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前三個問題是貴人推心置腹的答案,我便有些眉目了,若論富足整個大荒中富甲一方的氏族在下幾乎都識得,若論權(quán)貴金族白帝金神皆無子嗣,聽聞早年金族窫窳候生得兩子,一個是天靈之軀,修靈奇才,一個是博覽群書,聰穎絕世,貴人便是金族窫窳候公孫少典的二公子,是也不是?”
公孫掣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背心發(fā)麻有些緊張,雙手微顫抖,強擠出笑意說道:“裘老板,說笑了,我們氏族在云合只是做些小生意,和公孫家小有來往,公孫掣那小子自小便是我朋友熟識的很,長大后,他整日深居聚靈殿研習書卷,又怎會破衣爛衫的跑來良陽。”
公孫掣只覺曾久居云合,除了云合內(nèi)的事情外,就本部族其他地方發(fā)生的事情都不怎么了解,總覺人們都是偏居一隅,安貧樂道。全然沒有想到,在天南海北、廣袤無垠的大荒中一個小小的酒樓老板,單憑三個問題就能猜測出一個未曾謀面人的身份。
“在下心中實則早有答案,貴人有難言之隱,我便不再多問,金族兩位公孫公子現(xiàn)今都可謂名震大荒的人物了,若是他二人出行,那濟濟一堂的隨從可要站滿我這小小醉仙了。”
裘財笑著為公孫掣打了個圓場說道,怕是裘財早已看破了他的身份,既然公孫掣不想承認便定有他的緣由,承認或是不承認又能如何,裘財作為一個生意人與公孫掣既無糾紛也無爭斗,只想與他交個朋友,必撕破臉皮不如順應(yīng)其意。
此時公孫掣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裘財,從進了醉仙庭以來就沒有仔細的端詳過這位其貌不揚的老板,現(xiàn)在仔細看來,裘財雖說相貌平平,但著實有一股說不上的氣質(zhì)令人拜服,這二人心靈相惜,棋逢對手,都凝視著對方。
片刻后,裘財哈哈大笑,又端起酒杯暢飲說道:“這神仙釀?wù)媸墙^了,但貴人滴酒不沾,可惜,可惜了。”
公孫掣自覺若是裘財心懷不軌也不至與他飲酒暢談,以他的情智只是略施小計便能達其目的何必多語,若是真沖他來的早就出手了,想到此處心里也就放下一絲警惕。
自幼從未飲酒的公孫掣拿起桌上酒杯說道:“既然裘老板如此看得起我,那我這第一杯酒就敬給閣下了。”
公孫掣一飲而盡喝入嘴中,只覺得一股清香撲鼻,如飲甘露,入喉時又覺洶涌一般的烈焰一瀉千里,飲罷后頃刻卻又是余韻無窮,欲罷不能,一時間諸多表情在臉上更迭。
裘財笑道:“貴人,這神仙釀著實不錯吧。”
公孫掣嘴中火辣只是頻頻點頭,緩了片刻說道:“以前聽說人生如酒,我喝了這第一杯酒怕是悟出了其中一二。”
裘財又將酒斟上:“貴人,且說來聽聽。”
“幼年時,在庇護下成長,無憂無慮,清香淡雅,如同端起酒杯聞到美酒的芳香一般;壯年時,體會五味雜陳,為生活拼搏奮起,來處不易,如入喉時的炙熱灼燙;暮年時,已是看盡世事變遷,離合聚散后,洗盡鉛華如飲畢酒香的余味,只能回憶百味人生想要再飲一杯的暢快。”
頓了頓公孫掣又接著說道:“人生如酒卻非酒,美酒可以續(xù)杯繼飲,但人生只此一杯,再無回頭,只怕酒醒卻是一場空。”
一個涉世不深的豆蔻少年竟如此老練,將世事浮沉看的這般透徹,不忍心下一陣敬佩,裘財聽完公孫掣這一番話語后起身叫好:“透徹。”與公孫掣碰杯盡飲。
公孫掣又問道:“裘老板既然說透徹,在下不禁要問現(xiàn)在的裘老板已是富甲天下,豪紳一方了為何不閉門酣酒,歌舞升平,頤養(yǎng)天年呢?”
“想必貴人之前是深居樓閣中不問江湖事,初涉大荒定然是對大荒無從所知了,有幾人能像貴人一般幼年能豐衣足食,受人庇護。”
裘財抿了抿嘴唇拿起桌上玉筷夾了兩三口菜,又飲下幾杯酒后,向公孫掣敞開心扉,直言不諱。
他本姓宇文,氏族原本是邊疆偏居一隅的小氏族,當年連年兵戈,氏族之間互相吞并,無力對抗強盛氏族,氏族中壯年男子被抓做新設(shè)兵勇,大戰(zhàn)一開從各個氏族抓來的兵勇作為先鋒敢死先與敵人交鋒,可謂是九死一生,若是逃跑則殺其家人子嗣。
祖輩親人大多戰(zhàn)死沙場,他的爺爺帶著家人在亂世之中算是茍活了下來,那個年代不論是兵勇還是貧民各個皆是食不果腹,整個大荒尸橫遍野。
狍鸮之災后天帝設(shè)立五族,強令大荒各族止休兵戈。從此大部分兵勇被解散,但這些卸甲的兵勇卻又被帶回部族,變成了圍城修殿的苦丁,每個部族基本被劃分為三個層次,上層便是各族執(zhí)掌大權(quán)的權(quán)貴,中層是大荒中小有所成的修靈人士,這些人被籠絡(luò)起來替權(quán)貴賣命,權(quán)貴則是以黃金、美玉、修靈法門為誘惑控制他們,最底層的就是大荒中的平常百姓,生來便受到壓迫剝削。
宇文氏族當年被遷至良陽城,加入了良陽城的建設(shè)中,其爺爺疲于勞苦。
相傳當年建立五族,天帝蒼梧一行后不知為何就深居不周山中,一住就是五十年不問大荒世事,那時的大荒雖說兵戈徒減,但各族為壯大發(fā)展,正所謂興亡百姓苦,大荒仍是民不聊生。
在其十歲那年,良陽土族爆發(fā)了起義,父親作為當年領(lǐng)袖之一帶著氏族參與其中,五族黎民知道土族起義事后,各地大大小小都發(fā)生了暴動,但此時各族權(quán)貴以及修靈人士對靈力的運用已是爐火純青,以一擋百,對暴動的黎民如殺雞宰狗一般,不久各地的暴動皆被鎮(zhèn)壓。
鎮(zhèn)壓后各部族權(quán)貴對黎民剝削更甚,以土族為首,簡直就是砸骨洗髓一般,手段最殘忍的當屬水族,北荒被本就尚武好斗,對暴動的氏族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天帝深居不周山,怕是根本不知大荒中發(fā)生的諸多。就在又一次黎民陷入水深火熱中,瑯琊聚盟突然召開,天帝發(fā)布五方天帝令,令燭龍游走大荒,體恤民情。
但燭龍所到之處早已被各個部族修飾遮掩,欲蓋彌彰各處皆是一派安居樂業(yè),豈料天帝聰穎又遣應(yīng)龍潛入大荒暗自查探,應(yīng)龍下來不周山?jīng)]走百里便看到四處水深火熱,民不聊生,二人回不周后,應(yīng)龍將所見所聞告知二人。
傳聞?wù)f應(yīng)龍在水族將至北海的先民城看此地世豪無所不為,慘不忍睹,燭龍一怒之下去奔赴先民城,一夜見將滿城豪紳士族盡數(shù)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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