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有么?”萬俟雪瞪著自己猶鼓起來的肚子,犯難了,“那你再給摸摸……”
“宿命!”襲臨喃喃說道。“許多事,的確由命不由我。”
楚修文撇撇嘴:“這么大的案子估計能撈到不少寶貝呢,說不定這畫就是藏寶圖呢,為兄一定要去……”
“你早晚得死在錢財上……”
“哎喲我說小臨子,怎么能咒哥哥呢,哥哥不掙錢你吃什么?”
聽著楚修文嚷嚷,襲臨沒有說話,嘴角卻悄悄勾起一抹笑容。
墨唯伊不愿多少,大家也不過多盤問,前方路漫漫,探索還在路上。
回去的路上,墨唯伊帶著沐傾城買了很多好吃的,一路優哉游哉的往回走。沐傾城看起來很高興,眼睛里閃亮亮的都是喜悅,還帶著點小心翼翼。墨唯伊想,來日方長,他總會對自己放下戒心的。
“好不好吃?”抬手擦擦沐傾城沾滿碎屑的嘴角,墨唯伊覺得跟單純的人比在外面勾心斗角舒服多了。
“好吃……姐姐……以后還跟城兒玩兒么?城兒會乖……”
墨唯伊想起那天在西山映著落日渾身上下散發著光輝的沐傾城,那時候他該是清醒的,卸下偽裝的,那么威嚴、俊美,貴氣。現在的沐傾城,又是如此美麗、單純、惹人憐愛;幼子何辜,當時年僅十四,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颯爽英姿,文韜武略樣樣卓絕,最終卻成了犧牲品。
墨唯伊撥開沐傾城的額前的碎發,“我叫墨唯伊,不要叫我姐姐。”
沐傾城迷茫的眨眨眼睛,開心的笑了,“伊伊……伊伊……”
墨唯伊不知道沐傾城怎么想的,大約小孩子心性的都喜歡這種親昵昵的稱呼。
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近,墨唯伊拉著沐傾城靠邊,卻不料馬隊在他們面前停下了;墨唯伊抬頭望去,只見馬上之人星眉劍目,面如刀削,五官立體,脊梁硬挺,端的是龍鳳之姿。
還不待墨唯伊說話,沐傾城已率先叫起了哥,墨唯伊心下了然這便是為了沐傾城終身不得踏入皇宮半步的三皇子沐傾顏了。不由印象好了些,放下戒備,也不再在意沐傾顏眼中的猜忌和殺意。肯為自己的弟弟放棄皇位的繼承,做到如此地步,實在難得;端看沐傾城見到他的喜悅和信任,想必兄弟二人感情極好,沐傾顏這哥哥做的自是不錯的,也就原諒了他的無禮。
“城兒上來……”沐傾顏在看到墨唯伊的時候眼睛里有一閃而過的光芒,很快又消失不見,勒馬掉頭對沐傾城伸出手。
沐傾城不動,咬咬下唇,有些茫然的看著墨唯伊。
墨唯伊見此向前掬了一禮,“草民見過宸王殿下。”
沐傾顏微微瞇眼,雙眸迸射著銳利和威壓,若只是這封建王朝普通子民,必是要畏懼叩首的;可惜面前時墨唯伊,素來沒有卑躬屈膝的習慣。
墨唯伊覺得有些慪火,給他見禮已是給夠面子,居然如此傲慢和防備,當下也不再客氣,昂首挺胸直視沐傾顏。
沐傾顏挑眉,好大的膽子,再看傾城與之手牽著手,滿臉笑容,沐傾顏也神色稍稍放松。
“哥……他們……打城兒……城兒乖……他們打”沐傾城一手捉著墨唯伊的手,一手給沐傾顏比劃著說,“……伊伊抱我……趕走他們……城兒……臟……伊伊不嫌……”。
沐傾顏心底一痛,手下勒緊韁繩,再看墨唯伊亦是滿目心疼,便收起敵意,翻身下馬,扯過沐傾城,上前一步,“本王愚昧,不知恩人救得舍弟,沖撞了恩人,還望恩人見諒。”
“殿下客氣。”墨唯伊覺得別扭急了,很少需要這么掬恭掬禮的,但是還不得不給足人面子,再怎么說人家都是正牌皇子,端的是王爺架子。
沐傾顏也不再客套,眼神示意手下拿些銀子給墨唯伊,便拉了沐傾城便要作別。
墨唯伊握拳蹙眉,深呼吸,壓下心中的怒火,“殿下,草民還有事相告,可否借一步說話,事關傾城,不可不言。”
沐傾顏漠然的看著墨唯伊,揮退手下,“你最好不要搞什么把戲。”
待剩下三人,墨唯伊才正色道,“宸王殿下可有想過讓傾城恢復正常?”
沐傾顏稍稍變色,墨唯伊接著說:“殿下該是知道傾城每月有三日是清醒的吧!”
沐傾顏伸手掐住墨唯伊的脖子,殺意四射,“你怎么知道?”
“哥……哥……疼……伊伊疼……”眼見墨唯伊臉色慢慢紫紅,哥哥還不放手,沐傾城一急抓著沐傾顏的手便咬上去了。
“你,城兒……”沐傾顏只好放手,只是沒想到自己弟弟會為著一個只認識一天的來路不明的人,下口咬自己。
沐傾城自覺做錯事,有些膽怯的看著沐傾顏,垂下眸想想,復又抬起頭堅定地擋在墨唯伊前面與自家哥哥對視。沐傾顏只覺一口氣提在心口,真想給他兩巴掌,竟然為著個陌生人咬自己也就罷了,現在還擺明的站到別人隊里去了;這老鷹護小雞的姿勢是想干什么?活像自己是個專欺弱小的惡霸。
“咳咳……咳……”靠,嗓子疼得墨唯伊直想罵娘,但仔細想想,他這么做也無可厚非。
“宸王殿下……咳咳……不必擔心……”
“伊伊,疼不疼?”
墨唯伊拍拍沐傾城的手背,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我之所以知道傾城有三日清醒,一是有一朋友,醫術頗為了得,識得此毒;二是傾城清醒時,我曾與之同坐共看夕陽相談甚歡。”額,共坐看夕陽還算是,相談甚歡就罷了,墨唯伊不會告訴沐傾顏,從始至終都只是她一個人在說話,人沐傾城都沒理她。不過為了事情順利,必要的謊言還是要的。
“我知道傾城清醒時候和癡傻時候的記憶是不融合的,宸王殿下若是不信草民的話,可當傾城醒來時再問;我現在要說的是,我有解藥可解傾城的毒,要在傾城清醒之時連服三天方可解毒。”
“三日醒,傳聞是無夢山莊獨門毒藥,傳聞只是傳聞,從不曾有人用此毒,也不曾聽聞有解藥,本王如何信你?”當時情況緊急,母妃只是將此藥交給他,并不曾說還有解藥。
“若只是傳聞,殿下當年何來此藥給傾城服下?既有毒藥為何不能有解藥?何不給傾城一試。”
“你當本王的弟弟是你的試驗品?若你有意害傾城,到時本王豈不是后悔莫及?一個連自己真實身份都不坦誠的人,本王憑什么信你。”
“哥……”眼看哥哥又生氣了,沐傾城直著急。
墨唯伊心下一驚,想不到這沐傾顏眼睛這么銳利?稍稍蹙眉,壓下心驚,“我真實身份如何不需要向你交代,我只說我不會害傾城,若我要害他便不會救他,更不會帶著他。宸王如此護著弟弟,這么多年怎么沒找到解藥?怎么任由傾城被人欺負?傾城被欺負的時候怎么不在身邊?”墨唯伊冷笑,管他是什么王爺皇子,先罵了再說,“莫不是宸王殿下根本不想傾城恢復,難不成傳聞二十四孝哥哥宸王殿下都是惺惺作態的?”
“你找死”沐傾顏一揮衣袖傾身而上,墨唯伊一手拉過沐傾城護在身后,一手出掌抵上沐傾顏的攻擊。
“哥哥……”沐傾城緊急大叫,眼淚瞬間往外涌。
只一招沐傾顏便退開,看看自己的弟弟,只好作罷,將墨唯伊從頭到腳審視片刻,方說道:“好,交出解藥,本王要先試藥……”
墨唯伊不由翻翻白眼,“你當這解藥是蘿卜白菜?一抓一大把?”還先試藥,要是能試還輪的到他?招都過了,墨唯伊也不管什么禮節了。
“你……”沐傾顏真是覺得賭氣,一個個的都要氣死他,但是看在剛才出招她第一時間將傾城護在身后,那下意識的反應應該不是裝的。“好,本王就信你一次,解藥拿來,若是城兒有什么三長兩短,本王就是追殺你到陰曹地府,也要將你挫骨揚灰。”
墨唯伊覺得自己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太難纏了;都沒有見過做好事還被倒打一耙的。不再多說,伸手拿出解藥,遞出去又收回來,看沐傾顏變臉,墨唯伊真是覺得特別爽。“我以后還要去你家……”墨唯伊說的理所應當,就好像再說要回自己家。
沐傾顏覺得莫名其妙。
“往后我都要去你家……”待沐傾顏變臉,墨唯伊又緩緩說:“你沒權利不讓我見傾城……是吧,城城?”怕沐傾顏反駁,趕緊拉上傾城擋上。
“你一個女兒家要不要點臉皮……”
“女兒家怎么了?怎么就不要臉皮了?殿下別忘了,自己也是女人生出來的。”墨唯伊打斷沐傾顏,說話毫不客氣。
“你……”
“哥……”
若不是自家弟弟這么護著她,沐傾顏真想掐死她。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墨唯伊一臉欠扁的表情看著沐傾顏,而沐傾城一聽他的伊伊還要找他玩兒,登時也高興起來。
看著兩人親昵的相依相偎,沐傾顏心中五味雜陳;想要相信墨唯伊只是想要對弟弟好,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看墨唯伊處處護著自家弟弟,而自家弟弟也很信任她,有覺得欣慰,又有些擔心;四年了,自家弟弟除了自己跟誰都不親,衣食穿行都是自己一手操辦的,心心念念真真實實護在手心里的少年,現在長大了,遇到自己的朋友了,卻把這個當哥哥的撇到一邊兒了,又覺得胸中酸脹。
墨唯伊默默地看著沐傾顏臉色變了又變,撇撇嘴,悄悄的拉了沐傾城示意他不要出聲,兩人偷偷騎上馬飛奔而去。馬背上沐傾城咯咯大笑,一個勁兒的喊:“哥哥來追我們呀,哥哥追不上,呵呵……”
沐傾顏看著漸行漸遠的弟弟,又氣又酸,四年了,四年來他始終無法讓弟弟開懷,無法讓他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生活,然而區區一天時間,墨唯伊卻已經能讓他如此放下戒備,開懷大笑。
罷了,這么多年,城兒很少接近別人,就相信這一次,若是……那么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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