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后面,不敢靠的太近。穿過這條街,金四哥拐了個彎,轉(zhuǎn)到了一個胡同里,這是條死胡同,但是很狹長,大概有八十米的樣子,稀稀拉拉的只有三四家門店,十分冷清。與古玩街上的繁華與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躲在巷子口偷偷的看著,金四哥領(lǐng)著小販徑直走到了巷子盡頭。“嚯!”我在心里暗自的叫了一聲。
只見金四哥推開一扇厚重的木門,這是古式的大宅門,門臉足足有兩米那么寬!黑色的亮漆在暮色中泛著光亮,可見用料之上乘。只見金四爺用力的推開木門,我猜這在古代一定是非官即富的宅邸。
門口的感應(yīng)燈一下亮了,顯示出了一絲現(xiàn)代的氣息,我晃了一眼,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門處。
這下可把我難倒了……我在圍墻四處轉(zhuǎn)悠著,這院子得有兩百平吧,真是闊氣!又把耳朵貼在大門上聽聽,啥也聽不到。
唉!最后沒轍,我只能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等。
大概過了十分鐘,大門還是紋絲未動。我無聊的左右張望,靠近巷子口的一家店里來了生意。
只見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停在了巷子口,然后一個為首的人從上面下來,后面跟著三個隨從。四個人一下車,店里就出來一個人迎著,一起進了店,然后一個腦袋在門口來回張望,最后緊緊關(guān)上了大門。
嗯?不對勁啊……這生意怎么看著都有蹊蹺。
我躲在黑暗中默默的看著,十分鐘不到,那家店里居然傳來了劇烈的爭吵。
“行道上的規(guī)矩都不守了!你這是對不起祖師爺!”
“祖師爺知道你是怎么做人的?他老人家有靈在天,第一個先辦了的是你!”
“媽的,真是給臉不要臉,給老子上!”
一聲厲喝之后,是“乒乒乓乓”的打砸聲,然后是混亂的推搡和叫喊。
我正好奇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背后的大門突然開了!
“誒誒誒誒!”我正緊緊靠著那門,這一下我不由自主的往后仰,一下去摔進了宅院。
“哎呦……疼!”我捂著后腦勺抬頭看。
只見金四哥正俯視著我,他身后跟著頭先那個小販。
“呵呵呵呵,金四爺……”我堆著笑連忙站起來問好。
“你小子在我這宅子附近一直轉(zhuǎn)悠了半天了,想干嘛?”金四哥還是那么近乎冷血的淡定。
“啊?您怎么知道的啊?”
“你的所有舉動,金四哥都看的清清楚楚。”他身后的小販指指墻上的攝像頭,我尷尬的吐吐舌頭。
“沒,您老別誤會。我可不是什么小偷賊人的,我是專門來拜訪您的!”
“哦?拜訪我?”金四哥上下打量著我。
“那……要不你們先聊,我走了。”小販謙卑的說道。
金四哥扭頭看看他,點點頭,送他到門口,平靜的說了一句:“七日后你再來,到時候串子就到了。”
“好的,多些金四哥!這種恩情,我一定記在心里。”
金四哥擺擺手,示意他無需多客氣,然后關(guān)上了門。
這時候隔壁院子的打斗聲更加大了,好像已經(jīng)從院子里斗到了街上!可是金四哥似乎沒聽見,淡定的轉(zhuǎn)身看著我,做了一個“屋里請”的手勢。
我跟著他走進屋里,整個人立馬呆住了……
這房子也太好看了吧!全部是復(fù)古的裝修,或者說是保留了原先舊宅的風(fēng)貌,所有的木料、烤漆、雕花、布局十分之講究。
最吸引我注意的是門口玄關(guān)處的一張屏風(fēng)!
整張屏風(fēng)碩大無比,幾乎占據(jù)了大半間屋子。屏風(fēng)使用的是全部鏤空的雕刻手法,仔細(xì)一看,這簡直就是一副畫作!
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著人物、街道、河流、花鳥蟲魚……陰刻陽刻切換自如,就像是一張照片,記錄下了某個古代時刻人們的生活場景。
我不禁張著嘴巴,看的入神。
“你小子倒是有點眼力。”旁邊金四哥看我這么如癡如醉,不咸不淡的點評了一句。
“哈,我沒見過世面,金四爺您別見怪!我這次來其實是專門拜訪您的!”
“誰讓你來找我的。”
額,高人就是高人,我還沒說,他就猜到八九不離十。也是,我看起來還是個毛頭小子,似乎也沒啥可能知道他的大名……
我恭敬的微微頷首,然后報出了老頭子的名號。
“哦?”燈光下金四哥的眉毛輕輕一挑。
有戲!
我緩緩的說道:“金四爺,我現(xiàn)在是遇到了一點小問題。我?guī)煾噶艚o我?guī)卓谙渥樱沁@箱子打不開……我研究了師父的筆記,估計您可以幫助我打開箱子。”
金四哥并不說話,垂目端起一杯茶,悠閑的品著。
“這事兒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老爺子這句話一出口,我倒是愣住了。確實,好像這事兒跟他沒啥關(guān)系啊……
我腦子迅速的旋轉(zhuǎn),想找借口,卻根本無果。
“你是來找銅錢的吧?”
我正愁著找啥借口,老爺子一句話差點把我嚇尿。
“您……您怎么知道?”
“哼,我和你師傅認(rèn)識的年頭,比你的年紀(jì)還大呢!”
我一聽這話樂了,“嗨,老爺子您這不逗我玩呢嗎?您和我?guī)煾刀祭鲜烊肆耍窃圻@事兒好辦多了。”
我嬉皮笑臉的湊上前去,金四哥一道寒光射來,嚇得我佇立在原地不敢動,那目光,像是兩道利劍,穿插進我的心臟,看得人不寒而栗。
“認(rèn)識的久,就代表交情好?”
這話一出口,我覺得不對勁了。
這老爺子不會跟我?guī)煾赣惺裁催^節(jié)吧……那我肯定要不到銅錢呀!
我嘿嘿一笑:“金四爺,您大人有大量,如果我?guī)煾的睦镒龅牟缓玫模姨嫠蚰鋫不是。但是一碼歸一碼是不是,我畢竟是無辜的嘛。”
金四哥居然被我的貧嘴給逗樂了。
“你要銅錢去做什么?”
“嗯,我開箱子啊!”
“我說的是最終要做的事情。”
“哦……”我想起了雀門的恩怨,但隱約感覺不說為妙,至少不會太被動。于是支支吾吾的:“我要學(xué)藝呀,師傅家傳的寶貝,可是箱子打不開。”
“你師傅的臉皮也是夠厚的,拿著我家的東西,還來給我要銅錢。”
我心里徹底慌了……怎么地,這金四爺來頭不小啊,難道是那個給自己修墓地的土財主家的后人?
“金四爺,您這話這么講?我不明白……”
“哼,你師傅跟你講過這些箱子是怎么來的嗎?”
我想起了孟三兒說的那些故事,但心里還是沒底:“大概提過一些,是從地底下挖出來的。”
“挖出來的,真是不怕風(fēng)大扇了他的舌頭!”金四哥看起來面有怒色,不妙!
“就憑他和他師傅那點兒本事,還想從地下?lián)平穑磕鞘俏規(guī)煾岛蛶熜值軅兩崦鼡Q來的!”
轟,我心里炸開了鍋。這上一輩的糾纏很是復(fù)雜,原來金四哥的同門師兄弟就是那幫摸金校尉!
我打量著金四哥,目光再次落在了他的一對關(guān)節(jié)粗大的手上。
怪不得……這雙手看起來是經(jīng)歷了許多的磨礪和壓迫,必然是日積月累的地下生活,反復(fù)的刨挖動作使得他們?nèi)绱擞|目。
“那些東西,地底下的所有東西,都應(yīng)該是我們的!我?guī)煾岛蛶熜值芫攘四銕煚攷煾档拿Y(jié)果最后活著出來的,只有他們倆!這兩個賊人,必定是最后看到金銀珠寶失了良心,把我的同門害死了!”
這里面有誤會啊……
我看著金四哥如同銅鈴般的雙目,感覺到了一陣涼氣從后脊背升起。
“金四爺,事情不是這樣的,我知道真相,我?guī)煾岛蛶煚斠仓皇莾e幸活了一命!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害你的同門,真的沒有!”
金四爺不等我說完,站起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滾!我們兩門世代不再往來,我看你今天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就知道沒好事,滾!”
我像只小雞似的被直接拎了出來……孤零零的站在黑色大門前。
這可如何是好?
正面來硬的肯定是不行的了,只能用他山之石來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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