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不說話了,一雙眼睛瞪圓了瞅著墨唯伊,墨唯伊怪不好意思的。
“玥宗背后沒人……”
墨唯伊挑眉。
“他是我安排在這里的,他并非小倌,只是頂個名頭,能見到玥宗的人都很少!”
沐傾城開口解釋,小樓的臉色倒是好了很多。
原來小樓叫樓玥宗。
“既如此那就得罪了……”墨唯伊擺手,楚修文便開始翻箱倒柜,叮叮咣咣…吱吱哇哇…動靜很大。
沐傾城十分無語的看著這倆跟打家劫舍一樣的行為,難得淡定坐下來。
楚修文搖晃了半天發現墨唯伊站著不動,就問“你怎么不動啊?”
墨唯伊摸摸鼻子雙手環胸,一臉正經生氣,給他試了個眼色——沐傾城在呢,不好意思。
楚修文翻白眼——那你坑我干嘛?
墨唯伊又使眼色——除了你沒人可坑了啊,你動作快點。
……
楚修文終是服了,鄙視的看了墨唯伊一眼繼續搖晃床板,好像搖晃的是墨唯伊。
兩人在這兒“眉來眼去”,沐傾城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手上杯子咔碎了,陶瓷碎片直接就嵌入了手指鮮血直流。
樓玥宗看見以后眼神意味深長,翻個白眼裝模作樣“啊”了一聲。
墨唯伊聞聲回頭就見沐傾城一手的血,二話不說抽出絲帕就給他清理,邊清理邊喊出修文,“阿修,創傷藥,快”
楚修文正不忿搖晃,一聽這么緊急嗖一下蹦過來,一看有血,立刻說“我來我來……我拔出瓷片你拿水倒清洗傷口!
沐傾城在楚修文要碰到他的手的時候躲了一下,怎奈墨唯伊以為他疼,強按住他的胳膊不要他動,還細聲軟語安慰他“忍一下,啊修處理傷口很快的,一會兒就不疼了!
樓玥宗一口茶水沒咽下去卡在嗓子眼兒差點嗆死自己。
沐傾城瞥他一眼,感受著墨唯伊手心傳來的溫度,用眼神說道:不跟你計較。
傷口包扎好了,墨唯伊松開手,楚修文一把把她按在沐傾城旁邊的椅子上賤賤的說:“你就坐這里看著這貴公子吧,別一會兒茶壺又嵌手里了……”
“咔嚓……”
茶壺真裂了,墨唯伊趕緊拉開沐傾城的手,“你別動了,我給你倒茶”
然后又埋怨樓玥宗,“你好歹是個頭牌,怎么的茶具都這么次啊?”
樓玥宗:“……”
正在這時,窗子響了,三長兩短三長,時間到!墨唯伊立刻收起玩鬧的心思,起身擺擺手,楚修文點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半凌亂半遮掩向外走,順手還往身上倒了半壺青梅酒,酸甜的酒味瞬間彌散開來,楚修文換上無比風流的笑臉就開門出去了!
一切具備,只欠東風,墨唯伊稍作停留約莫時間到了,轉身向窗子走去,走到一半又回過頭來,“怎么樣?要一起看戲么?”
墨唯伊、沐傾城以及樓玥宗,趕到夾子巷的時候,墨唯卿、楚修文以及萬俟雪和白有魚已經前后左右夾擊圍捕到一個黑衣人。顯然黑衣人被卸了一只肩膀,腳似乎也不能動癱坐在地上!
抬眼前方,廖縣令正帶人趕來,這個縣令似乎總在姍姍來遲。
墨唯伊收回視線,一眼掃去竟是青梅竹馬的老板娘,不再是濃妝艷抹,素顏的酒娘沒有了妖嬈多了一份剛硬,看上去也年輕許多,眉眼諷刺的盯著趕來的墨唯伊。視線捕捉到墨唯伊身后的樓玥宗臉上有一絲僵硬,沒有逃過墨唯伊的視線。
樓玥宗向前一步,顯然難以置信,“酒娘,怎么會是你?”
剛站定的廖縣令也吃了一驚,然后看向小樓,只是后者并沒有回頭看他,但是墨唯伊還是捕捉到樓玥宗眼里一閃而逝的不自然。
酒娘轉過臉,不讓大家看到她的表情,或者只是不想某些人看到她的表情。
小樓想上前,“酒娘,你……”
酒娘不理小樓,一改往日妖嬈風情的姿態,態度強硬一咬銀牙轉過頭來看向墨唯伊,倒有幾分鐵骨錚錚的感覺,“今日栽在你們手里算我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別指望我認錯后悔,他們那些人該死,重新來過我還是會殺了他們!”
酒娘的恨意的確很深,在場的人都不禁蹙眉。墨唯伊到是慢慢化開眉折,眉眼淺笑。這一過程全部落在身側沐傾城的眼里說不清的感覺在心里化開。
墨唯伊雙手環抱于胸隨意站著,“你倒是說說他們怎么個該死?”
“呸,一群道貌岸然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做著齷齪的事還洋洋得意,不該死么?”
墨唯伊笑,極盡諷刺,“如果你是指的樓玥宗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他可沒有接過客……”
看到酒娘微愣隨后臉上出現幾分放心的表情,墨唯伊了然;回眸掃過廖縣令卻見他也微微發呆,又不由蹙眉。
“那么忘恩負義……該怎么解釋呢?”
酒釀一愣。
墨唯伊繼續說:“放人……”
不可思議的看向墨唯伊,大家皆是一愣不知道墨唯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墨唯伊只是笑,笑不達眼底,“因為你根本不是兇手,你是不是覺得兇手是樓玥宗,已經被我們盯上,所以前來頂罪?是我今天到你的店里買酒引起了你的察覺?那么我很抱歉,我根本沒有懷疑過是樓玥宗。不過你的出現到是讓案子有所進展了!
墨唯伊揮揮手示意放過酒娘,卻更令酒娘心里沒譜,直愣愣的站起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似乎是不死心,酒娘問道:“你為什么肯定我不是兇手?或許我真是兇手!
“酒娘,既然墨公子說了你不是兇手你便不要在摻和這件事了,這件事就當做是一個誤會,你若再摻和就別怪本官治你擾亂辦案之罪!绷慰h令這話說的沖動。
“博生?”墨唯卿納悶,滿眼的疑問。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廖博生稍稍尷尬,不由苦笑,“我只是為案子著急……不想再節外生枝!
墨唯伊瞇眼,眸光精銳,“廖大人該不會事隱瞞吧?我看廖大人似乎特別緊張!
“沒有沒有,哪里的事,本官只是急于破案不想再有人送命而已!
墨唯伊沖墨唯卿挑眉,墨唯卿心里了然,今天的博生擺的官危尤其多,尤其——突然!
小樓向前扶住酒娘,“酒娘,我不是兇手,你不必擔心,我教人送你回去吧……”
廖博生也向前,伸手想攙扶酒娘卻無意碰到酒娘的手,后者迅速抽離毫不留情,好不尷尬。
墨唯伊冷笑,“不如酒娘一起來看看案子的進展吧?”
“那怎么可以,案情豈是隨便透露的!币庾R到自己有些激動,廖博生又緩復了下自己的語氣,“誰是兇手還不知道,又怎么能隨隨便便將案情告知外人,萬一泄露……”
“呸!廖博生你當人人都跟你家人一樣,豬狗不如,我酒娘就說么,壞事做多了遲早要遭報應,保不齊就是老天爺看我們姐……”酒娘驚覺失口,連忙閉嘴。但是墨唯伊是多聰明的人,腦子里轉過十八彎就明白了!敖愕苁前?酒娘,或者說……樓玥茗!”
墨唯伊一字一字吐出。
小樓的房間。
冗長的沉默,各人執著自己的茶杯發呆的發呆,沉思的沉思,楚修文終是忍不住了,起身走到墨唯伊身邊蹲下抬眼看著她,“伊伊,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墨唯伊放下水杯,”那要看小樓公子,或者廖大人肯不肯告訴我們些什么!”
眾人莫名其妙,只有墨唯伊灼熱的目光鎖定著樓玥宗,“我知道酒娘不是兇手,是因為李掌柜死的那天晚上我在醉仙樓外面遇到的那個黑衣人就是她!
廖博生抬頭,“你怎么就知道酒娘就是黑衣人?”
墨唯伊笑,放下水杯慢慢伸出兩只手指打個彎指向自己的眼睛,“我這雙眼睛,閱人無數,就像是一個沒有底的數據庫,凡事過過我眼睛的,哪怕只是一雙眼睛,再見時我也能立刻認出來,何況是跟了很久的背影。”
廖博生皺眉。
萬俟雪優雅的打個哈欠懶懶的說:“意思就是只要是伊伊見過的東西就沒有忘記了,這被伊伊稱為超強瞬時記憶,意思不用懂,只要知道伊伊確定的事情就絕不會錯就對了,哈……好想休息!比f俟雪說完閉上眼睛隨意的攤向旁邊,白有魚馬上側身好讓他靠的舒服。
眾人看他倆,嘴角一抽,心真大啊……
廖博生說:
“那也不見得,就百分百不會出錯吧?”
“博生,我妹……我弟弟記東西的確很強,從小到大都沒出過錯,這不用質疑!币娏尾┥琅f懷疑,墨唯卿有些不快。
伊伊也不反對,只是輕描淡寫的掃過在場的各位,沐傾城不知道去哪兒了,剛才就沒見到他了,也罷,先解決眼前才好。“李掌柜的案子作案時間很短,我當時一直跟著酒娘,她沒有時間作案,所以我說她不是兇手,但是她兩次出現在該發生命案的地方也并不是巧合,與其說那天她在樓公子的窗戶外監視,倒不如說……守望!”
“守望?”眾人不明。
“至于為什么,那就要看樓公子和廖大人愿不愿意告訴我們了,關于十年前那場大的天災……”點到為止,看著小樓一閃而過的僵硬和廖博生痛苦的神色,墨唯伊知道這就夠了。
酒娘不屑的看著廖博生,“人在做天在看,法網恢恢,做壞事的都要遭報應!”
瞪著酒娘眼里的恨意,許久,廖博生輕嘆一聲,緩緩講起當年的慘禍。
墨唯伊之所以知道樓玥茗,是衙門的案底里有記載。
祁陽縣十年前大旱,顆粒無收,生靈涂炭。再加上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使得原祁陽首富樓福海一家五口全部葬身火海。樓福海真乃是十世修來的好人,平日里常常貼補鄉親,送米送糧。大旱時候更是天天搭粥棚接濟災民。這樣的樓福海就是簡單小老百姓心里的神佛。就連廖博生的父親,當年也是在樓家做事的,廖博生自小學習的費用都是和樓玥宗玥茗一樣由樓家支付的。但是一天夜里,忽然的一場大火,一切化為烏有,等大火滅的時候樓家一家已經只剩廢墟。就在這時,樓福海的八個好兄弟站出來大葬了樓福海一家,并且將樓福海的財產都分給了災民,使得大家度過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災害。而這八個人,巧了,正是死去了的那五個商販老板,再加上昨天死的董老板和齊老板是七個,最后一個就是現祁陽縣首富,也就是鐘寂離的父親,鐘天明。
故事講到這里,大家心里各有猜測。眾人也是唏噓不已,好人大多命不長。廖博生也看起來很痛苦,自己的恩人慘死,卻也無能為力。但是為什么本該已死的樓氏姐弟不但沒有死,還一直就在祁陽縣?墒侨绻沁@八個人當年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為什么要等到現在才來報仇?而這八個人又到底做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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