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姝一臉無語，圣王殿下的反射弧，總是這么長。
“不提就不提！”
“給本王拿件衣服！”宗玹昱冷冷道。
白九姝默默去拿衣服，不為別的，她要去鄴城，為了順遂一些，也得對圣王殿下好一些。
宗玹昱起身走到屏風后去換衣服。
白九姝往營帳外邊走去。
守衛已經不似昨夜那么深嚴了。
血跡也被清理了，看不出昨夜經歷了一場惡斗。
白九姝想不通，什么人要刺殺宗玹昱，能夠有這個能力闖入軍營的，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北幽國最強大的殺手組織，似乎都不敢堂而皇之的闖入西北大營。
那些人，不簡單。
宗玹昱的屬下，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嫂子。”宗祐基走來，笑嘻嘻的。
跟他一起的，面癱臉裴曄，還有閔頌。
“祐基，這仗還打嗎？”白九姝問道。
“不打了，這一次，打得猛了些，再打就得把塔楚國滅了，我們沒有滅塔楚國的打算。”
白九姝皺眉，“這打仗的目的不就是爭地盤嗎？有能力為何不滅了他們？”
宗祐基笑笑，“嫂子有所不知，這塔楚國呀，尤其貧瘠，三分之一的國土都是沙漠，礦也不多，國內又亂象橫生……
若真的滅了他們，不僅要養他們的百姓，還得治理他們的國家。
這對我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不能滅了他們。
而我們，就是跟他們打著玩，這樣才有理由讓朝廷多發軍餉。”
白九姝點頭，“原來如此。”
“跟她說這些做什么？”裴曄臉色很臭。
宗祐基瞥了他一眼，搖頭嘆氣。
白九姝勾唇一笑，“裴監軍大病初愈，恭喜呀。”
藥量還是太輕了。
裴曄冷笑，“失蹤大半個月，讓王爺調動所有的暗衛去找人，你也是能耐。”
“多謝夸獎！”
白九姝反身回了營帳。
宗玹昱已經換好衣服，墨色錦袍包裹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
下巴上，長了些許胡茬子。
往上，一雙漆黑深沉的眸。
他靜靜地站著，那獨屬于上位者的貴氣威嚴，難以忽視。
“王爺，怎么不刮胡子？”
白九姝笑盈盈的走上前，留胡子顯得老氣呀。
宗玹昱涼涼地瞥了她一眼，這個只會看臉的女人，“不想刮。”
“王爺刮了胡子比較好看。”白九姝笑著道。
宗玹昱：“不想刮。”
白九姝撇嘴，“那您隨意。”
宗玹昱看向閔頌，“你護送染染回鄴城，本王隨后就來。”
閔頌頷首，“是！王爺！”
白九姝皺眉，“我可以跟你一起的呀。”
宗玹昱板著臉，“本王不想跟你一起！”
白九姝眼神幽怨，“寶啊……你這樣說就太讓我傷心了。”
“與本王何干？”
白九姝：……這個總是喜歡翻臉的男人，明明昨晚上還好好的。
……
最終，白九姝跟著閔頌離開。
他們剛走，宗玹昱就叫出了夜隱，“查出側妃近段時間的行蹤了嗎？”
“回王爺，側妃娘娘像是忽然出現的，行蹤成迷，無跡可尋。”夜隱恭敬道。
宗玹昱心沉了沉，“繼續查！”
“王爺，上次側妃娘娘和兩個丫頭進了成衣坊，之后就沒了蹤跡。
這次側妃娘娘又忽然出現，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屬下懷疑，側妃娘娘是易了容，所以我們的人找不到。”
“易容？”宗玹昱皺眉，“易容是江湖中人才會的伎倆，且會的人不多，柴染染一個后宅女人，怎么可能會？”
“王爺，側妃娘娘身世成迷，從來到王爺身邊的那天起，屬下等人就查不到她的過去。
她入了王府，所以王爺一直將她當做后宅女人，或許，她本就是江湖中人。
王爺當局者迷，所以不曾多想。”
宗玹昱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若有所思，腦中閃過昨晚她說的話——
如果她換了一張臉，他是否能認得出來。
她不會平白無故說這樣的話，也就是說，真的有可能易容了。
不然的話，她在他的地盤，不應該尋不到她的蹤跡。
易容……
江湖之上，倒是有幾個易容高手。
柴染染會跟他們其中的誰扯上關系呢？
宗玹昱有些頭疼，總覺得忽略了什么。
……
白九姝先去找了嵐辛和淺竹，然后與閔頌一起回鄴城。
因為不方便，也就沒有與葉飄零告別。
一行人，乘著馬車慢悠悠地出城。
“閔頌！等等！”
葉飄零的聲音傳來。
白九姝挑開車窗簾子看去，就見葉飄零和兩個隨從，騎著馬追來。
閔頌放慢了馬速，等著葉飄零追上來，“葉少，你也要去鄴城？”
“當然了！有你家王爺在的地方，就有本少！”葉飄零手把玩著一根玉簫，勾唇一笑，看起來俊逸灑脫，目光盯著馬車，“柴染染，見了本少，也不出來打個招呼，你很囂張呀。”
白九姝：……您老也好不到哪里去。
“柴染染，本少跟你說話，啞巴了？”
“……”
“柴染染，你這個人，相當囂張呀。”
“……”
葉飄零從馬上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車，鉆進車廂。
白九姝半躺在軟榻上看書，神色慵懶。
葉飄零眉頭一皺，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呢？白四那家伙也喜歡這樣躺著看書。
“柴染染，你跑到哪里鬼混去了？竟然誣陷本少抓了你，你還要不要臉？”
白九姝頭也沒抬，“不要。”
葉飄零頓時一噎，“比本少還無恥！”
白九姝挑眉，睨著他，“別這樣說，我會驕傲的。”
葉飄零：……
“真是個無恥的女人！”
白九姝勾唇一笑，“你再說我真驕傲了。”
葉飄零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坐到白九姝身旁，將她擠到一邊，搶過她手里的書，隨意翻看。
都是一些畫像。
兩個不穿衣服的男的，做著某種不可描述的事情，還配上了曖昧地對話，跟講故事一樣。
葉飄零眸子亮晶晶的，耳根微紅，神色不自在，忽然將畫冊合上，塞進了自己懷中。
“你一個女人，研究這玩意兒做什么？”
白九姝瞧著葉飄零的反應，忍不住笑，她就是閑得慌，忽然想看腐文，就研究研究。
葉少竟然臉紅了，好純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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