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聊著些無關痛癢的東西,又向前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總算是看到了一片空地,那里地勢比較高,是一塊禿嚕的大巖石。以前我們村里人出山,若是走的晚了,也會在這個巖石上面休息一晚,沒想到還能看到它,我不由升起一陣懷念之情。
孔仙搭帳篷,撿材火,我就拿著彈弓蹲在巖石上打鳥,準備今晚烤頓野味。為了這口鳥肉,我連孜然粉和辣椒沫都準備好了,要不是趕路累的很,懶得動彈,我還能逮幾只兔子和野雞,再加倆菜。
“木游!笨紫赏蝗辉诒澈蠼辛宋乙宦暋
我回頭看著他,等他開口。他柴火已經撿的差不多,碼好在一邊。舉著個帳篷架子,正在拼裝。但是表情似乎有些凝重的樣子,看著天空中飛過的大鳥,幽幽的說:“這些鳥不可以吃。”
“不能吃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問:“它還能有毒不成?”
孔仙指著離我最近的一只啄木鳥,說:“你看它的翅膀下面,這種赤紅的顏色不正常!
我扭頭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說:“可能是受傷了唄!
“你這點觀察力真是……”孔仙搖頭反問道:“你沒發現從這里飛過去的每一只鳥翅膀下面都有這個顏色嗎,難道每只鳥都受傷了不成?”
我一直沒有注意,聽孔仙一說,又多觀察了幾只,發現確如他所說,每一只鳥的翅膀下面都有一抹赤紅色。我不由感嘆著問:“我天,你一心幾用啊,還能抽空觀察鳥?那這意味著什么?”
孔仙臉色有些難看,緩緩開口說道:“這意味著……山里的水土或者某些東西出了問題,導致鳥類身上出現了不正常的癥狀。我們得小心點了……”
他說完,我去包里拿出水壺看了眼,苦笑著說:“我們不可能不碰這山里的水和食物,除非你能給美團的客服打個電話,多求求她,看這山里能不能派送一下!
“你這外賣還真是不少吃,就不能學著自己做點飯嗎?”孔仙說著,拿過我手里的彈弓打下一只黑雀。他把黑雀撿回來仔細查看了一遍,指著鳥的翅膀下面給我看,說:“有可能是什么病毒或者是瘟疫之類的東西,翅膀下面的血管已經開始破裂,造成了大量的皮下出血。能活幾天就得看它的命了……”
我趕緊一腳把黑雀從孔仙手下踢得遠遠的,擔憂的說:“這玩意不會傳染吧?你要不先去洗個手什么的!
孔仙點頭,就從巖石上跳下去,走進林子里。林中有一處水洼,直徑一米五左右,深度有個兩米多。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個位置,這是以前我們村里的人特意挖出來的儲水井,方便出山進山的時候取些水喝。
他去洗手,我就在巖石上一邊生火一邊愁著該吃什么。拿起背包里的餅干和辣椒粉看了看,只能一陣的長吁短嘆,放著上好的野味吃不了,只能餅干就辣椒沫了。不過伙食不好都是小事,關鍵是水剩的不多。本來想著進了山到處都是水,也就一人只帶了一壺水,現在可好,這樣靠吃老本走下去,頂多明天一天就只剩壺了。
“木游。”
這時,我突然聽到孔仙喊了我一聲。便急忙抬頭看向他的位置,他正站在儲水井旁邊彎腰向下看,見我抬頭看他,便朝我招了招手讓我過去。
“又怎么了?”我喊了一句,隨即扔下手里的柴火,跳下巖石,走到他身邊。
他也不知在看什么,眼睛一直盯著那儲水井下面。
“怎么了?”我又問。
他抬頭用下巴指了指水里面,示意我看。
我第一眼看過去,并沒發現異常,再看才覺得有點不對。這水底的顏色竟然呈現一種灰紅色,但是這灰紅色并不浮在水面上,而是沉在水下,就如同一只善于偽裝的野獸匍匐在井底,蓄勢待發的等待獵物。
這種異樣,讓我感到不安也好奇。我到不遠處撿了一個合適的枯樹棍子,杵在水里攪了攪,發現這水的上半部分依然沒有沾染那種灰紅色,但是下面那片灰紅色的區域就如同風暴一樣,出現了十分混亂的狀態。
“這是什么東西,惡心的一批……”我暗罵道。
孔仙拿過我手里的棍子,上下杵了幾下,疑惑的說:“下面好像還有活物。”
我下巴差點掉地上去,驚訝的說:“還有活物?這可是一潭死水,長點寄生蟲就不錯了,你可別告訴我是井龍王啊!
“你感受一下!笨紫砂盐依M懷里,讓我拿著棍子。他把我的手握在掌心,牽引著杵在靠近邊緣的一個位置上,說:“這里有東西在動!
他說著,我感受到棍子下方果然傳來一些震動感,似乎有東西正在不停地觸碰這根棍子。我感到不可思議,按理說這里面應該沒有東西可以生存,一些微生物或者小蟲子可能沒問題,再大一些的東西類似魚類,蝦類都是不可能生存的。
不過世事沒有絕對,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東西在下面打了洞。如果是這樣的話,下面通著活水,就會有比較大型的生物在這井底安家。
我看著這水實在太過惡心,就嫌棄的對身后的孔仙說:“我覺得,你這手還是別洗了……”
他聽我說完,拿起自己的兩只手看了看,突然笑了,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對我說:“嗯……那就不洗了吧。反正剛剛都已經握著你的手了,如果有毒,要死一起死!
聽他說完,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在他臉上,論坑隊友的技能點,這混蛋說第二還真沒人敢說第一……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我只感覺此刻自己手上有千萬只蟲子在爬一般,又癢又惡心,趕緊把手在身上蹭了蹭,遞了一個白眼給他,說道:“要死你自己死,姐還想向天再借500年呢。”說完,甩開他的胳膊,朝帳篷那邊走去。
“木游!笨紫筛蟻碛行┯脑沟目粗冶г沟溃骸爸澳氵說,如果我死了,你是殉情或者守寡我可以選一個的,這么快就不做數了?”
……
我不吭聲,心里只想大吼一句“把朕的方天畫戟呈上來!”
見我不理他,他還有些不依不饒,唉聲嘆氣的念叨著:“唉……木游,你果然是個薄情的人。”
“薄情泥煤……”我咬著牙罵道:“你丫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別欠揍,心情好的時候特別嘴賤,你最好心里有個底,別哪天被人碎尸萬段了還不知道為什么!
“大概是……”孔仙裝模作樣的想了半天,“因為愛吧!
“……”
我帶著滿臉無語的表情,爬回了巖石上。走了一天也是累的很,這里的野味我們倆是真不敢吃,只好在篝火邊吃著包里的干糧,喝著自帶的水。
天很快就黑了,周圍響起一片蟲鳴聲,嘈雜而熱鬧。孔仙嘴里嚼著壓縮餅干,腦子里一直在想著什么,眼神偶爾瞟過那個蓄水井,又回過來瞟一眼樹人的方向,神情透露出一抹冰冷感。
我看他那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狀態,肯定得失眠,就干脆不跟他客氣,招呼了一聲就轉身進帳篷,讓他下半夜叫醒我。他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然后繼續沉浸在思索中……
不知道是環境陌生的原因還是白天受到了驚嚇,我感覺睡得十分不踏實,總是夢見那些包著人皮的樹人活了過來,滿林子追著我跑,嚇得我鞋都掉了,又滿樹林子找鞋。
嚇醒了幾次以后,我身上已經被冷汗浸濕,抬手看了眼手表,也才十一點多,估計就睡了三個小時。
再睡恐怕也睡不安穩,我就起身從帳篷里鉆出去打算換孔仙休息會兒。
這一掀帳篷簾子,我就傻了!沒想到孔仙竟然不在外面,帳篷外面只有那堆燒的旺盛的篝火。
“孔仙。”我喊了一聲,想著,他有可能找地方方便去了,應該就在不遠處。
可是,意料之外的并沒有人回應我,周圍安靜的可怕,蟲鳴聲像是被隔了音似的,全都消失了……
我有些慌,按理說孔仙是不會離開這一片的,怎么突然就不在了呢?該不會遇到山賊,被拐回去當壓寨夫人了吧?再者說,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一定會叫醒我才對,雅蠛蝶你總得掙扎著喊一聲吧。
“孔仙!”我又多喊了幾聲。然而,依舊沒有人回應。
秋夜的風有點涼,吹在身上讓我直起雞皮疙瘩。我想轉身回帳篷里加件外套,然后拿手電去找一找孔仙。
這上半身還沒轉過去,我卻突然一晃眼,看到遠處的樹林邊,隱約有一些晃動的黑影。這可著實把我嚇了一機靈,心說:不會真有山賊吧。
我趕緊透過火光瞇起眼睛仔細往那邊看。越看是越詭異,那樹林里密密麻麻的黑影,仿佛站著很多人一樣。
“木游!笨紫傻穆曇魪奈疑砗蟮膸づ窭飩鱽。
我也來不及想他為何會在帳篷里,急忙指著遠處的樹林說:“你看那些東西是什么!”說完我回頭看向孔仙……
這一回頭我幾乎是驚叫出來,只見孔仙身后的帳篷里,站著滿滿的樹人。而他,眼神呆滯冰冷,面無表情的說:“你跑不掉的,這里不是你的家嗎?”說完他就朝我猛撲過來,死死的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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