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談,非要離婚呢?我看你們平日里感情挺好的。”裴橫淵嘆著氣。
裴橫舟抿著唇,面色沉吟,卻是緘口不語。
烏艷萍擱下手中的筷子,冷冷掃過一眼南瓷,“其實,你們離婚這事我也不是不同意,南瓷,你凈身出戶,并對媒體承認你是過錯方,這婚,隨便你們怎么離都成!”
南瓷的心像是被針刺痛一般,手下意識地緊握在一起。
這些年,南瓷雖然很少回老宅,可也知道裴橫舟的父母并不喜歡她,如今得知要離婚他們心里別提多開心了。
其實,南瓷和裴橫舟談離婚這事也有幾個月了,從未想過從裴橫舟手上得到一分錢。
并不是她不愛錢,只是她不想用錢結束這段婚姻,她只想告訴自己,自己不過是結束了一段不幸的婚姻,而非一樁金錢買賣。
原本,離婚的事她也不想讓裴家人知道,既然有人想要拿到臺面上來說,再加上裴橫舟屢次三番拒絕離婚,那么何不趁此機會把此事談妥?
如此想著,她抬眸,還未開口,手便被裴橫舟的大掌包裹住,他淡漠一笑,“那天我惹阿瓷生氣,她同我鬧別扭才說了離婚的話,大嫂,夫妻之間吵吵架,拌拌嘴說的話能當真嗎?”
秦雅思冷哼著,“可我記得沒錯的話,南瓷是想跑的吧,只可惜被你的人給抓回來了,回來就跟你鬧離婚,你說這事兒只是吵吵嘴那么簡單?”
南瓷咬著唇,手從裴橫舟手中抽回來,“我和裴橫舟的確不是吵吵嘴,隨便說說離婚那么簡單,我們——”
“如大哥所說,我和阿瓷之間感情很好。”裴橫舟重新握住南瓷的手,神色復雜地盯著秦雅思,“大嫂和大哥平日里肯定都是相敬如賓的吧?這也難怪體會不到打是親罵是愛的樂趣,吵吵鬧鬧的生活才能有滋有味,若像大哥大嫂這樣平平靜靜的,生活會變得越來越乏味,生活嘛,是需要調味劑的。”
南瓷驚愕地看著他,不得不佩服他此刻的信口雌黃。
原來,他不但演戲一流,悶騷一流,口才也一流,就連撒謊也能如此爐火純青呢!
估計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吧。
秦雅思聽罷,臉上的表情變得尷尬。
“橫舟,你說說,是不是這個女人不肯離婚?”烏艷萍滿目的兇光,“一定是,當初她——”
“是我自己不肯離婚。”裴橫舟打斷烏艷萍的話,“媽,這事不勞你費心了。”
“你什么態度?怎么跟你媽說話呢?”裴延慶一拍桌子怒吼道。
南瓷懵懵地坐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裴老爺子跺了跺拐杖,“都給我閉嘴,我還沒死呢,你們都給我聽著,裴家從來沒有出過離婚的先例,南瓷,橫舟,不管你們是真想離婚還是一時氣急,都給我把離婚的心思收起來,在裴家,若誰想離婚,我打斷他的腿!都聽見沒有?”
“爸,可是橫舟和南瓷——”烏艷萍還想再說。
裴老爺子臉色一沉,“怎么?我說的話也不做數了嗎?”
烏艷萍冷冷瞥著南瓷,卻是很不甘愿說,“爸,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裴橫舟輕笑,“爺爺放心,我既然娶了南瓷,她這輩子就是我裴橫舟的太太,離婚這事,我想都沒想過。”
裴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南瓷,你呢?”
南瓷一愣,抬眸看著他滄桑和藹的臉龐,笑道,“爺爺,我跟橫舟想法一樣,他是我老公,這輩子都是。”
這話說出來,南瓷竟一點心虛都沒有,仿佛在陳述著事實。
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呢?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她只是害怕裴老爺子氣壞了身子,暫時安撫他而已。
畢竟這幾年,裴老爺子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她是真不想他因為自己出點什么事。
一頓飯吃完,這恩愛的戲也演完了。
裴老爺子留南瓷在別墅住幾天,南瓷原本想拒絕,可沒想到裴橫舟居然答應了。
無奈,南瓷也勉為其難答應留下。
一家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閑話家常,裴橫舟推掉公司事務也沒有離開。
南瓷實在裝不下去了,挽著裴橫舟的手親昵道,“老公,我想睡個午覺,你——”
話還沒說完,裴橫舟笑意凜凜地站起身來,“那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陪爸媽聊會兒天吧。”南瓷拒絕。
“有大嫂在,家長里短都說遍了,你還怕他們會無聊嗎?”裴橫舟笑著,也不等他們回應,牽著南瓷的手便上了樓。
南瓷也的確佩服裴橫舟,罵人都不帶臟字的,這分明是在說秦雅思多管閑事,說了不該說的話。
再看看秦雅思,一副憤然的模樣坐在那里。
裴橫舟直接拉著南瓷回了房間,他伸手攬住南瓷纖細的腰身,修長的腿將門一勾,門應聲關上。
裴橫舟身子迅速翻轉,南瓷便被他禁錮在門上。
他額頭抵著南瓷的額頭,溫熱的呼吸撲散在她臉頰上,異常的滾燙。
南瓷大驚失色,小手緊握住他的衣襟,“你——你干什么?”
“你說我干什么?”裴橫舟聲音低啞,濃郁的眼眸中染著情欲之色,“你故意引我上來,不就是想勾引我,想讓我這么做嗎?”
南瓷心頭顫了顫,卻是連呼吸都有些找不到了,“裴橫舟,我想你對“勾引”誤會很深,我只是——”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老公,就像剛剛,聽著還不錯。”裴橫舟的笑容意味深長的。
南瓷就那么看著他,忽而低低一笑,所有的慌亂頃刻間覆沒。
小手輕撫著他炙熱的胸口,“想聽,我是可以叫的,只不過,你之前答應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該兌現了?”
裴橫舟抿唇,“一個問題,你想好再問。”
“一個問題怎么夠?”
“只有一個。”裴橫舟有點無恥地笑說,“我答應你回答問題,可沒說答應幾個,一個,是我的底線。”
去他奶奶的底線,南瓷心中大罵三字經,看來以后跟裴橫舟談條件得再三斟酌,不然每次都讓他鉆空子可不值當。
可事情已經這樣,她還是想爭取一下,“三個!”
“就一個!”裴橫舟沒有退讓。
南瓷卻執拗,“三個。”
“兩個!”裴橫舟思忖片刻,拋出最后的底線,“就兩個,再給我討價還價,我一個都不回答。”
南瓷一呆,點頭應好,總比一個問題好吧。
她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模樣盯著裴橫舟,“事先說好,你回答的問題必須沒有絲毫隱瞞和欺騙!”
裴橫舟看出南瓷的心思,邪肆一笑,打橫抱起南瓷將她放在床上,他欺身壓下,讓南瓷絲毫動彈不得,“就這么問,我們看著彼此的眼睛,是不是撒謊,一看便知。”
看眼睛有用的話,南瓷至于每次被他裴橫舟耍得團團轉?
左不過就是想借此機會占她便宜,因為此刻,他炙熱的大掌正游離在她敏感的腰間,然后緩緩移向腹部。
南瓷渾身一陣緊繃,“你故意的是吧?”
裴橫舟壞笑著咬上她的耳垂,低沉笑說,“你現在可以問了。”
南瓷無奈,心里卻有一股熱流流竄,她強忍住,躊躇許久,扭動著身子,找了個舒服且能清楚看見他眼神的姿勢頓住,隨即問道,“我是不是姓溫?”
對于這個問題裴橫舟沒有絲毫的訝然,他那樣平靜而又虔誠地看著南瓷的眼睛,仿佛看著世上最神圣不可褻瀆的東西。
他搖搖頭,否認道,“不是!”
不是!他居然說不是!
明明南瓷持著懷疑的態度,奈何卻從裴橫舟眼中看不到一絲的虛假和欺騙。
“可趙海怎么會認錯呢?”南瓷心生疑慮。
裴橫舟勾唇,“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
南瓷猶豫著搖頭,這只是她心存的疑慮而已,問題機會難得,可不能白白浪費。
“那你還有一個問題。”裴橫舟提醒。
南瓷細細盯著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忽的想起秦雅思那晚對她說的話,心里騰起一陣難受。
她咬著唇,內心掙扎許久,終究是問出了口,“秦雅思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裴橫舟擰眉,深邃的眼眸閃爍著絲絲怒氣,“誰告訴你的?”
南瓷輕嘆,“是我在問你,裴少,請你如實回答!”
裴橫舟苦笑,大掌放肆在她腰間游走,濕潤的吻落在她耳際,“不是!”
南瓷渾身酥麻,心頭卻是說不出的愉悅。
他說不是!那就肯定不是。
不知為何,她內心竟涌起一絲竊喜。
她唇角揚起笑意,迎接著他逐漸加深的吻,徹底淪陷在裴橫舟的炙熱中。
——
南瓷醒來時,已近黃昏,裴橫舟已經不在身邊。
她起身,穿好衣服準備下樓,卻遇見秦雅思。
南瓷不想與她打照面,便徑直下樓。
秦雅思一把抓住她的腕子,擋住她的去路,“南瓷,你什么態度?”
南瓷頓了頓,推開她的手,目光銳利,“大嫂,麻煩你讓一讓,我暫時還不想跟你說話。”
“你得意什么?用一些卑劣的手段蠱惑爺爺,讓他不許你們離婚,你以為你能如愿以償?南瓷我還是那句話,識趣的就自己和橫舟把婚離了,不然,我有的是辦法!”秦雅思渾濁的眸中閃爍著狠厲狡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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