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還沒理順,正拍著身上的灰塵,有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說:“你拿我當你的眼線呢?過來就讓我匯報情況。”
“那哪能啊。”我心知得罪,趕緊沖他一笑,討好道:“你在我心目中那就是圣上一般的存在,這不是看吾皇知識淵博,想讓吾皇給指點一二嘛。”
他倒是聽的很痛快,笑著問我討了口水,說道:“那些人十有八九跟我們是同樣的目的,都想進入詭城。但是這詭城圖抽象的很,我們若不是本地人,恐怕也得像他們一樣找錯位置。他們一直搜尋都沒有結果,就找到這里來了,又偶然發現這里有異常的大量尸骨,明顯像詭城傳說中的瘟疫,就想著用粗俗的辦法直接爆破出一條路來。”
“臥槽……”我嘖嘖兩聲嘆道:“看看人家這裝備,就是任性,找不到路直接炸出路來。再看看我們,跟他媽叫花子似的。唉……等我們回市里我一定要好好做做功課,從白擇臣手里再搞點錢,買點一線的裝備。”
“功課就不用您做了。”孔仙有些輕蔑的看著我,“我包里有份物資清單,你照著買就行,不過……眼睛放亮點,別買到假的。”
“嘿!”我不服氣的一昂頭,說道:“你這就是瞧不起我,我這智商怎么可能買到假的。再者說,又不是我掏錢,緊貴的買唄,準沒錯。”我估計幾百公里外的白擇臣,若是知道我正對他的腰包虎視眈眈,現在恐怕得連打好幾個噴嚏。
說完我又有些疑惑,就問道:“你說,為什么那些外國人也想去詭城?”
孔仙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你以為只有他白擇臣能知道詭城里的秘密,能弄到詭城圖?你老板在你心目中就這么厲害?”
“哦?”我表面驚訝,內心確是一陣暗喜。依照我對孔仙的了解,他現在心情還不錯,只要我說話上略施小計,就能從他嘴里套出不少東西。
這也就是為什么每次問他問題,只要他不想說我就不再追問的原因。孔仙這家伙就是個只能順毛摸的野貓,他只要不想說的時候,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說。他要愿意說了,那就是落在我手里的柿餅,隨隨便便就能捏住他。
“你知道白擇臣是怎么得到詭城圖的嗎?”孔仙問我。
說實話,這我還真不知道,只得搖頭。
他突然眼睛一瞇,露出些狡詐的樣子,問:“如果我告訴你,有什么好處?”
呵!這招好對付的很。我忙笑得一臉諂媚,回道:“以身相許怎么樣?”
“……”
他沒再接我話,轉而正經嚴肅的,用法治進行時標準官腔講述道:“去年三月初三,下午三點半,河德茶樓外發生了一起車禍,肇事司機逃逸。那傷者是個孤寡老人,常年在天橋下幫人算命為生。當時白擇臣和他弟弟白鷗正在茶樓里吃飯,聽到響動之后就隨著人群走了出來。由于那之前剛出了一件事,就是群眾幫一個車禍現場的傷者遠離高危路段,結果導致傷者斷裂的骨頭插入心臟死亡。所以,當時雖然有人報警找救護車,卻沒人去看那老人的情況。白鷗這人心軟,加上他們家有個遺傳病。”
“都活不過四十歲是吧?”我接道。
“嗯。”孔仙點頭,接著說:“白鷗聽旁邊的人說,這老人是個算命先生,就勸白擇臣救一下這老人,算行個善事,說不定能有所收獲。之后他們隨著救護車將老人送進了醫院里,為他掏了醫藥費。這老人也還真沒讓他們失望,臨死前就把這圖給了白擇臣。”
我聽罷疑惑的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這世界上有我不知道的事嗎?”
看他一副要吹炸天的樣子,我趕緊攔住,罵道:“你不只是很膨脹,你他媽是要爆炸吧。看把你能的,有本事你說說看,在旅館里恐嚇我們的是誰?還不是和我一樣只能被別人耍。”
“呵呵。”他笑得底氣十足,輕蔑的嘲諷道:“被別人耍的團團轉的只有你、劉陽和林素三個傻子而已。”
“嗯?”我不明所以的問:“難道真的是莫染塵?”
“是個屁。”他回道:“莫染塵才不會做這么無聊的事。你還記得我們在旅館里碰到的另一桌人嗎?”
“記得啊,嘶……好像其中有一個死在車懸陣那里了是吧?”
“是,據我所知,那三個人也在找詭城。我們一去,他們就懷疑我們和他們目的是一樣的。加上,吃飯聊天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語言透露,他們更是肯定了猜想。”
我猜測道:“所以他們就搞了那些惡作劇,想嚇走我們?”
孔仙點頭。
“哦……我說呢。”我瞇著眼睛回憶道:“怪不得呢,怪不得老板和老板娘最后沒為難我們。我當時就看見,老板娘在老板耳邊說了什么,老板就放我們走了。原來如此……肯定是那三個人暗地里已經把這老板娘買通了。”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那個洞口坍塌的時候,莫染塵剛下去,我正準備往上爬,上面的繩子卻斷了。雖然斷的位置我看不見,但是我們的繩子不能說刀槍不入,火燒不斷,也還是挺扎實的,擺明了就不可能是自己斷的,只能是人為。
這一說出來,孔仙卻皺了眉頭,顯然這事他想不通。“按理說,那些人之所以會下到塌陷里去,是把塌陷的位置當成詭城入口了,要殺你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莫染塵下去的時候,為什么沒發現那些人?還有,莫染塵為什么沒把你拉上去,而是自己選擇了往下跳?”
“所以,你的意思是,莫染塵也希望我能下去,上面的繩子有可能是他做的手腳?”
我疑惑不解,孔仙也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垂下眼瞼進入思考狀態。
好不容易等到他愿意跟我解釋,我可舍不得浪費這機會,就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他避重就輕,死都不說他當時為什么不跟我們從倒井一起出來,也不愿意透露他為何一直留在倒井周圍。就只是簡單的解釋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從他口中我了解到,我們之前掉落的那塌陷下,其實是一個十分系統的煉丹實驗區。塌陷最下面是火松子的飼養場所,車懸陣后面就像工廠里的研發部門,而牛蛙潭外面的那汪湖水最為重要。那水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用人的內臟腌制出來的一種藥水。是用來制作那些嬰尸和火松子的藥物。
聽到這里,我不由回想起吃的那幾只牛蛙,一陣的干嘔,差點扣著嗓子眼把胃拿出來搓兩下。我趕緊讓孔仙打住,不想聽他告訴我那黑水泥潭里的黑泥漿到底是什么,畢竟我還不想因此得厭食癥……
我們剛安靜下來,這時,小鹿突然非常激烈的拉我衣服。
之前小鹿一直在旁邊聽我們說話,偶爾伸出頭看看外面的情況。現在他一副慌張的樣子,肯定是外面有情況!
我急忙探頭出去向外看,畢竟那幾位外國小哥,這小暴脾氣跟鬧著玩兒似的。炸起山都跟過年放炮仗一樣,一點兒不顧及。可別小手雷一甩,直接給我們仨入土為安了。
我腦袋伸出去半個,眼睛剛能看見外面。嚇得我是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我視線里,首先出現了一雙靴子,緊接著,我看到了一排腿。
想不到,那些外國人竟然不知何時,從山谷對面繞到了我們這邊,現在正有說有笑的朝我們靠近過來。
來不及細想,趁他們還沒看到我,我趕緊把頭縮回來跟孔仙和小鹿說了外面的情況,讓他們給拿個主意。
“這山谷還是有長度的,怎么這些老外都跟鹽老鼠似的,長翅膀飛過來的?”我大惑不解,卻也只是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畢竟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
小鹿拉著我的手沖我搖頭,讓我別急。然后轉身在他背后的土墻上,用手快速的扒拉著,似乎想刨出條路來。
我和孔仙對視一眼,幾乎一秒就默契的完成分工,他去幫小鹿扒土,我小心翼翼的看著洞口,觀察那些外國人的位置。畢竟小鹿不是個傻子,他絕對不可能傻到臨時去挖一條路,只有一個可能,那里一定有一條被他藏起來的路!
說時遲那時快,也就一分多鐘的時間,小鹿和孔仙那邊已經出現了一個小洞口,正招呼我快走。與此同時,外面的外國人也到了我們之前藏身的巨石那里,只要一個意外的眼神,就能發現這個洞口。我來不及再多看兩眼,趕緊跟著孔仙后面鉆進了他們扒拉出來的洞中。
這洞傾斜向上,沒什么岔路口,三米多的位置有個向右的轉角。我懷疑這有可能是小鹿的杰作,看土質,生產日期也就最近這十天半個月,而且能看出每一段的新舊程度,土壤的干濕度有些輕微的差距,不是一天完工的。總體挖的很粗糙,不是用木頭就是用石頭刨出來的,也幸好這一塊土壤多、石頭少,挖起來不會太費勁,不然他這小胳膊小腿的非撅折了不可。
“我聽到那些人的聲音了,快點!”我緊張的小聲提醒前面的孔仙和小鹿。
聽著身后傳來的說話聲,我感覺跟聽見定時炸彈的計時聲沒什么區別,都他媽那么要命。
那些老外說話帶著疑惑的語調,似乎正在試探入口處的安全情況。
“砰!”
這時,不知是誰朝里面開了一槍,槍聲從通道中穿過,差點把我的耳膜給鎮破。我趕緊趴下,死死的捂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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