的蹤影。正當我心恨自己錯失良機之時,忽然聽到呼哨聲,我察覺呼哨聲離自己不愿,多半就是剛才那面具人發(fā)出來的。這時天色已黑,我便接著夜黑,冒險一試,去前方看看究竟。不久之后我發(fā)現(xiàn)那呼哨之聲是來自片竹林,我看竹林地勢妙,此番進去一定兇險非常,便沒有冒險進去。只在一旁暗里悄悄觀察。
“接著從里面竄出很多人影,大多都是和白日所見那種束身黑色衣服的人,卻也有兩三個帶著斗笠面具的人。”
叮咚驚道:“你說帶著面具和斗笠的人不止有一個?”
姚半山道:“不錯,從竹林里出來的人影里,我確實看到了兩三個同樣帶著斗笠的人,我猜他們也同樣帶著鬼人面具。”
凌全非與叮咚相視一眼:“看來沒錯,不僅僅有一個面具人。那晚我們在竹林遇到的面具人只是其中一個。”
叮咚心慌意亂,這樣恐怖的人有一個已經(jīng)很難對付了,到底還有多少這種人?
凌全非道:“看來這種組織階級分明,規(guī)矩嚴苛,確實是個令人膽寒的組織。那些帶著鬼人面具和斗笠的人恐怕是高一層的管理者,其他那些人,只是雜兵。”
姚半山道:“所以我猜,屠四江一定不是那些雜兵,而是某一個帶著鬼人面具的家伙。我對他們不了解,每一個面具人離開的時候身后都有一批屬下跟著,我恐怕以一人之力不是他們的對手,便仍掩藏氣息躲起來。直至天色微明,我才放心鉆進竹林,希望能找點線索。竹林大過我的想象,我在林子里繞了許久,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尋得,便想著還是速速離開,再尋他法。誰知出來一看,竟不是我進來時候的地方,是在一座山的山腳下。
“我發(fā)現(xiàn)這里離附近的村鎮(zhèn)甚遠,我索性便上了山。一來可以在山中打些野味充饑,二來覺得這那些人還會來到這片竹林,抱著這種僥幸心理我就上了山。過了兩日,第三天午時,我正在一出休息,忽然一道黑影從我西面不遠處掠過,我定睛一看,竟是姑娘你。”
叮咚:“哦!原來那時候你就在山上?”
姚半山點了點頭道:“嗯,在之后我又看到那個青年也跟著往山下走去。”
“沒錯,當時我們正是被齊正清用一張金紙留言告訴我們山下有人即將面臨危險,需要我們?nèi)ゴ罹取V笪冶阌龅搅四愫妄R英兒。”叮咚對凌全非說道。叮咚說著,想著,齊正清當時到底為什么這么做?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凌全非沉吟道:“原來如此。”凌全非不必多問,他在于叮咚相處的這幾日,叮咚便已把那日的事情告訴了凌全非,可他們?nèi)詻]有想通的一點是,面具人為何胡突然而死。他們二人都不相信憑各自的本事能殺了他。
凌全非看了看姚半山,問道:“之后,你是否遇見了那個面具人?”
姚半山道:“沒錯,到了晚上,我也親眼看到了你們的打斗。那面具人的功夫卻是高得難以想象,但我卻從他的招數(shù)上斷定那人一定不是屠四江。之后我便離開了,去看看會不會有其他面具人出現(xiàn),結(jié)果并未發(fā)現(xiàn)。當我再次折返的時候,忽然看到面具人獨自站在那里,動也不動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般。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卻也不敢貿(mào)然向前,恐怕其中另有蹊蹺。可他突然渾身發(fā)顫,接著幾道銀光,鉆進了他的脖子和其他的方,然后他便好似沒了聲息。”
叮咚道:“是我?真的是我殺了他?”
凌全非道:“當時他已經(jīng)失去了行動能力?是嗎?”
姚半山道:“我看到的時候,應(yīng)該是這樣。”
凌全非摸了摸下巴,細細思索著,囁嚅道:“看來那晚在場的不僅有我們幾個,應(yīng)該還有人在。”
叮咚道:“還有人?難道那人先行制住了面具人?誰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姚半山眼睛一亮,道:“沒錯,或許真的有人。”
凌全非自己個人看向他,只聽姚半山繼續(xù)說道:“當時他被姑娘你銀針殺了之后,我便壯了膽子往他跟前走過去,我看到他手上還拿著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
姚半山道:“一張紙?”
叮咚不禁又聯(lián)想到那張齊正清的金紙,問道:“紙上有字嗎?”
姚半山道:“沒有,倒是有幾縷頭發(fā)。”
“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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