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二十一世紀。
東京,日暮神社附近的某條住宅街的某棟房子里。
“兩邊的時空相隔了至少五百年的時光,但是在細節的方面,譬如說日期之類的,則是并不完全同步”
回到自己的房子里的莫宸,簡單的上翻了翻日歷,然后長長舒了一口氣,幸好時間上同樣還來得及。
“就像是那邊昨天就是月圓之夜了,但是這邊還需要再過接近一個星期的樣子,才會又是一個滿月的日子”
桔梗對此不置可否,她只是輕輕頷首,視線在四周掃過,然后淡然的開口問道
“你確定這一次自己的猜測就是正確的?”
“”
“”
莫宸伸出一根食指,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鏡,自信的一笑:“當然不確定了。”
桔梗卻是沒有說話,只是就這么一直的看著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面似乎蘊藏著某種指責。
“好吧,我只能夠說有很大的可能,那家伙一直都在拋出各種可以被我們追尋發現的線索,指不準就是為了拖著我們,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莫宸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緊跟著便進入了正題。
“所以說啊如果我們一直跟著對方的節奏來,那肯定是不行的,無論對方在做什么,只要進入了對方的節奏,基本上就是已經注定了勝負了”
曲靈的目的或許就是為了營造一個假象,混淆視聽,以此作為幌子瞞天過海暗度陳倉,從而達到祂想要達成的目的。
但是這里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只要是在同一個時空之中,神久夜的復活就肯定是無法掩人耳目的。
因為儀式首先限定了前提條件,就是竹取物語之中的五件寶物與天之羽衣,而五件寶物肯定都已經被收集好了,至于天之羽衣
據說是被北條家收藏了,但是也在不久之前遭遇了襲擊,被奪走了家族的收藏品。
這么一來的話,前提條件就算是滿足了,可是
“五件寶物只能夠沉入富士五湖,而不是隨便找個什么火山口丟進去都算是完事了而富士五湖一直都在那里,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莫宸聳了聳肩,說出了自己這么猜測的理由之一。
“唯一能夠避開我們,悄然完成這件事的方法,就只有讓時間來隔絕這一切了,我們在五百年前再怎么警惕注意都好,也架不住祂來到五百年后完成這件事。”
畢竟只要富士五湖還在那里,天上還有月亮
那么當前到底是戰國時代還是二十一世紀都好,也不會對神久夜的復活有什么影響。
所以,曲靈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回到了現代,準備在這邊來動手了。
當然了,雖然時代的不同對于祂要做的事情沒有什么影響,但是祂要做的事情卻肯定對這個時代有很大的影響,只不過祂有可能會在乎嗎?
大概只有莫宸會明白事態有多么糟糕了,富士五湖附近的區域可不是婆羅洲深處的原始蠻荒的未開發之地,方圓百里都找不到幾個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至少在哪里展開的只是使得時光靜止的法術領域,而不是魔劍排山倒海的破滅一擊?
但是曲靈這么大鬧一場的話,這種動靜想要隱瞞下來也真的是非常要命,足夠讓這個國家頭痛的了。
“這幾天暫時沒有出現連續滿月的異象,不過目前還不能夠確定,也許要到了滿月前才會動手?”
搜索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新聞,莫宸撇了撇嘴說道。
“反正天之羽衣都被祂從北條家奪走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開啟儀式的時機就任由祂選擇了”
順便值得一提的是
在打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莫宸同時也知道了北條家失去不只是天之羽衣,就連兩柄很有名的妖刀也被奪走了。
乾坤之刃,或者應該說是乾之刃和坤之刃,說是兩把妖刀,但是實際上卻是乾坤長刀的兩個部分。
據說在以前有個叫做月黃泉的女武士,擁有著和日暮戈薇一般的強大靈力,然而身為人類卻與妖怪星黃泉相愛,兩人并肩戰斗。
但是后來,因為痛心于總是心愛的女子保護自己的緣故,星黃泉去找到了灰刃坊,也就是被刀刀齋逐出師門的棄徒,同時也是殺生丸目前掌握的邪劍斗鬼神的刀匠。
兩人不知道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鑄造除了一柄名為乾坤長刀的可怕兇兵,嚴格來說比目前的鐵碎牙、斗鬼神都要強大兇戾,大概也是灰刃坊這一生的巔峰之作,再也無法超越。
也的確談不上超越了,斗鬼神或許威力及不上乾坤長刀,但是邪異方面更勝一籌,控制住灰刃坊就要去找犬夜叉報仇目前那個家伙的尸體已經化成灰了。
然而星黃泉雖然看似是因此得到了可以守護愛人的力量,但是實際上他卻是反過來被妖刀操縱了,殺戮之心越來越沉重,最終嗜殺成狂。
為了將對方從乾坤長刀的詛咒中解救出來,月黃泉動手封印了星黃泉,然后強行分離了乾坤長刀
可是或許是那柄妖刀太過可怕,因此在完成這一切之后,她還來不及解開星黃泉的封印時,就力竭而亡了。
星黃泉也對突然動手封印了自己的月黃泉產生了誤解,并且認為“人類是脆弱的,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妖怪和人類的愛情沒有結果,總有一天人類會背叛你”
本來相知相戀,最終卻因為誤解生恨反目成仇,這種悲劇還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只不過,那個北條家也真是有夠作死的,天之羽衣、乾坤長刀好像只要什么東西要命,他們就收藏什么,偏偏本身還只是一個凡人家族。
不過至少莫宸知道了這個消息,也可以預先提防一下那把乾坤長刀對自己產生威脅的可能性。
“還有一段時間,接下來就先去做之前說好的事情,我們去承包一座神社吧”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郵箱、簡訊什么的,確定“父母”那邊沒有問題,克勞馥小姐那邊暫時沒有最新進展。
莫宸放下心來,轉而對著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的巫女,豎起一根食指晃了晃,笑瞇瞇的說道。
“之后還有時間,我就再去解決一個歷史遺留問題吧,那個老家伙這段時間肯定不好過”
誠如神誠如莫宸所說的那樣,老家伙最近的這段時間的確是非常不好過。
茶不思飯不想,患得患失,脾氣暴躁
本來有所好轉的精神狀況,也在巨大的壓力下急劇的出現波動
對于不知內情的外人來說,這大概屬于正常現象,畢竟特瑞西這個老家伙本來就是垂垂老矣,半只腳都踏入墳墓了的。即使是之前突然好轉了一段時間,可是現在再次惡化也很正常吧?
然而實際上,是因為老家伙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之前的小動作有可能引起了某個非人存在的不滿。
不,不能夠說是擔心有可能,而是已經可以確認了。
從事發當天開始,他和婆羅洲的聯系就中斷了,無論怎么努力都沒有能夠再從那邊得到什么消息。
派過去的人員全部沒了聯系,不知道是人間蒸發了還是怎么的,而某個存在也沒有發來任何的消息,不管是指令還是警告
但這才最讓人害怕,特瑞西完全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想的,又是準備怎么做。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況且那個存在就算是沒有主動要算賬的想法,就這么斷掉他與婆羅洲那邊的聯系的話
那么老家伙想要返老還童、永葆青春的美夢,大概就要這么殘酷的被破滅了。
畢竟他要是從此再也得不到血蘭的話,又能夠再撐多久?
老家伙這段時間已經做了很多的努力,然而這段時間各國特工在婆羅洲深處跑斷腿,也沒有能夠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不知道多少這方面的頂尖人才,扔到生化危機里至少也是艾達王那種級別的家伙,就這么憋屈的死在了原始叢林深處的毒蛇毒蟲的嘴下。
那片叢林的最深處的秘密,似乎就這么消失不見了,無論怎么樣也找不到。
他現在每次想到這件事的時候,都有種痛心疾首,恨不得抽自己幾下耳光的沖動為什么當時自己就一定要這么貪婪,總是起一些不該起的心思呢?
特瑞西站在機場的跑道上,自己的私人飛機的附近,他沉默的看著在城市燈光輝映下顯得一片黑暗,沒有星輝的夜空。
這個時候,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先生。”
“錫德里克,手續都準備好了嗎?”老人沒有回頭,只是沉聲問道。
“都準備好了,先生只不過,那邊終于有消息傳來了。”
錫德里克有些急匆匆的壓低聲音說道。
“什么?”老人猛然回頭,動作之快之猛,讓人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脖子扭斷。
“那個人剛剛通過以前預定的那個聯系方式發來了消息,他他問先生您在哪里,他現在就過來和您談談”
“那你還等什么!立刻告訴他啊”
特瑞西急切地說道,眼神激動了起來,不管怎么樣,這件事只要有轉機就好!
白人管家遲疑了一下,然后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先生。”
說著他便低下頭去,在手中的電子設備上一頓操作。
“”
“”
略顯急促的呼吸了好幾下,慢慢的冷靜了下來,老人卻是突然覺得這樣不對,用力地一揮手
“等等!還是先拖一下吧,我們要做一個更加周全的預案來應對他才行”
“先生?可是我已經告訴了他我們現在的位置了他說立刻就來,讓我們等一小會兒就好了”錫德里克抬起頭來,有些為難。
立刻就來?等一小會兒?這是什么意思,他就在附近?
特瑞西臉色微微變化,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沒關系,我們先上飛機離開這里之后再找個理由給他解釋一下。”
反正只要有個能夠應付過去的說法就行了,譬如說已經和機場協調好了起飛時間,臨時無法更改?
很快的,坐在豪華私人飛機的機艙之內的定制座上,特瑞西注視著舷窗外的黑夜。
他的表情陰晴不定,眼神也在不斷的變化。
老人突然發現自己在冷靜下來之后,才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惶恐與后怕,因為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對方就要直接過來了
那個那個東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打算按照上流社會的“游戲規則”,來嚇一下自己,壓榨一點兒利益就放過這件事啊
他本來是準備一口咬死對方沒有證據,絕對不承認那件事,然后在這個底氣上,不卑不亢的拒絕對方的無理要求,有理有據的反過來指責對方毀約的行為。
等到對方沒有辦法了,或者即將要被徹底激怒了,他就會根據自己拿捏得差不多的分寸,主動的退讓一番
但是在冷靜下來,聽說對方是要直接來找自己之后,老人又下意識的覺得,這種理想的展開可能只是他想當然了。
果然,只有先避開對方,不要直接碰面或許才是最佳的選擇特瑞西微微瞇起了眼睛,略顯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
篤篤篤
敲門聲傳來,這個正在沉思之中的老人被打斷思緒,他輕輕的呼了口氣,一如既往的那樣下意識的沉聲回應道:
“進來”
下一刻,發現這里不是自己的辦公室的他,表情微微變化,有些茫然有些奇怪,但更加多的是一種正在蔓延的蒼白臉色。
就如同艙位之中的其他所有人一樣。
他們在飛機上聽到了敲門聲?這是什么鬼故事的開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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