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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本輕狂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第三次進(jìn)礦人

作者/洛十六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洛小七想送程家白去國外,她從小就從江沅口中聽到過很多國外的新鮮故事,什么拗口的語言,蝌蚪型的文字,金發(fā)碧眼的女郎,男人女人可以聚集到一堆各自找舞伴進(jìn)行跳舞。還有兩個世仇之家的兒女相愛,最后服毒自殺的故事。

    小時候她對國外的向往,和想去北平吃糖葫蘆是一樣一樣的,但是她現(xiàn)在被雙腿束縛,如今整個洛家的重?fù)?dān)直挺挺的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加之她的仇還沒報完,惡心陰辣的事還沒做,心頭的恨意還未消。那些人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她不可能就這么走。

    所以她把程家白送出國,讓他帶自己去看一看,也是為了讓他躲過她即將而來的血雨腥風(fēng),程家白起碼有一點沈淮安身上的笑臉,哪怕只有一點她都要守護(hù)住,將他送出國無疑是對他最大的保護(hù)。

    在送走程家白時,她倒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也有保護(hù)人的那一天,她也在不需要被別人保護(hù),因為她將變成旬陽最強的。她把目標(biāo)轉(zhuǎn)到尹雪堂身上,并將洛正廷之前和田中的往來關(guān)系一并推掉,她是新上任的主,這個洛家就要從頭再來。

    尹雪堂見到洛小七的時候,足足都被嚇了一跳,什么洛小七,這分明就是前任家主的女兒洛筠笙,那個拿著麻袋蒙頭打他的洛筠笙,那個自稱自己是姑奶奶的洛筠笙。

    他拍了幾下腦袋試著讓自己冷靜,再定睛一看,又覺得不像了,只是皮囊像而已,洛筠笙哪會有這么凌厲的一雙眼睛,那眼睛仿佛就像毒箭一樣,眼神瞄準(zhǔn)一人一射出,那毒箭就射中了那人的胸膛,就是死無葬生之地。

    再加上那一抹紅唇的冷笑,足以讓別人背后生涼。直覺告訴他這不是洛筠笙,是洛小七魂穿到了洛筠笙體內(nèi),變成了現(xiàn)在的她。所以只有這副軀體是洛筠笙,其中核心的靈魂便是洛小七。

    鬼魂這種東西,他自從河神那一檔子事情之后,就不知不覺的相信,他把那些人抓起來,這些年不動他們,也不處死他們光是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里,總覺得到了一定時候,會有所用處。

    洛小七抬著頭,半瞇著眼將眼前的尹雪堂打量了個遍,還是老樣子,活得真好!

    笑了笑說道:“尹鎮(zhèn)守,聽說你和前任家主,洛正廷倒是熟的很呀”。

    尹雪堂剛要開口,可是舌頭像是打了結(jié)一樣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一個字也要重復(fù)好多遍:“是,是,是是”。

    他又問:“你,你真,真是,洛,洛小七”?

    洛小七笑了笑點了點頭:“尹鎮(zhèn)守不認(rèn)識我?當(dāng)年可是要多謝你縱容我的胡鬧,打了你還不還手的”。

    聽了這一句話,尹雪堂心里一咯噔,恍然意識到:“洛筠笙”。

    洛小七不理會,繼續(xù)說道:“記得當(dāng)年我是因為什么打你來著,哦!還像是你欺負(fù)了我舅舅,這事我打心眼里討厭你,一直討厭到了現(xiàn)在。。。。尹鎮(zhèn)守,我洛筠笙是個記仇的人”。

    尹雪堂當(dāng)時心里一慌,便知道洛小七這是話里有話。

    誰知她卻說道:“我不管你以前和洛正廷關(guān)系有多好,但是現(xiàn)在是我當(dāng)?shù)溃@個洛家我說了算,我和尹鎮(zhèn)守不熟只有恨,那就請鎮(zhèn)守再敢踏進(jìn)我家門一步,臟了我家半塊地,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是洛小七和尹雪堂在洛家門口說的這一番話,話說完尹雪堂就吃了回閉門羹。

    旬陽馬上有人開始傳道,尹鎮(zhèn)守當(dāng)官這么多年,居然在一個剛管事的小姑娘那里吃了回啞巴虧,真是稀奇。

    但是這稀奇的事還沒鬧過個把月,旬陽后山礦洞接二連三的死人就傳開了,如今鬧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二十多人有余,省里的督察也一而再再而三的發(fā)來急命電報,說要尹雪堂感覺處理這事,要是這事再拖下去就要殃及到別的縣城,沒準(zhǔn)整個省都會受牽連,到時候人心惶惶、尸橫遍野,必將不可收拾。

    尹雪堂左思右想,也終將注意打到那幫祭拜河神犯了錯誤的罪犯身上,被他關(guān)起來的一群人,他在牢里把他們養(yǎng)的膘肥體壯,是時候到了給他賣命的機會。

    于是他即興的跑到廣場上,拿著喇叭站在草臺上,威風(fēng)凌凌的像是主席站在上發(fā)言一樣,使得廣場上的百姓一齊都看了過來,接著他說道:“今之后山礦洞乃是險惡之地,進(jìn)洞之人無一幸免,乃與十年前河神發(fā)難之時別無二,均是人心頭抹不去的心病,而今本鎮(zhèn)守相出一法,將十年前受神婆挑唆獻(xiàn)祭河神,害人無數(shù)之人都從死牢里解放出來為我們賣命,集齊去洞中為我們探尋受害者死因,你們覺得意下如何”。

    尹雪堂本就不是什么文人,能打出這半段文縐縐的話,著實在自己發(fā)言小抄上下了不少功夫。他話音剛落耐心的放下喇叭等待臺下那群人的回答。

    只見臺下這群人,互相交頭接耳,臺下不時傳來聒噪的交談聲,最后一致商量舉手同意了尹雪堂的這項提議。

    “尹鎮(zhèn)守提得好,那些人本就該殺,讓他們?yōu)殒?zhèn)里做點事,還幫他們積德了呢”一個平民擲地有聲的說道,仿佛他這一句答話代表了臺下所有人的想法,立刻就迎來許多人紛至附議。

    “對,就該讓他們?nèi)ァ薄?br />
    “對他們本就該死,去了也不可惜”。

    。。。。。。

    這樣的話一縷又一縷的傳到尹雪堂耳中,他對著自己這段成功的提議暗自竊喜,想想現(xiàn)在居然可以不用洛正廷的摻和也能勾想出這樣完美的提議,他心頭的喜悅不自覺的涌上嘴角。

    最后又開口宣布道,放出囚犯去礦洞的事將會在28號舉行,到時候想早些知道詳情的人,也可以現(xiàn)場來去參觀。

    28號?這不就是在三天之后嗎,三天之后死牢里將會是一場空,這個消息被一傳十十傳百的給傳開,不出一兩個小時全旬陽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這件事。

    就連深居簡出的洛小七也略有耳聞,此時她正在抓著出逃的洛明淵,這個小子倒是逃得快,一直到他父親中槍后倒是有了反應(yīng),丟下房子攜款出逃了,江沅廢了好大一把勁也才打聽到他乘船去南下了。

    洛小七笑了笑,她現(xiàn)在倒是經(jīng)驗老到,不緊不慢的在花園里拿了把剪刀還是折騰起盆栽來,還一面安慰著為找不到洛明淵而干著急的江沅:“放心吧,他現(xiàn)在是窮途末路,不出一年準(zhǔn)會回來,因為他那父親給他留的房子現(xiàn)在可是在我這,等他把錢都花光了就會意識到他除了房子什么都沒有,怎么能不回來”。

    接著她又抬起剪刀,‘咔嚓’一聲將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給攔腰剪斷了,再一抬頭,又看向江沅:“聽說陳德三回來了”。

    江沅點了一點頭:“是,昨晚剛乘火車回來”。

    洛小七也放下手中的剪刀,招了仆人將已經(jīng)修剪的光禿的盆栽搬出去,并吩咐叫陳德三過來。只因她又想出了一套點子需要陳德三配合。

    也是尹雪堂沒想到的,洛小七居然也打到打著那個礦洞的注意,只是她這些年所交際的人不比尹雪堂少,手下買了一批能為她賣命的殺手。

    和囚犯一樣,他們第一次要做的任務(wù)就是進(jìn)礦洞幫洛小七搜尋情況,可是這些殺手好命,加之求生能力強,并沒有在礦洞里搜到什么東西,只發(fā)現(xiàn)了幾條零碎的細(xì)線就沒了,這就讓先得到這個消息的洛小七做出了懷疑,但她也不管先人一步的叫來陳德三參與她的計劃。

    江沅在搜捕洛明淵時,在洛明淵的房間里搜出好多稀奇古怪的藥片,其中還有害洛小七的那一味藥引,這些藥有的是中式的草藥,有的是西式的膠囊,注射在人的身體里有的一招斃命,有的讓人出現(xiàn)稀奇古怪的癥狀,也不知道洛明淵是從哪里搜羅來的,江沅一一取了一份進(jìn)行研究。

    卻對小小的一劑針管藥水中起了興趣,這劑藥在這些藥當(dāng)中并沒有出現(xiàn)對人有害的現(xiàn)狀,但注射過后卻能輕易的控制人的大腦,使得受害人在迷糊的狀態(tài)下也可以為你所用。

    洛小七就拿著這一劑針管的藥水遞給陳德三,讓他務(wù)必在囚犯們被放出之前將這劑藥水打在其中一人身上,并做好標(biāo)記,她將會派人在礦洞內(nèi)等候。

    陳德三果真是按照洛小七給的指示去做了,就在放入礦洞的前一天晚上,去死牢里憑著出色的偽裝扮成某個囚犯的家人來探視,并瞄準(zhǔn)時機,在一間又一間的囚犯大牢里找準(zhǔn)了一個目標(biāo)。

    只見那人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有一層很深的老繭,指肚上也有不同的繭子生成,這樣一看此人不是屠戶就是樵夫,擅長的就是快準(zhǔn)狠。很好這樣的人很適合達(dá)成他小主人交代的任務(wù)。

    一根極細(xì)的針管插入此人體內(nèi),那人卻想一只迷途的羔羊一樣毫無反應(yīng)。這些囚犯許是被關(guān)了幾年再牢里過瘋了,這針扎的刺痛已然刺激不到他們麻木的大腦,別說現(xiàn)在扎他們,就算是拿到砍他們,他們也會愣上片刻然后再逃。

    給他注射完藥物,并在他身上做了一個標(biāo)記,不久便離開了,熬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帶著手下的一群殺手,去礦洞內(nèi)藏起來,等待著那一群囚犯。

    陳德三看著身邊這一群人,他們分別有著不同的前景,經(jīng)歷過不同的遭遇,而如今他們齊聚一堂都成了洛小七手下的亡命徒,這一群亡命徒要殺著一會進(jìn)來的死囚,亡命徒殺死囚很附和洛小七叫他們‘物競天擇’的自然規(guī)律。

    在這群人中,他們有的已經(jīng)是手段老練殺人如麻,有的是出生牛犢,殺人也不覺可怕。揚起刀揮下濺起混合著污泥的血滴,手段比那些老練的還要狠辣。不出片刻,已然是尸橫遍野,血染遍了一片礦地。

    這群殺手依舊拿著刀,眼神如鷹,光是看到地上還帶喘息的囚犯,上去又是斃命的一刀直接將人砍刀沒有氣息。

    而昨天哪一位被陳德三注射完藥物,做上標(biāo)記的人愣直挺挺站著,他雙眼發(fā)虛,腿已經(jīng)軟到忘記怎么用膝蓋彎曲了,他全身冰冷僵硬,腦袋比之前在牢里還要麻木。

    因為他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屠殺,他臉上手上,衣服上,沾滿了同牢獄友們的鮮血,陳德三也來不及容他在發(fā)呆,粗魯?shù)淖ブ囊骂I(lǐng),指著礦洞外透出來的一點光說道:“知道外邊那個命令你們進(jìn)來的人了嗎,記住等會兒放你出去你就掐他脖子把他掐死,實在不行你就咬,明白嗎”。

    囚犯突然產(chǎn)生了耳鳴,腦子恍惚著只聽到了‘咬’這一個字眼。昨夜的*物開始起作用,想得比清醒時還通透,‘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和那姓尹的拼了’。

    便立刻下定決心,他像一只瘋狗一樣,沖了出去,用著快準(zhǔn)狠的手腕朝尹雪堂的脖子致命處咬下一塊肉,便又瘋著跑了,尹雪堂也隨之當(dāng)場斃命。

    隨著之后的囚犯變成了通緝犯,在下山后咬傷了眾人,就這這件事倒還真和洛小七沒什么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開始熱衷于干買兇殺人的買賣,要殺的都是那些聯(lián)名上書將自己在族譜抹去的人,而尹雪堂囚禁起來的囚犯,被殺都是因為他們當(dāng)年將沈淮安獻(xiàn)祭出去,都該殺而且她連逃走的那個也不會放過。

    江沅說百姓愚昧無知,那是對的,因為他們能愚昧無知到相信神婆說的每一句話,害沈淮安的他們也有份責(zé)任,所以對那些愚昧無知的人投來的惡意傷害,她有什么好去辨清的,索性就隨她而去好了。

    這些事情過去,江沅和她坐在小庭院里乘涼的時候,就問她:“當(dāng)時成為那樣,真不知道你是用了多少的勇氣才從后院的黑屋里爬出來的,沒稱為一名大俠后悔嗎”。

    那是洛筠笙小時候的夢想,腿還健在的夢想。但是如今的洛小七,她揉了揉腿笑了笑:“早就不這樣想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天演論》‘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世界上是有強者才能會活下去,成為這樣的人,首先要對自己心狠,舍了兩條腿算什么”。

    江沅漠然。

    洛小七饒有興趣的繼續(xù)問道:“你知道嗎,你帶我們?nèi)タ慈粘鋈章涞哪俏沂钦嫘帕耍嫘拍銜䦷е覀円黄鹑ケ逼剑黄鹑タ纯茨阏f的新青年是何等的樣子,你說的人人平等,就連女人也是一樣的那種思想能否存在。。我問你,要是沒發(fā)生之后的事,你會帶我們?nèi)帷薄?br />
    江沅半拍著腦袋搖搖頭,笑道:“我忘了”。

    他自己該有什么夢想自己都忘了,成為進(jìn)步青年?可是如今呢,一個當(dāng)著尋花問柳的登徒子,一個被眾人傳成了惡貫滿盈的半癱子,一個雖說去了北平,但唱著戲不諳世事。他們曾經(jīng)那一個不希望成為進(jìn)步青年,可是這輕狂的氣焰,卻被這個時代的愚昧無知給搓去銳氣。

    江沅對著天空高含了一句:“吾輩青年,雖年少輕狂桀驁不遜,但空有一身傲骨,也定當(dāng)激進(jìn)思想,無愧先烈,無愧國家”。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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