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的說辭并未讓鐘晚顏驚慌,她走上前一步道:“大人明鑒,從呂家村里帶回來的水桶,民女從未接觸過,至于這個村民的說辭更是可笑了,當時我只是讓我的侍女去井里打水回來,并沒有讓她在井里投毒,至于那井水里有沒有毒,大人讓人一驗便知。”
鐘晚顏說的這么篤定,直接把呂家村的人也說得啞口無言,張懷一抬手道:“那就驗一驗吧。”
一直侯在一旁的仵作雖然是驗尸的,但是衙門里碰到驗毒這種事兒,也都是由他來檢驗的,聞言仵作出聲應道:“是,大人。”然后他轉身打開了隨身帶著的工具箱,里面擺放著各種器具,還有一堆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
只見仵作從工具箱里取出一只長頸細瓷瓶,在衙差提過來的那桶水里取出一碗水,然后將長頸瓷瓶打來,從里面倒出一點褐色的粉末,又攪了攪,然后靜置片刻,接著又從桶里取出一碗水,拿出銀針驗毒,接著又取出一只空碗......
在大堂之上的所有人都一眼不眨的看著仵作取了一只碗又一只碗,直到他面前排了一長排的,裝滿了水,用各種方法來驗毒的碗后才停住了繼續取碗的動作,之后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仵作才起身,朝張懷道:“稟大人,下官已經用了七中方法驗毒,已驗證呂家村的水井中并未有人投毒。”
這個結果,老村長和二牛即使想要否認,但是仵作檢驗的過程是在他們面前進行的,他們就算再想狡辯,說井水里有毒都不行了。
張懷將呂家村這幾人的神情和反應都看在眼里,片刻之后他道:“鐘姑娘,依你方才所言,你知道呂家村的水是因何緣故出的問題?”
鐘晚顏之前在說出呂家村的井水有問題的時候就料到張懷會有此一問,她低頭沉吟了一下,然后抬頭看向張懷道:“大人,這個原因民女還沒有時間去驗證......”
鐘晚顏剛說出這一句話就被一邊旁聽的知州大人打斷了,他冷哼道:“你沒有驗證,怎可拿到公堂之上來說?你區區一個小女子,這公堂之上豈是你能說道的地方?三從四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學的,你沒有十足的證據就不用再說了。”
知州大人的語氣中充斥這對身為女子的鐘晚顏的輕視,一旁的蕭濯忍不住皺眉,目光有些冰冷的看了知州大人一眼,就連張懷和沈聞之,嚴寬等人聽了他的話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若是在現代,鐘晚顏可以直接將知州大人說得啞口無言,但是在這里可不行,這里是女性地位低下的封建古代,況且,在現代,以她的能力和出身,即使是那種骨子里就看不上女性的男性官員也不得不對她禮讓三分。
鐘晚顏有心辯駁,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她不能,她沒有身份地位的加持,還沒有自己的資本和勢力,而且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給祁神醫洗脫嫌疑,其他的一切都可以靠后。
鐘晚顏垂手,用衣袖遮擋住因為用力緊握而有些泛青的手,極盡全力克制她心中的不平,沒有讓任何人看到她心中的不平,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只見她臉色不變,抿唇一笑,道:“知州大人,常聽百姓贊嘆您秉公執法,有如明鏡高懸,還請您聽我一言再下定論也不遲。”
一旁的沈聞之從到了之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這會兒他見鐘晚顏的反應,臉上雖然依舊毫無表情,但是他眼中流露出贊許的神色,其實今天他會過來,完全是因為自家的那個胖侄子,最近祁神醫跟鐘家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鳳陽城里的百姓幾乎是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而他們沈家早就已經將鐘晚顏給看中了,是個十分適合他們家那個鉆進錢眼里的胖侄子的人選,這件事兒就連沈老爺子和穆老夫人都同意了,沈家自然要十分關注鐘家的情況,之所以沒去提親只不過是因為這姑娘還在守孝,不能上門求親,出了呂家村一下死了一百多口人這件事兒后,沈府也是十分震驚的,但是鐘晚顏要為祁神醫出力,他們沈家也不能袖手旁觀。
況且就算不為鐘晚顏,也得看祁神醫的面子,祁神醫可是整個啟元稱得上神醫名號的第一人,在京城里深受太后娘娘的禮遇,祁神醫行事十分低調,沒有多少百姓聽過他的名號,還有祁神醫之前長居北方,聲明沒有傳到臨江以南來,不過江南的世家,該知道祁神醫的,都心里有數。
一個被太后賞識的神醫,在鳳陽卻被下了大獄,只怕知道的人都覺得匪夷所思,還有,沈聞之也想不明白這個祁神醫因何事竟突然來了南方,還遭遇了這么一場官司。
沈聞之相信,就算今日沒有鐘晚顏為祁神醫找出證據,不出幾日,祁神醫也會被無罪釋放,因為這件事兒,光是江南的權利世家們關注著的就不知多少,只是現在案情還沒有明確,那些世家權貴們就算再有權利,也不能在祁神醫還是戴罪之身的時候就將人從大牢里撈出來吧,只能等找到的證據充足了再做打算,以確保萬無一失。
而且這件事兒還是得搶著做,機會只有這么一次,因為誰不想得到一個神醫的人情?這種送上門來的機會簡直不要太少見了。
只不多這些人的動作都沒有鐘晚顏快罷了,誰能想到,鐘家的這個姑娘剛回了鳳陽,就能找到致命性的證據,不過沈聞之雖然也想得到祁神醫的人情,但是這種事情也可以說是靠緣分,或者是靠機遇的。
鐘晚顏能如此快速的將祁神醫身上的冤屈洗刷掉,沈聞之也樂見其成,不過,他們家上門提親的事情就得加快準備了,爭取能在鐘晚顏出孝的第二天就上門。
因為鐘晚顏幫了祁神醫這么一個大忙,祁神醫得多感激她呀,若是能將她娶進門,那豈不是說,也能跟祁神醫拉近關系,沈聞之相信,求娶鐘晚顏這件事兒不出幾日就一定有不少人開始打主意了。
至于知州大人不知道祁神醫這件事兒,只能說他們這位知州大人能坐上知州的位置純屬僥幸而已,祁神醫的事兒沒人提醒他,他還真的不知道,那就不知道等到他知道祁神醫在太后和皇上面前的地位之后,會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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