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已是入秋,旬陽真是個變了沈十六的命,殺了沈淮安,最后回來一個沈燁靈卻能從這里脫胎換骨般的大變性情。
此時沈燁靈身上的傷全數養好了,這幾個月虧得洛小七隔三差五的來送一些靈丹妙藥,記得幾個月前他傷得走不動路和許曼一樣躺在病床上,這般一趟便是洛小七就不時來到他床前看望,不時還問他究竟這傷是怎么弄得,像沈燁靈這樣小心謹慎的人怎么會被風刮得掉下火車呢。
接著便是沈燁靈再三肯定的勸:“我是真不小心,哪有什么人肯找我的麻煩,再說了,你能不小心喝了鶴頂紅癱了腿腿,你舅舅就不可能被大風刮倒?別擔心了,舅舅沒事好的很”。
他淡淡一笑,繼續露出往日謙和的姿態。
這時許曼顫顫巍巍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身旁還有個徐汝良扶著她。
她笑著進門,眼睛和嘴個瞇成一條縫:“洛姑娘”,最近這幾天洛小七從各地搜羅過來靈丹妙藥之外,順帶的還不忘給許曼捎上一副。
也是自從許曼高燒退了之后,她整個人也不再郁郁寡歡,是該吃的吃該樂得樂,唯有出門經過那小潭眼角還是透露著不一樣的情緒。
“舅媽”,洛小七側身也同樣笑著應了許曼一句,穿上的沈燁靈也跟著起身,看向了許曼做著往常皺眉的方式:“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著跑到這來了”。
自從沈燁靈的書房不能再住人了之后,沈燁靈就搬到許曼隔壁院子里去住,間隔不大穿過一層墻院就到了。
許曼笑了笑并沒有再意沈燁靈的憂慮,忙拉著洛小七一番對他說道:“我不是看了洛姑娘來了嗎,特地過來看看”。
正說著徐汝良很是小心謹慎的給端來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他在沈燁靈面前已經是謹言慎行,如今又來了一個洛小七,只能夠他立在一旁打氣也不敢喘,在里面呆著簡直是煎熬。
許曼也看出了徐汝良的不正常,于是忙叫著他到外邊再添點新茶回來。
“不用麻煩了,我這就走了,不叨擾你們了”,洛小七伸手會意著外邊的仆人進來,將自己推出去一面阻止著許曼的客套。
許曼一來,沈燁靈也是插不上嘴了,如今這片房間里就只是這兩個女人的天下,似乎還說這讓人聽不懂的話,只見洛小七臨走之前還說道:“舅媽,那東西我可給您帶過來了,我的家庭醫生說量一定要少,不然會要人命”。
許曼點了點頭,露出一派自由打算的表情:“好,我清楚了”。
洛小七說完和許曼各自點了點頭,看了看許曼之后轉頭又看了看一旁的沈燁靈,兩人是讓她來回比較了一番,這才肯罷休由著仆人將自己推走。
許曼和沈燁靈自然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話,無非就是聊聊最近對方的身體互相都吃了什么補藥,聊了幾句就相敬如賓的道別了,徐汝良將許曼扶回房間讓她躺好,一面出門就開始張羅洛小七送來給許曼的這份藥。
他發現今天不光送來了藥,還送來了許多糕點禮物,送來這一路也饞壞了不少師兄弟,等著徐汝良將手上的單子一一對照完,竟發現那些師兄弟早已經眼紅脖子長的對這些糕點翹首以盼了。
徐汝良將他們一一支開,給他圖個清凈,于是只留下張尚植,他們正清點著卻被一個異物吸引住了目光,徐汝良看得沒錯他也識字,他還叫著張尚植幫他一起看過了,禮單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牛鞭’這兩個字。
張尚植還照著數打開了那盒禮物,見著是黑乎乎的一團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先是一頓驚呼,然后再是對其一頓懷疑:“洛小七怎么送給我們二嬸這么一個玩意兒”。
徐汝良還在對禮單上的這份彩禮表示疑惑,也解釋道:“這許是給師傅送的吧,只不過送錯了送到這里來”。
“哦”,張尚植哼了一聲但又將腦袋一拍:“那更加不對味了,洛小七干嘛要送給我二叔這個呀”。
這回把徐汝良也給難住了兩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張尚植裝出一副熟悉大道理的模樣,氣氛的一拍腿---是徐汝良的腿,怒道:“洛小七這是看不起誰呢”。
正當張尚植在一旁憤憤不平的時候,徐汝良動覺靈敏的一下捕捉到了屋里的許曼在叫他,連忙吱聲跑進去
答應。
只見許曼坐在床前,秀著一樣東西,徐汝良不敢望近瞧,偷偷的瞥了一眼似乎是一朵金蓮,總之是花一類的,于是也胡謅道:“師娘繡的真好”。
許曼聽了他的夸贊笑了一笑,問道:“洛姑娘送來的東西都清點好了嗎”,徐汝良點頭這才敢走近將清單交給許曼,并清楚的看清師娘在繡的還真是一朵金蓮花,所繡的布頭不大但用的卻是很軟很舒適的一種面料,也不知道師娘是拿來做什么。
許曼看著詳細記錄下的清單,忙點了點頭,也結果徐汝良提來的一支筆在上面某一處位置圈了圈:“除了這東西,剩下的什么吃食就都給院里的孩子們分了吧”。
徐汝良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清單,應了一聲退了出去,他還沒來得及在清單上看一眼就從他師娘的房間里全身而退了,等他在看清單發現師娘單只是這一項‘牛鞭’被圈了起來,更是表現疑惑,看來真是洛小七故意送的,很明顯這是師娘故意要的。
他將能吃的糕點都給師兄弟們分完,仍舊是誰也不敢告訴,到了半夜只告訴了石頭和張尚植,石頭這也好,自從上次他給許曼吃了人參害得她發了高燒,自那自那之后起他就心生了慚愧,愣是什么討論也不給自己半點話語權,什么人發言論他頂多只在一旁幫襯著點頭。
張尚植率先表現不解:“師娘這是怎么一回事,她又用不著肯定是留給師傅的,可是他們倆夫妻感情恩愛,難道對這一方面又或缺”。
張尚植雖然年紀小小但男女之事他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單從他知道牛鞭的作用這件事就知道他知道不少,不過這還要歸功于他留了兩級的同桌,在課上給他科普的功勞。
不過在那一方面又或缺,那也要看是不是真缺,許曼和沈燁靈直接是沒有的,他們什么時候見到過沈燁靈和許曼同房了,就是以前一同住在院子里也都是許曼住主臥,沈燁靈住書房。他們倆夫妻之間完全沒有關于理上的半點預約,安分守己得很,配上了相敬如賓這兩個字。
一個女人對那方面有遐想也是正常的,他們便開始覺得許曼這是要給沈燁靈下藥,主動的出擊的節奏,但是話有轉回來,徐汝良的這一推測立馬將這氛圍帶跑偏了。
只聽他說道:“我們在北平那會兒不是就聽聞天橋口一家富商,就是因為他夫人給他吃了牛鞭,過量就英年早逝了,我看啊牛鞭這東西害人,碰不得”。
話題不知道被徐汝良帶到那里去了,是想拉也拉不回來,于是他們也就順氣自然的將話題扯開,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過了第二天,徐汝良依舊早晨練功,分頭伺候著沈燁靈和許曼,許曼倒是一日比一日還要精神,仿佛以前是吃了蛇肝龍膽那般的補藥也不見她這樣精神過,她親啟著今早剛涂的紅唇,聽徐汝良匯報著沈燁靈今天都讓身體情況。
聽著沈燁靈能下地,并且不出幾天變能唱戲,喜不自勝的對著徐汝良的耳朵一番低語:“等過了明兒,在去看看你師父身體了,把昨天那東西給你師傅切點進他的食湯里,記住不能太多,指頭那樣一點就夠了”。
徐汝良會意道:“師娘,這樣好嗎”?這可是師傅啊,他怎么能在師傅的飯菜里做手腳,見著許曼一再用眼神暗示著允許,徐汝良一會聲真就按照她的安排,在飯菜里方進牛鞭,只是他割得很小心,生怕割多了一里他師傅就能像北平那富商一樣一命嗚呼。
他這下才想明白,他這不是在幫他師娘而是在毒殺他師傅呀。
而且徐汝良提著心事一口一口看著沈燁靈吃下去的,等著他想做了虧心事的回來,許曼已然在廚房熬好了粥等著他回來。
桌上赫然出現的那碗粥,似乎是許曼故意晾出來的,只見他在這碗粥旁,小心的扇動著,看到徐汝良來就知道他把事情辦好了,然后將粥一推又說道:“等會兒將這粥也讓你師父喝下去,養胃”。
他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一聲,總覺得他這人不靠譜,這粥也不靠譜,他這人捧著這像極了下藥的幫兇。
他做完師娘吩咐的一切工作,冒著一大股冷汗回屋了,就這樣僵持到了晚上四周寂靜,只留下沈燁靈那院子,他正對著留聲機有樣學樣的聽著伴奏開始哼唱著詞。
剛演到‘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等詞的時候,正演得如泣如訴,他突然感覺他身體有點不對勁,就像是一團火正將他點燃,不光是生理就連心里都好似一團熊熊烈火一般灼熱。
沈燁靈連忙去了盥洗的地方,對著頭給自己連降了但勺水,將自己淋得透心涼,這是許曼裹著一件素衣款款走來只見周圍沒有任何人只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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