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神永生（本卷終）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在那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驚恐的眼神中，封塵佝僂的身子怪異的站直，于此而來的還有無數奔騰的黑紅色觸須。

    從封塵體內涌出的黑光病毒仿佛化作另一個人，像是擁抱一般，從白大褂的頭顱，脖頸，胸膛，腰身，雙腿猛然穿透而去，巨大無比的力量在一瞬間將他整個人分割成無數碎片，只剩下頭顱上還凝固著驚恐的雙眼。

    被觸須以觸目驚心的手段分解干凈后，還沒能流出的血液在黑紅色觸須中沸騰起來，然后在也夜中爆炸開來，像是一朵綻放血色玫瑰。

    “啊！”剩下三名研究人員連滾帶爬的爭先恐后逃離封塵，他們只是研究室的普通研究人員，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

    封塵感到放出去的黑光病毒帶回來無比美味的佳肴，他的頭發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生出幾許，雖然白發，但顯得有些光澤，發根處如墨一般，他的牙齒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無比亮白。

    最讓冷染心里一跳的是封塵左臂上和腿上的槍眼處蹦出兩顆金黃的子彈，落在這空曠的地上顯得格外清脆，他原本扭曲的左臂被一團血肉覆蓋，等退去后左臂恢復如初。

    “真是可怕的病毒，可怕的能力。”

    在場的所有戰士心里一顫，手中的武器齊刷刷對準封塵。

    “普通人的能量實在太少，雖然剛才的傷勢恢復不少，但對我的力量而言沒什么改變。”封塵微微一用力便發現自己只是恢復到下火車時的狀態。

    “噗！”腳下用力，冷染只看到一道黑影朝自己閃來，自己雖然武力值極高但也是在普通人之中，但根本沒有和開啟利爪形態的封塵有抗衡的機會，等她本能的朝后閃去時，一只冰冷的利爪已經抵在她精致的下頜。

    “放開！”封塵冰冷的說道，同時利爪微微用力，一滴紅色的血跡順著利爪流下來，更為利爪增加幾絲別樣的殺戮之美。

    冷染卻絲毫不顧那鋒利恐怖的利爪，扭頭看向蒼老的封塵，贊嘆道：

    “想不到這么蒼老的身體里還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

    封塵手里用力，利爪尖銳的前端刺入冷染的脖頸，“先放開冥語，然后讓你的人讓出一條安全通道！”

    冷染一雙狹長的雙眼瞇起，閃動著危險的信號。

    “所有人！打開包圍圈！”同時松開手里不斷掙扎的冥語，冥語恢復自由后握緊手里的匕首，神色漠然的站到封塵一邊。

    看著冥語認清形式，封塵暗中點點頭，就這樣兩人架著冷染一步步走出去。

    “封塵！你對于國家來說永遠是隱患，所以現在和我回去我會向上面請示給你部分自由。”

    冷染難得的臉上掛起火氣，口氣冰冷夾雜著殺意。

    封塵和冥語精神高度集中，小心翼翼的呼吸，每走幾步都有無數冰冷的槍口對準兩人，他無暇顧及冷染威脅的話語，強行拉扯冷染走在前面，直到走出包圍圈后，封塵和冥語也將冷染控制的死死的，又讓冷染對那群士兵下達原地等待的命令。

    兩人都是知道能不能走出這個軍事禁區全仰仗手里的冷染，冷染皺緊眉頭她一直再考慮如何擺脫封塵的控制，但絞盡腦汁也沒辦法，她能感覺到封塵的利爪只要她生出逃跑的動作絕對毫不留情的貫腦而出，同時還有這家伙身上隱隱散發出令人震驚的殺氣。

    所有氣質都無法用語言表達，但它存于生活，那些退伍老兵，上過戰場的軍人，他們的氣質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上位者的威嚴等等一種奇怪的氣息與感覺呈現在你的腦海。

    而封塵比較喜歡將它們統稱為一種生物感知外界或環境本能，就像封塵一樣經歷多次生死徘徊，以至于他每次遇到危險之前身子都能隱隱察覺。

    “封塵！你到底殺了多少人？骨子里的血腥氣息與殺氣如此重！”冷染嚴肅問道。

    一直將利爪抵在冷染下頜的封塵淡淡說道：“三百人死戰兩萬人，你說呢？不想死就安全帶我們出去。”

    冷染瞳孔一縮，不再言語，而一直走在身邊的冥語一只手捂住腹部中彈的地方，她暗金色的豎瞳掃了一眼封塵，依舊漠然的警惕四周。

    封塵突然腿肚子一抽搐，他暗罵道該死，利爪形態在自己全盛時期臨界點才僅僅五分鐘，現在只能更少，腿上傳來的反應很明確告訴自己，馬上突破臨界點，而此時離軍事禁區的大門還有十米。

    冥語似乎看出封塵的問題，掃視四周發現沒有人影，她朝封塵使了一個眼色，封塵瞬間明白，收回利爪，對著俏臉緊繃的冷染說道：

    “你可以走了。”

    冷染卻站在原地，直直盯著封塵干癟的眼皮，認真的說道：“收手吧，你們走不掉的，我可以向上面反應讓你有一定的自由空間。”

    而封塵和冥語朝軍事禁區大門走去，夜空下，兩人的身影在冷染眼里十分刺眼，她修長的玉手攥緊。

    封塵佝僂的身影在踏出軍事禁區時轉身凝視站在遠處的那個身姿，淡然說道：

    “我的三百個戰友用死亡告訴我，自由永遠需要鐵血來捍衛，而且，我的時間不多了……”隨后兩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冷組！”隨后趕到的三個加強連連長朝站在夜風中的冷染敬了一個軍禮，其中一個連長急聲問道：

    “冷組！是否追擊任務目標！”

    冷染先是點點頭，然后搖搖頭，她轉身恢復之前的高冷，命令道：“派人跟上他，一旦有特殊情況及時向我匯報！”

    而所有人都沒注意，三個連長其中一個連長面色猶豫，像是在糾結什么，他眼睛閃過一絲果斷，悄悄將手伸進口袋，在口袋里有一個紅色的按鈕，隨后他一咬牙狠狠按下。

    ……

    “冥語，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什么條件讓你如此程度救我？”

    等兩人走到一片安全的空地上，封塵發現并沒有人跟上來，這才停下問道，他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冥語淡漠說道，然后她臉突然望向天空，封塵面色一正。兩人都聽到一陣螺旋槳的聲音，三道高強度探照燈從天上照射到兩人身上。

    “跑！！”封塵怒吼一聲，兩人猛地朝前面跑去，空中一串火花閃過，高爆子彈出膛的聲音讓封塵的心再次沉到低谷，他和冥語拼命的找隱藏點，終于在前方看到一條泛著銀色的河帶。

    丹江，丹江前面還有一塊兒類似橢圓形，成年人高度的蘆葦蕩，正在夜風中齊齊搖擺，跑動中的冥語突然被封塵撲到在地，在兩人原本的地方塵土一片飛揚。

    “朝那邊跑！然后跳進丹江！！”封塵拉起體力有所不支的冥語急速跑向蘆葦蕩，剛扎進去的兩人瞬間被茂盛的蘆葦所擋住。

    “三架直-9W武裝直升機，每架直升機搭載23mm口徑的炮彈，同時可以搭載八枚反坦克導彈以及火箭發射器。”冥語比封塵在行，一眼就看出來追擊他們的直升機。

    封塵沉默，直升機搭載的機炮和沖鋒步槍不同，自己若挨上一下絕對會被一瞬間打的粉碎，他忽然說道：“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我，一會兒我去吸引火力，你乘機沖出蘆葦蕩跳進丹江。”

    “我拒絕。”冥語現在的狀態很不好，盡管神色依舊淡漠，但臉色白的嚇人，嘴唇發青，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等等，他們好像走了。”封塵耳朵一動，冥語悄悄露出頭來，淡漠說道：“沒走，只是高度正在上升。”

    封塵心里升起極其不好的感覺，他剛想說什么便聽到遠處的夜空中傳來一陣引擎的聲音，這讓他再次感到死亡的威脅，而且這次比之前的還要嚴重，一時間他渾身上下的黑光病毒瘋狂蠕動，拼命想占據他的軀體，擺脫他意志的束縛。

    黑光病毒終于在封塵屢次超過臨界點使用后所積壓的隱患，在這一刻死神的喪鐘即將敲響時，爆發了。

    強烈死亡的威脅不斷觸碰封塵的每根神經，封塵跪倒在地上，左臂上，腰腹間，雙腿處大量皮肉綻開，黑紅色的血肉不斷蔓延著包裹著他的身子，唯一的左手死命扯拽包裹自己身上的病毒，同時大力咬住牙齒，牙床遭到大力閉合，齊齊爆裂開來，封塵再也忍不住痛苦，整個人仰天嘶吼。

    漸漸離近蘆葦蕩上空的東南軍區殲12中，傳來兩名駕駛員的聲音。

    “發現任務目標一！

    重復！發現任務目標一！

    請求任務！請求任務！”

    “任務收到！

    重復！任務收到！”

    “請求，夜視瞄準！

    已夜視瞄準！

    請求，修正！

    已修正！

    小型激光制導炸彈已準備！”

    此時身處蘆葦蕩的兩人，封塵剎那間的變故也沒改變冥語暗金色豎瞳中的淡漠。

    “抓緊……滾！！”封塵撕心裂肺的朝著冥語喊道，痛苦不斷折磨他的全身，他能感覺自己的意識中某些東西在不斷分裂，五臟六腑同樣如此，這時身上的黑光病毒自發的形成兩段風鞭朝冥語抽來，冥語一個后空仰，兩條風鞭擦著冥語俏臉飛過，盡管沒有正面打到但風鞭攜帶的風壓在她的臉上刮出幾道口子。

    冥語皮膚白皙，紅色的血口為她淡漠的表情增添了幾許妖冶，夜色下她不斷閃避黑光病毒的進攻。

    “我，拒絕！”閃避的冥語蠻腰一扭再次躲過風鞭的襲擊，猛然抬頭看到兩個紅點正在急速落下，她的臉上終于劃過淡漠之外的神色，像是沒落，又像是解脫，但她仍然不肯獨自離去，但她卻停止反抗，風鞭從她的胸口出貫穿而出。

    冥語雪白的臉上面，豎瞳渙散，紅唇中噴出一大口鮮血，她感到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口中喃喃自語。

    “我寧愿被你……殺死，也不愿被冷染……”

    在紅點下落的時候，逐漸失去意識的封塵赫然抬頭，他終于“看”見了那不斷墜落的紅點，以及被自己殺掉冥語，他一張臉上滿是絕望與死灰。

    空氣極其壓抑，在封塵的世界里，整片夜空像是帶著黑色兜帽的死神，兩個紅點宛如一雙猩紅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隨著墜落猶如死神的視線不斷逼近。

    “我……的……喪鐘。”

    封塵慘笑一聲，在這壓抑的空曠中顯的無比凄涼，他也不再抵抗，站起身來，夜風瞬間將所有蘆葦壓低，形如跪拜，他的身姿猶如君王。

    這一刻，封塵的世界一片黑暗，唯有耳邊風吹動蘆葦的簌簌風聲。

    這一刻，他帶著笑容張開雙臂，擁抱黑暗，擁抱死亡。

    “轟！！”

    驚天動地的聲音瞬間在丹江河畔響起，靠近丹江周圍的居民樓四百米的范圍內地面一陣晃動，所有商街、住宅的玻璃齊刷刷爆裂開來，整個丹江市上空響起有史以來聲音最嘹亮的防空警報，沖擊的氣浪將丹江的水瞬間截斷，揚起百米高的水花，一小朵蘑菇云沖天而起，而那片處于中心位置的蘆葦蕩只留下一個深坑，所有東西都被瞬間的爆炸和高溫蒸發摧毀的一干二凈。

    靠近丹江的地段對面的丹江市區域，在這凌晨時分，哭聲，喊聲，叫罵聲，汽車警報聲，鳴笛聲一片喧囂。

    而封塵的世界，已然死寂。

    ps：寫在卷末的話

    其實這卷一直再考慮要不要寫，畢竟它少了很多無限流元素，比如任務、屬性、電影劇情世界等等，可以說是純都市類的一卷，新人第一次寫書，總有不足，望體諒。

    咳咳，坑還是要挖的。

    下一卷開始啟程，爭取給諸位帶來不一樣的無限流。

    最后，求點擊，求收藏，求推薦，封塵都死了我們愉快的打上“全書完”的標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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