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念！”方清柔被下人的眼神瞪得渾身不自在，仿佛沒穿衣服一般暴露人前，大喝一聲，“你身為女兒家，怎能說出這樣輕浮之語，不知羞恥！”

    “二姨娘，夜大人聽聞爺爺身染重病，前來探望，你不但不讓夜大人進入屋中探望，甚至連四姨娘都不讓進入房中。”十一將地上的江王氏攙扶起身，聲音淡然，“如此欲蓋彌彰，難道是害怕我們知道對爺爺下毒的人是你？”

    方清柔臉色頓變。

    “血口噴人！御醫都查不出是什么病，憑什么說我下毒？！而且，我為何要這樣做？！”

    “如果不是掩蓋你的罪行，為何不讓我們進入房間？”十一道，“就算你不喜歡四姨娘，但如風和如溪是江家子嗣，兩個孩子看望病重祖父有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何你要攔著？”

    方清柔一時之間不知應該回答什么，死死地頂著眼前的十一。

    “聽周管家說，爺爺生病有段時間了，你和相爺一直讓他到大理寺通知我。”十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說到這里，我想我已經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方清柔心頭不由得一顫。

    “爺爺不是什么身染重病，而是你與江相下毒謀害，我說得可對？”

    這句話剛落，此時，周衛和徐天釧剛進院子，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一愣。

    “念念，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方清柔看見周衛，頓時紅了眸子，聲音里透著委屈，顫抖地說道，“他是你爹啊，你怎么能這樣說？怎么能冤枉你爹謀害你爺爺？”

    周衛下意識看向十一的方向，正想要說什么，被身邊的徐天釧給拉住了。

    “江老爺子的病很奇怪，說不一定真是中了什么奇毒。”徐天釧壓低聲音道，“江老爺子戎馬一生，深受百姓愛戴，若真是中毒，恐怕……”

    周衛緊抿著嘴角，看著眼前一幕。

    江家有多復雜，他比誰都知道，就連徐大夫都看出可疑，恐怕這件事不簡單。

    他也懷疑是有人下毒。

    江老爺子上過戰場，取過敵人首級，也在官場混跡了這么多年，為人向來謹慎，能讓他不知不覺中毒的，只有府中之人。

    既然大小姐提起這事，不如讓她們鬧開，說不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救回老爺子一命。

    方清柔見周衛沒有出聲阻止，心里有些煩亂。

    面對方清柔突然變臉，十一并沒有覺得意外，她也看見了周衛。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四姨娘和如風如溪探望？”十一笑道，“或許，你連我都不讓進，對嗎？”

    “太醫說老太爺身子骨越來越差，要靜養，我只不過是遵照太醫的吩咐做而已。”方清柔瞇了瞇眼，輕柔說道，“如果大小姐執意要進，老太爺出了什么事清，其后果，你擔待得起嗎？”

    “寒月。”十一沒有理會方清柔，輕聲喚道，“去隔壁院子搬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過來，順便將馬車上的吃的都帶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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