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噠噠’窗外下起了小雨。
公孫掣躺在榻上夜不能寐,月光透過紙窗斜斜射在他的雙眼上,那是一雙悲傷但又堅韌的雙眼,游歷大荒的決定早已在他心里開花結蒂,他遭遇劫難在臥房中的神游并沒有告知白帝,金神的那句‘當一個人有了自己的秘密后他就真正長大了’,神游時看到的場景與白帝的描述以及今天發生的諸多事情,一直回蕩在他的心中久久不能釋懷。
……
翌日的晌午,離朱鳥依舊化作艷陽緩緩從東方升起將夜的寧靜向天邊驅逐。
‘吱~~~’的一聲,洗漱換裝過后公孫掣推開房門,經過一場夜雨滿是青草的芳香,公孫掣用雙手搓了搓迷蒙的雙眼,深深的吸吐了一口氣,感到渾身輕快。
門外的侍衛早已萬事皆備,恭候公孫掣。
公孫掣右手握拳在自己的胸口輕輕捶了兩下,暗下心想‘除了現下我還活著除此之外都是虛無,慶幸我還能看到翌日的陽光。’登上車架起行朝城門方向徐徐行去。
金神、女媧真人等人早已在城門口等候公孫掣多時了,看到公孫掣的車架緩緩行來眾人都長吁了一口氣。
金神點了點頭高興地一把抓在身后侍衛的肩頭一捏隨即大吼一聲:“好啊!”
蓐收手勁過大一時興起沒能控制,‘喀拉’一聲捏的侍衛疼的伏地大叫,蓐收連忙轉頭將侍衛扶起:“這位小哥,真是不好意思,一時得意忘形實在對不住,對不住”蓐收尷尬的面紅耳赤,伸手招呼其他侍衛上前將受損的人抬了下去,引的大家大笑不止。
車架上的公孫掣也跟著眾人露出了一抹淺笑,下車后緩步走來,金神看公孫掣情緒已是舒緩了很多,三兩步跑了上來興致極高的大喊:“掣兒,我就知道你肯定回來,哈哈哈”。
金神正準備一把抱起公孫掣時,公孫掣一個閃身躲了過去說道:“金神,切勿碰我。”
“掣兒,你這是做什么?”
“金神,掣兒瘦弱,怕被你給捏碎了,未出云合城就死在了城門口,這要是傳到后事豈不讓人笑死了。”
眾人掩面大笑,蓐收滿臉尷尬:“你這小子現在也學會調侃我了,方才實屬意外,意外”。
這赫赫一族之神被一個毛頭小子調侃的顏面掃地,實屬罕見,一旁的女媧族人們也是看到啼笑皆非,唯有一人不屑說道:“沒想到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還真的敢來。”
說話之人就是當日在林中尋釁滋事被女媧真人救下的女媧族人,公孫掣撇過頭去看了看:“哎呀呀,我當是誰在大放厥詞,原來是個手下敗將,如若不是被女人給救了,恐怕我前日都已經吃到串烤蛇肉了吧。”
“小子,你信不信我動動小指就能殺了你?”女媧男子氣急敗壞的叫喊道。
女媧真人瞪了身后男子一眼轉頭對公孫掣作揖說道:“先是萬分感謝公子這次愿相助于我族,再次這是我同母異父的小弟吳林信,他說話想來有口無心,但是心地善良并無惡意,若是冒犯了公子還請多多擔待,我在這里替他向公子賠罪了。”
公孫掣回禮說道:“真人都說是有口無心了,哪里還生的出心地善良,不過真人放心我心胸寬廣一般不會和手下敗將計較。”這句話說的女媧真人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公孫掣暗下心想‘這小子前日在林中分明差點要了我的命,還算心地善良你們女媧族還真是彬彬有禮啊’
蓐收見氣氛凝重上面調節趕忙與公孫掣說道:“掣兒,今日白帝突有急事不能前來送你了,讓我代為行之,行走大荒一路上環堵蕭然不比你的云合窫窳府,這個你拿好,可避蛇蟲鼠蟻。”
拿出一塊透黃小石塞在公孫掣手里,湊到公孫掣耳邊說道:“那小子對你意見甚大,出門在外沒人保護你,拿著這個你就再也不用怕那條小蛇了,蛇最怕硫磺石”。
硫磺石產自南荒鵲山脈系中,鵲山脈系中奇珍異寶極多,但山中至怪也甚多,因此很難入山采集,硫磺石只產于鵲山中,且山中極少見,算的上是大荒中的稀罕物。
又向身后侍衛擺了擺手,侍衛拉來輛車東西和幾只駁獸,蓐收對公孫掣和虞曼殊抱拳說道:“此一行,盼女媧真人一路多多擔待掣兒,這是些上品碧玉、鐵精、草藥以備路上所需,我還親自挑選了幾只駁獸供你們一路騎行。”
鐵精與玉石可以用來打造兵刃甲胄,也可雕琢配飾擺件,在整個大荒中算是流通的有價之物。
“白帝、金神費心了,這些隨行物品太過累贅,昨日公子已經遇難說明有人已經盯上了公子,大荒耳目眾多騎行駁獸實在太過眨眼,這些東西我們就不收了,昨日我已在云合城中挑了幾匹駿馬,路上我們就騎馬而行吧,此去一路上我定會拼上性命護公子周全,待公子助我成功亦或是公子想回云合城時,我定親自護他歸來。”
山海大荒中駁獸速度極快且兇悍是大荒中騎行的首選佳品,但數量與普通馬匹較之只能算是寥寥,能騎駁獸的人一定是各族非富即貴之人。
公孫掣走向車架說道:“這駁獸可以不騎,但這美玉不能不拿,出門在外安身立命之本啊”邊說邊從車架的行李內挑了兩三個品質極佳個頭不大的上品美玉揣在懷中,扯下車架上的一塊麻布包了一包拴在韁繩上便翻身上馬。
女媧一族也翻身上馬,眾人向金神抱拳道別向城門外緩緩馳去。
蓐收看著公孫掣不忍說道:“掣兒,出門在外定要照顧好自己,若想早日回來書信于我,我便親自去蒼梧接你。”
公孫掣笑了笑扭頭便向城外騎去未說只字,背著身朝蓐收揮了揮手,此刻公孫掣已是兩眼翻花,滿目晶瑩,他不敢再多看一眼蓐收,怕忍不住留下淚來。
出了城門一行人向北而行,眾人騎在馬背上在林中穿行著,馬兒不比駁獸在泥濘坎坷的林中只能緩行,顛的公孫掣七倒八歪,自幼生在豪門侯府的他哪里起過馬:“這馬兒真是不比駁獸,又顛又慢,這樣走到蒼梧只怕是得人老珠黃了吧”
“公子多擔待吧,慢是慢了些,但是好過引人注目,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虞曼殊淡淡的說道,兩人并排騎行距離極近。
公孫掣側臉向虞曼殊望去,由于這次兩人離得較近,公孫掣細細觀察了虞曼殊一番,透過淺淺的遮面青紗細細看來虞曼殊肩若消成,腰若約素,肌如凝脂,氣若蘭霜。可謂稱得上是一代絕色,看的公孫掣心中一陣火熱,額頭瞬間滲出顆顆細密的汗水不免有些臉紅。
“咳咳,恩,此話有理,還是女媧真人想的周全”
“公子過譽了,我也年長不了公子幾歲,公子日后直接喚我名字如何,不然實在顯得太過莊重,有些拘謹,二來還可以隱藏身份便于我們行走大荒。”
“甚好,甚好,以后我直接喚你曼殊如何?你稱呼我為公孫,以后切勿再喊我為公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婢女,實不敢當啊。”
兩人相視一笑,緊跟其后的吳林信聽著公孫掣與姐姐相談甚歡,心下生惡,瞟了公孫掣一眼冷哼一聲。
“哎呀,那個手下敗將叫什么來著?不服氣,上次饒你一命怎么還是不知悔改如此叫囂。”
公孫掣這句話說的吳林信氣急敗壞,吳林信大吼道:“現下已出了云合城,著荒郊野嶺的殺了你都無人知曉,小子,記好爺爺名諱‘吳林信’,下次若是讓我再聽到你叫我手下敗將,我就一掌拍死你。”
公孫掣聽完連連點頭道:“是了,果然你姐姐說的沒錯,名字都叫‘無良心’,真是人如其名,可悲可嘆那。”
此話氣的吳林信啞口無言、火冒三丈,一掌擊向林中大樹,大樹順勢倒下,林中響起了一陣鳥鳴聲,驚得鳥兒四處逃散。
突然一只長著翅膀渾身黝黑如一個圓球又似鳥非鳥怪異之物從鳥群中飛了過去,速度極快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虞曼殊與吳林信對望了一眼,虞曼殊開口說道:“馬上穿過林地了,前面是一片平原,天色已晚快些趕路吧”策馬疾馳而去。
穿林越陵半日后已是傍晚時分,沿途極少有人家,四下荒蕪,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后半段的疾馳的路程中幾人都沒有怎么相互攀談,公孫掣察覺到自出了林地女媧族人就變得警覺了許多。
“天色已晚,人困馬乏,我們今晚就在這歇息,明日再起行,信兒帶幾個人去打些吃食回來,其余的人生火搭棚。”虞曼殊不緊不慢的指揮著大家,又轉身對公孫掣說道:“公孫你同我來,我有些話應當對你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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