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柳平川家的院里又熱鬧起來。

    柳林氏驚恐的求饒聲，柳詩茵故作柔弱可憐叫凌子衿的聲音，品棋不依不饒地拉著柳林氏怒斥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這個近晚的時間分外熱鬧。

    柳平川遲疑著想上前，被柳輕月扯住了。

    柳平野想要上去拉回柳林氏，也被兩個隨從攔住了。

    他著急地繞過糾纏在一起的人，沖到凌子衿面前：“凌公子，我娘就是一個無知蠢婦，說的話有口無心，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娘一般見識了。”

    凌子衿掃了他一眼，沒出聲。

    或者說，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柳平野向來自詡學問高深，未來是要考秀才考舉人的。

    這會兒被凌子衿如此輕視，臉都因惱怒漲紅了，他咬牙道：“凌公子，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必跟我娘這個鄉村夫人斤斤計較！”

    品棋戰斗力相當強悍。

    聽到柳平野的話，抽空回頭噴了一句：“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們算什么東西，我們公子跟你們斤斤計較，你們也配？少廢話，敢污蔑我們公子，這事兒我們凌家不會這么算了，今天一定要把這個滿口噴糞的蠢婦送進大牢，看她以后還敢不敢了！”

    柳林氏哭嚎：“不敢了，我不敢了，凌公子，求求你看在我是月兒的奶奶的份上，饒了我吧！”

    不得不說，柳林氏還是有一點急智，這會兒提起了柳輕月的名字。

    而凌子衿，本來也就是做戲。

    于是，他擺擺手。

    品棋放開了柳林氏，退回到他身后。

    凌子衿手里的折扇輕輕地敲著掌心，睨著柳林氏。“柳老夫人，不是我不想相信你，實在是是你的人品讓人懷疑。你說你不會再污蔑我和輕月姑娘，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柳林氏腦子飛快地轉著，眼前一亮：“我可以發誓，如果我再污蔑公子，就讓老天爺用雷劈我！”

    凌子衿挑眉：“與其相信老天爺，我不如相信縣老爺。這樣好了，你立下字據，如果再敢污蔑我和輕月姑娘，就賠我名譽損失費好了。背后說我一句壞話，賠一百兩，說十句就是一千兩。柳老夫人，你覺得怎么樣？”

    柳林氏已經被徹底嚇到了，忙不迭地點頭。

    凌子衿勾唇：“很好……來人，掌燈，磨墨！”

    隨從快速地掌燈，把筆墨紙硯準備好。

    凌子衿提筆，親自寫了一份字據，并且大方地讓柳平野給柳林氏讀了一遍，這才讓不情不愿的柳林氏按了手印。

    隨手把字據收起來，凌子衿突然笑了。“唔，這個買賣很賺啊，柳老夫人，不然以后你三不五時的還是說點我的壞話吧！隨便你說什么都好，讓我也賺點小錢。”

    小錢……

    柳林氏的臉皮都在抖。

    凌子衿轉向柳輕月：“輕月姑娘，我肯定不會留在南山村，要勞駕你幫我盯著柳老夫人，如果發現她敗壞我的名譽，還請輕月姑娘告訴我。到時候賠償我的名譽損失費，我分給輕月姑娘一半，如何？”

    柳輕月愉快地點頭。

    柳林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敢造次，灰溜溜地帶著柳平野和柳詩茵走了。

    臨走的時候，柳詩茵還依依不舍地看向凌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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