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陸倒是感到如常,再過分的事情他都調查過,也自己做過。這個問題根本還是小兒科。
張敬吸了一口氣:“計劃失敗,勢必會讓整個情況變的越來越惡劣,線索已經斷掉。唯一確定的就是在秋元節那一天動手!”說到這里,他抬頭看著窗外,月亮已經慢慢落了下去,天空的肚皮有些發白,這時候的白天,來的格外的早。
“秋元節?滿打滿算還有一個月,讓我從幾百萬的人口里找出犯人,還有可能本國人替他們掩護的情況下,這不太可能。”
時陸這才明白,為什么會那么輕易地把自己從里面拽出來。這哪是讓自己戴罪立功,根本就是顯自己活的太久,再關幾年。也難怪張敬看自己不順眼,還好聲好氣和自己談話。
張敬站起來,身體略微前傾:“一個月,能做到嗎?”
時陸不退反進,兩人臉與臉的距離只有一拳之隔,時陸吐出的氣息吹到張敬臉上:“為什么是我?”
“你之前和這些人打過交道,對付他們應該有經驗;你還干過和他們差不多的事情,對這種事情也有經驗,這個城市里,沒有人在比你更適合抓他們了,因為你和他們一樣。”
“呦呦呦,我說張敬學長,你可別瞎說,別上來就是一個賣國求榮的大帽子給我戴上。”
“只要你能辦成這些事,給你個戴罪立功的名聲,提前出來享受自由還不好嗎?”
說完,張敬看著時陸,對于他這種閑不住的人來說,還有什么比赦免更有誘惑力。
可時陸沒有露出歡喜的表情,他雙眼微微瞇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片刻后,時陸直起腰來,撇了撇嘴:“別介,你還是把我關回去了,不開心再多關我幾年也可以,我就不趟這個渾水了。
張敬眉毛一抖,他搞不明白時陸的腦回路。為什么要拒絕這個機會?
“先不說金陵有多少個適合藏身的地方,光是五個區,幾百萬人口,外加每天碼頭數不盡的貨物和船只。別說是我了,就是十萬天兵天將都找不出來。到時候萬一出了什么事,我這直接被咔擦腦袋也不是稀奇事。”
“獎勵你五十萬,在給你一個安全組副組長的位置。”
“這不是錢的問題,雖然你這職位也不錯,起碼退休養老金不少。”
張敬臉色陰沉了起來,離開站的地方,望著窗外:“說出你的條件。”他不信,不信時陸會放過那么好的機會。
時陸拿出口袋里的礦泉水瓶,走到桌前,把桌上的水倒進礦泉水瓶里面,打算帶回去喝。畢竟不是什么時候都有機會查到特供的茶。“我和你說,老哥,這不是酬勞的問題,男人不行就是不行,不能勉強自己的。”
“你恨這群人嗎?”張敬突然問了一句。
時陸倒水的手突然頓了一下,挑了挑眉毛:“當然恨了,不然當初我抓的人肯定都是活的。”
張敬聲調突然高了起來:“你那么恨這群敵對勢力,為什么要回去?難道坐視不管,放任他們在這座城市里為所欲為你就開心了嗎?”
“我就奇了怪了,這幾年沒見,你官腔都會打了,你這道德綁架我有意思嗎?上有百位官員,下有幾千名人民公仆,怎么抓人還變成我的事情了。”這語氣里說不出的嘲諷,讓張敬有些不自在。
“因為只有你能救這個城市。”這近乎無賴的話,讓時陸有些無話可說,正要搖頭離去,讓馬小奎送他回去。不成想張敬快人一步,疾步走到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服,轉身擋在門旁,和他對立起來。
“我知道你對上面有怨氣,我也知道你對迂腐的規則有怨氣,我更知道你對那些人有怨氣。現在你有機會把破壞他們的計劃。你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上面,是為了外面這群早早起床收拾東西賣早飯的人,是為了他們每天的幸福。這是人命,我不管什么道德綁架,我只要你解決這件事!”
張敬越說聲音越大,最后竟有些顫抖,顯然一項以冷靜著稱的張敬,也不禁有些情緒波動。
時陸沒想到自己的學長有些失態。當他聽到“賣早飯”三個字的時候,想起來自己父母。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夢中的尸體、血跡、紅與黑交錯在自己眼前。沉默許久,他終于嘆了一口氣:“我餓了,先吃飯行不?“
張敬松開了手,后退一步,重新變回了高姿態:“我的承諾不會變的,會議室給你準備好飯了,你一邊聽報告一邊吃。”
“不過我還有......”話沒說完,張敬打斷了他的話:“我只要你要什么,我可以保證,你不需要太多顧慮,按你的節奏來辦事。”
“那就是說我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張敬知道,這金陵的水太深,各種勢力縱橫交錯,各種制衡,整個城市保持著微妙的平衡。要想在一個月,不,是二十九天內查出問題,就要有快刀斬亂麻的決心。時陸要想在這里抓住人,必須要有絕對的權威——即使是狐假虎威,也要保證一切沒有阻礙。
張敬沒有遲疑,這家伙上次就是因為他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做,沒有人支持他,才會進去關了幾年,這次,可不會張敬下定決心,他抬起左手,拿出一個錢包大小的皮夾子,打開口里面是時陸的照片和一行字,上面寫著“安全組副組長”六個字:“從現在開始,我任命你為安全組副組長,組里,包括局里任何人員調配,都聽你差遣。”
時陸笑嘻嘻地接過證件,塞到口袋里,從此刻開始,他就是最有權力的犯人了。
“我先說好,人是你選的,證是你給我的,路是我挑的,我們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時陸準備去吃飯的時候,想到了這件事,便回頭提醒了他。
談話就那么結束了,接下來便是重新回到會議室,在眾人的目光下,心安理得的挑出最大的雞腿吃了起來。在得到一系列的匯報和資料后,時陸大搖大擺地選了一個辦公室充當自己的居住地方,洗澡后,對大家說了一句,“你們忙,我先睡一覺,有事沒事都別打擾我。”,便去睡覺去了。
“哎,我說,這人靠譜嗎?”還是那個有八卦之心的姑娘率先提出問題。
“你問老大,別問我。”身旁的人也頗有一些無奈。
張敬不以為然,他明白,休息好再做事是對的,反正時間還早,他也不急于一時去催促他,就想他自己說的,路是他選的,他會負起責任。至于這座城市會發生什么,張敬不敢想,頭疼喲。
時陸躺在床上,心里大概已經了解了所有情況。這間倉庫是安全組的中樞所在,里面集結了各個精英和有經驗的手下,匯總各個地方的情報,加以分析。這里有些龐大的服務器,各地方的資料可以隨意調閱。再加上各地方安排的信號站以供臨時通訊,數不清的安全屋可以居住。這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時陸想著,心里漸漸規劃出他的計劃,在心里畫好大概,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此時曹軍身在會議室,與其他人一起低聲交談。張敬喊他名字,平靜說道:“這次逮捕行動,我負有責任。”曹軍猛然抬起頭來,萬萬沒想到一向高傲的組長也會自承起其錯。更沒想到,敵人的逃跑竟是因為這點小小疏忽。
張敬心里十分不屑,他自然知道對方是怎么想的,但是他還沒無聊到這種地步。“剛剛那個人叫時陸,等他睡醒,他會繼續追查敵人。”
曹軍對此深感不解,作為一名才來到這座城市不久的人,他還不太清楚之前這些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的是,時陸是一名罪犯,他不明白在這人才出眾的地方,還需要把寶押在他的身上。不過他是一名軍人,自然要以服從為天職。他向張敬敬禮,振聲道:“明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終于在下午,時陸起床了。在簡單洗漱后,時陸再次來到會議室,在簡單說了兩句后,便讓人拿了一張金陵市的地圖和下水管道分布圖。在確定了對方開車路線后,決定讓小寶帶著他開車走一遍。
小寶開著車與他開車走了一遍路線后,時陸摸著自己光溜的下巴。“你說說,跟蹤的時候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小寶稍有琢磨,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和楊逍兩人一起跟蹤的,確實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我們一直和他保持在五十到八十米的距離,有時候甚至更長。”
“走,再開一趟。”說著,時陸便上了車。
在反復開了四五趟后,時陸在車前展開了地圖和分布圖,用紅色的水彩筆標記出來。“你看,他們開的這段路,如果要是你的話,你會在什么地方逃下車去?”
“他們是跳下車的?”小寶驚訝的問道。
“還不太清楚,不過我走的時候已經讓人仔細檢查那輛重卡了,估計一會他們會給你打電話。”
“要是我的話,這條路四周平坦,從車里跳出來肯定會被我們發現,不太可能有機會,何況他們的車速并不是太慢,直接跳下來勢必會受傷。”
時陸突然嘿嘿笑了起來:“我說逃下車,又沒說跳出來。你看!”時陸用紅筆標記了一個地方,這是唯一一個九十度的拐彎口,而且拐彎口后就是一個下水道,不知道你剛剛有沒有發現,其實這個地方的下水道口是橢圓形的。”
“橢圓形?你是說!“小寶猛地反應了過來,在想到是怎么做到這些的時候,隱隱嗅到了更大的問題:“他們到底是什么計劃,竟然把我們的下水道口都改成橢圓形,為的還就是有可能用不到細節。”
“有備無患嘛,剛剛在會議室,為什么他們走的這條路攝像頭會很少,為什么好巧不巧就是偏偏是這個時候壞掉,而且還都是這條路上的,嘿,有意思。”時陸賊兮兮的笑了起來,異常的情緒在心中蔓延。好久沒有這樣的挑戰了,時陸心想,愈發對這件案子產生了濃重的興趣。
這時候,小寶的手機如約響了起來,接了電話后,小寶匯報道:“長官,總部已經解析了那輛車,讓我們回去看看。”
“行吧,正好到晚上該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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