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多少錢我都不賣。”
那老先生一聽趙世榮要買畫,臉頓時拉了下來,一副要送客的樣子。
我暗里覺得好笑,沒想到老先生居然還玩起了欲情故縱這招,不愧是老頭子找來的人。
趙世榮一看老先生把畫收起來,趕緊拉住老先生的手,極其卑微地說道:“先生你聽我慢慢說,我知道您老人家不會那自己爺爺的遺作去賺錢,可這和錢根本沒啥關系,我可以幫您老宣傳這幅畫,要是搞出些名氣,也算是祭奠您老爺爺了。”
果然,趙世榮是個老江湖,對于一位藝術家來說,錢財有時候乃身外之物,但是名譽和地位就不一樣了,這玩意兒不是錢能買到的,誰都想名垂清史,可名垂清史又談何容易。
趙世榮的話就是給老先生下了個套,給老先生一個機會,人都是這樣的,特別是有上進心的人,對抓住機會和機遇這點非常敏感,于是老先生又坐了下來。
“怎么個宣傳法?”
“很簡單,我自己是開畫廊的,我畫廊里面的話曝光率很高,只要我將這幅畫掛在畫廊里,先在當地宣傳一番,在當地有些名氣以后,就帶著畫作去參加一些國際知名的畫展,讓更多人看到這幅畫,到時候老先生您祖父就是國內野獸派風格化作的萌芽創始人,他的畫,將會以數以百萬的價格賣出去。”
趙世榮的餅畫得很大,別說是別人了,就算是我自己,在一旁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都開始幻想那一幕美景了。
老先生猶豫了,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幾口,又反復斟酌了一下,然后才說道:
“這畫,只能借給你,賣可不行。”
趙世榮一聽,立馬答應了。
唉唉唉,這劇情不對啊,老頭子不是說要把這幅畫高價賣給趙世榮嗎?這怎么變成了借了?
雖然不知道老頭子在搞什么飛機,但是我相信他,他不會出錯的。
于是老先生從抽屜里掏出筆墨紙硯,寫了一張協議,大致就是把畫借給趙世榮,然后收取一點租金之類的。
寫好協議,兩人簽字同意,趙世榮才帶滿意地帶著畫離開了。
我沒和趙世榮他們一起回去,對于趙世榮來說,我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對我自然也沒什么興趣了。
趙世榮趕走,老頭子就從后院走了出來。
“師傅…”
什么?老先生居然喊老頭子師傅,那這老先生不就是我的師兄了?
“師兄?”我剛驚訝完,那老先生就把胡子頭發給揭開,你妹的,這老先生一下年輕了二十歲啊。
老頭子笑而不語,隨后師兄解釋道他從18歲就跟老頭子了,陪老頭子闖過難走過北。
這些都是后話,我更想知道的是,當初不是這么計劃的,當初的計劃是想讓趙世榮花高價買這幅畫。
老頭子的解釋很有說服力,他說趙氏榮并不傻,他先要將這幅畫炒熱,然后再出手才能賣更多錢,即使現在出價給我們買了畫,也不會是高價,頂多四位數。
讓趙世榮租畫,是想讓給趙世榮一個錯覺,讓他覺得畫很值錢,以趙世榮貪婪的性格來說,這畫早晚要被他弄到手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
再者,我們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趙世榮名譽掃地,而不是只賺他這點錢,所以更大的局還在后面。
妹的,說來說去還是我太嫩了,老頭子這心機真是深不見底啊。
趙世榮走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造勢,造什么勢?就是要讓這畫家出名。
那晚我們就回到了市里,趙世榮果然心急,迫不及地在畫廊前打起了廣告:一位被遺忘的野獸派畫家神作,將于明天展出。
趙世榮本身就有些名氣,他就是個活廣告,加上他這樣大肆的宣傳,明天來看畫展的人肯定多不勝數。
于是老頭子又找了很多群眾演員去看畫展,就連臺詞老頭子都編排好了,告訴他們該怎么說,而我和老頭子要做的事,就是打外圍,從外圍做宣傳。
第二天一早,畫廊還沒開門,很多人就在門口等著了,迫不及地相看一眼趙世榮所說的神作。
從趙世榮那自信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希望,他已經陷進來了。
畫廊門一開,那些個群眾演員吃瓜群眾就擠了進去,趙世榮帶他們來到那副畫面前,自己親自為這幅畫做講解。
從創作時間背景,到創作這幅畫的初衷,從藝術價值到實際價值,被趙世榮說了個透。
真不知道這些臺詞是從哪里搞來的,那些半懂不懂的二吊子肯定是信了,那些請來的群眾演員一附和,三人為虎也就成了事實。
一時間,來畫廊看畫的人絡繹不絕,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因為趙世榮本身就是個點評師,所來的人即使看出了端倪,也不敢說出來,要是自己說錯了,那名譽豈不是會了,沒人敢在趙世榮面前搬門弄斧,漸漸地,這幅畫就被圈里人吹了起來。
而我和老頭,則聯系了很多媒體,讓這些媒體整天報道,先把畫吹一遍,再把趙世榮吹一遍,鋪天蓋地的贊譽讓趙世榮有點飄,我和老頭子一看時機成熟了,就準備下一步。
下一步當然是買畫了,誰要買,不是我,不是老頭子,而是一位虛構出來的韓國富商樸先生。
那天,老頭子去到畫廊,依舊是打扮得光鮮亮麗,老頭子的來意很簡單,就是受韓國富商樸先生之托,來買這副春樹秋霜圖。
趙世榮之前已經查過了,老頭子就是個二道販子,所以老頭子直接說明來意。
趙世榮不傻啊,如果把畫賣給老頭,老頭拿去賺個差價,自己不是很虧?再說了,這畫是是租來的,還沒搞定畫的主人就把畫賣了,名譽上過不去。
老頭子去找趙世榮,趙世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老頭子并不會那么簡單地表面來意,他知道趙世榮也不會輕易地賣畫,于是就開始了編故事。
“我受韓國好友樸先生之拖,來買這幅畫,非買不可。”
“非買不可?”趙世榮有些疑惑。
于是老頭子就開始編故事,韓國的樸先生的爺爺,和這幅畫的主人是當初的友人,兩人雖不是一個國家的人,但是在一起留學情同手足,只可惜戰亂讓兩人分開了,樸先生的爺爺一直想尋找這幅畫的主人,后來得知這畫的主人過世了。
然后樸先生的爺爺就有個心意,希望能找到有人的畫作,幫其發揚光大,讓有人的畫展示給更多的人看,但是樸先生的爺爺在過世前,一直沒有找到友人的畫,遺愿未能完成,這也就成了樸先生的心病。
如今聽說有人找到了那副畫,特意派來前來收購。
老頭子這番故事說得是是楚楚動人啊,差點沒掉眼淚了,趙世榮也不說畫賣不賣,只是告訴老頭子,想見一見這位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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