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一直沉默的孔予開口說:“你剛開始的時候不比他強!
這話懟得陸六無話可說,只得悻悻然作罷。
莫心看程惜下來了,立刻放下磕了一半的瓜子走過去。
“怎么了?”
程惜同學嘴唇都有些發顫,“我,我緊張……”
“這人還沒有我們班同學多呢,你緊張個屁!”莫心雖然是個女孩兒,但平日里行事頗有一股大男子氣概,看見這么畏畏縮縮的程惜自然是恨鐵不成鋼!
“不是,我,我是怕,怕……”程惜抬頭下意識往門口看去,殷樂樂今天會來嗎?
“怕什么?怕殷樂樂不來?還是怕她來了也看不見你?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磨嘰?你要是這個時候掉鏈子我就讓你嘗嘗什么叫辣手摧花!”
說著,莫心一把捏住一旁的玫瑰花,手下一用力捏了個稀巴爛。
旁邊的大叔弱弱地說:“姑娘,我們倆好像不認識吧?”
啊嘞!莫心轉頭一看,大叔抱著一捧玫瑰,正面色鐵青地看著自己。再低頭一看自己的手里還攥著一朵紅艷艷的玫瑰,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啊,嘿嘿,那個,祝您白頭偕老,早登極樂……啊呸!早生貴子,對不住對不住!”
莫心滿臉賠笑,拉著程惜趕緊逃離犯罪現場。
莫心指著臺上說:“趕緊上!”
程惜苦著臉,就差沒哭出來了:“我后悔了,我腿軟了。”
“廢話那么多,黃花菜涼了你就后悔去吧。”說著,推著程惜往前兩步,抬腳對著他屁股就是一下,愣是把程惜踹了上去。
程惜捂著屁股,心里悔不當初,自己認識的女生怎么都這么暴力?小說里那些溫柔可愛的女同學果然都是騙人的!
這個林悠還說莫心是什么校花,估計也是她倆平時用暴力才有這么個稱呼。
謝子衿沖他點頭,示意他別緊張。陰暗處莫心磕著瓜子用嘴型說:“你要是不好好打鼓,下來我就好好打你一頓!”
唉,程惜越想越覺得憋屈,自己的身份放電視劇里怎么著也是個多金帥氣的霸道總裁吧。怎么就……
人生啊,總是充滿各種意外!
緊張是必然的,程惜深吸一口氣,等著謝子衿的吉他solo過去,心里默數著拍子,暗暗祈禱:“一定要進準啊,老天保佑!”
莫心磕著瓜子悠哉悠哉,原來看人家演出是這種感覺啊,嗯,還挺不錯的?磥砼囵B一個徒弟還真的很有必要啊。
經過兩個星期的排練,程惜雖然不如莫心那樣氣勢磅礴,但還是勉強可以拿得出手,一首歌下來,倒也沒出任何問題。
林悠端著盤子路過,沖莫心打手勢,意思是說:“八點鐘方向,目標出現!
莫心順著看過去,殷樂樂坐在吧臺一角,正低頭在玩兒手機呢。
她沖程惜眨了眨眼,用嘴型說:“女神來了,穩!”然后往殷樂樂的方向走去,路過剛剛那個大叔身邊時,順手牽羊了一朵玫瑰花,完全無視了大叔想要殺人的眼神。
殷樂樂一個人坐在那里,莫心四下看了看沒有看見上次那個男生。
一個人啊,多好下手!
她走近才發現,殷樂樂是真的很好看,哪怕自己在她面前也要遜色幾分吧。不得不說程惜看妹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殷樂樂?”莫心走近打招呼。
“嗯?我是,你是哪位?”殷樂樂抬頭看見莫心,仔細想了想的確是沒見過這個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闭f完,莫心把玫瑰花往殷樂樂手里一塞,然后學著電視劇里的高人,神秘莫測地一笑走開了。留下殷樂樂一臉茫然地看著她的背影。
殷樂樂四下觀望,眼神劃過舞臺的時候突然停滯,那個人是……程惜!
真是好久不見啊。
程惜在心里想過一百種和殷樂樂再見的方式,他費勁力氣選擇了一種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卑微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可是,殷樂樂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接著眼神就沒有再停留在他身上一秒鐘。
有人說,人這一輩子喜歡的第一個人是怎么也忘不掉的。殷樂樂就像是程惜人生中的第一朵紅玫瑰,明艷動人。是忘不了的。
可是在殷樂樂心里呢?程惜是不是那個忘不掉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說到底還是太年輕,初沾情愛,便傾了所有,到頭來誰也怪不住。
程惜在心里這樣子勸自己,吸了吸鼻子生生逼回了眼里的滾燙。
演出中途休息的時候,程惜在莫心的半拉半推下還是往殷樂樂的方向去了。
“徒兒,為師只能送你到這兒了前面的路你自己保重!”莫心拍了拍程惜的肩膀,搖頭嘆氣。
“師父,前面就是大雷音寺,你當真不去了嗎?”
莫心白他一眼,又把他往前推了推,“這時候還有心思跟我貧嘴,正事兒倒是沒放在心上!趕緊去吧皮卡丘!!”
謝子衿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幽幽地問:“殷樂樂不是有男朋友嗎,你們這樣做合適嗎?”
莫心從口袋里摸出瓜子繼續磕,“沒什么不好的,程惜和她本來就該在一起。俗話說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同桌三年那也是好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好吧!
謝子衿搖頭,“你這套說辭怎么跟林小悠似的,全是歪理。”
“切,我們這叫英雄所見略同!蹦陌琢酥x子衿一眼,把手里的瓜子分了一半給他,繼續說:“現實生活里有活生生的言情劇不看,真對不起我這盤瓜子。”
“是的是的!”
身后突然出現的聲音把謝子衿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陸六和劉一平也看著程惜的方向,臉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八卦”!
劉一平伸長脖子看清楚之后,疑惑地問:“這不是七中的殷樂樂嗎?程惜怎么會看上她?”
七中,離謝子衿他們學校不遠,而且是傳說中最混亂的一個中學。至于亂到什么程度,他們也不了解。
像劉一平這樣的江湖百事通都知道殷樂樂,看來她也是個風云人物啊。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眼神都齊刷刷地看向同一個方向。林悠端著空盤子走過來,看見他們都一副恨不得有千里眼順風耳的樣子,不屑地“切”了一聲。
然后她光明正大地走過去,坐在吧臺里認真擦起杯子來,如果不是吧臺隔著幾乎是和程惜面對面。
陸六感慨:“我從來沒覺得當服務生這么幸福!”
本以為殷樂樂和程惜的重逢會有什么狗血的劇情發生。結果殷樂樂也只是打了個招呼就借口有事離開了,程惜看著她的背影,什么也沒說回到舞臺繼續表演。
莫心勸他追出去,程惜卻說:“我學了半個月的鼓,以為她能看見閃閃發光的我,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只有喜歡的人在自己眼里才是閃閃發光的!
程惜這番說辭繞得她頭大,看著走上舞臺的程惜,她呆愣在原地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她問:“林悠,你知道程惜說的什么意思嗎?”
林悠搖頭,“不知道,不過聽起來很高深的樣子!
在一旁聽了很久八卦的文叔終于忍不住說:“一群木頭!”
要不是文叔是這兒的老板,林悠這會兒鐵定跟他懟上了,想了想白花花的錢,脾氣暴躁如林悠這種人,也是要低頭的。
“錢是王八蛋,長得真好看!”林悠嘟囔一句,端著盤子走開了。
雖然殷樂樂的事情不了了之,但程惜也沒有拖樂隊后腿,整個晚上都表現得出乎意料的順暢。
回家路上,程惜抱著書包一個人坐在最后面,腦袋抵著車窗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心想過去安慰他,被謝子衿拽了回來,“我早跟你們說了,殷樂樂心思不在他身上,這件事根本不靠譜。這時候還是讓他自己呆會兒吧!
“可是……”莫心還想再說什么,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林悠突然指著窗外歡呼:“下雪了誒!謝子衿你快看,下雪了下雪了!”
謝子衿被她晃得頭暈,無奈地回答:“看見了看見了,我又不瞎!
冰涼的車窗玻璃貼在程惜滾燙的額頭上,雪花飄落貼在玻璃上轉眼就消失不見。
路燈把雪花照成了暖黃的鵝毛,程惜抬頭看了看,突然感慨:“冬天來得好快啊。”
夜晚的末班車,從喧囂慢慢開往寧靜,從蕭瑟的秋末駛入凌冽的冬。
真快啊,這個學期就快要結束了,程惜想起自己剛轉到這個學校的時候,第一次碰見林悠和謝子衿,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一樣。
公交車在終點站停下,程惜還是像往常一樣送莫心回家。
雪似乎越來越大,莫心伸手卻接了個空,嘆了口氣回頭對程惜說:“不要灰心嘛,勝不驕敗不餒!再接再厲!!”
莫心沖他笑,握著拳頭做出加油的手勢。
程惜踢著路邊的石子,故作輕松地說:“沒關系,意料之中。還有半個月就是班級評選了,我們還是先拿到流動紅旗再說其他事情吧。”
說到這件事,莫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從書包里翻出平時畫畫的本子,盤腿在路邊坐下翻開給程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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