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feb 11 11:30:50 cst 2016
此時已是子夜時分。
達達威夫人回起居室略做修妝,便立即趕往王宮。
王宮的侍衛都認識夫人,未加阻攔便放她一行進入紫禁城。
匆匆行過瀉滿月光的筆直大道,她來到議事廳門外。
寬敞的大廳里燈火輝煌。隔門望去,國王高坐在御座,兩旁錦座上坐著幾位御弟。王宮御林軍統領朗琪、副統領圖巴等人侍立在臺階下。
在正面不遠處――也是最適宜觀賞的距離,用鐵鏈圍出一大塊圓形場地,場地中,兩個赤身強壯的角斗奴手持利刃正在殊死格斗。圈外,幾具尸體橫七豎八地拋在一旁、血流滿地。
這時,對陣的一名奴隸被對手一刀砍中脖項側面,大動脈被砍斷,血如噴泉般射出。他扔下刀,雙手按緊傷口,試圖止住流血。而對手一直用刀尖指向他的胸口,毫無表情地等待那些觀賞者的下一個命令。
片刻,傷者因流血過多,倒地死去。
御弟赤由微笑著輕輕鼓掌:“好樣的,我的奴隸已經連勝五場了。看來他是無敵的!
國王“啪”地把金杯摔下,“笨蛋,全是笨蛋!這些賤種真讓我丟臉!”
御弟烏拉諾斯伸伸懶腰:“我對此無所謂――不就是一場游戲嘛,王兄何必動肝火?二弟,我輸的三袋金子,明天給你送去…。”
議事廳守衛報告:“達達威夫人求見陛下。”
國王:“請。”
達達威夫人緩緩走進,行禮后,對國王說:“陛下,臣妾有急事要向您報告!
“說吧。”
“現在?不!此事臣妾想單獨呈報陛下!
赤由與烏拉諾斯交換了一下眼色,道:“既然達達威夫人不想讓我等知道,小弟們告退了。”
國王笑道:“你們在廳外稍作等候、別走。一會我會派最出色的角斗奴出場,讓你赤由知道厲害!”
待人都退出后,國王有些不耐煩地問:“夫人,您有何事竟要深夜入宮見我?”
達達威夫人極小聲地說:“事關帝國及陛下的安危,不得不來打擾陛下。――一位神秘的訪客剛才造訪了臣妾私邸。她警告說:有一伙人正在策劃陰謀弒君奪權,其中主使者是陛下御弟赤由大人和烏拉諾斯大人…!
“證據?”
夫人把從凱琳娜聽來的對話輕聲復述一遍。
國王沉默片刻,勃然大怒,高聲道:“胡說!你竟敢編造謊言、挑撥我們手足情誼,罪在不赦!念在達達威以往略有戰功的份上,我暫不殺你。――圖巴!”
“微臣在!”副統領圖巴聞聲進來。
“這個女人謠言惑眾,你即刻把她投入死牢,待我日后處理。”
“遵旨!”
“四弟格陵蘭!”
“臣弟在!”
“我決定由圖巴代替達達威任前方統帥,明天一早你來取書面指令,然后立即和圖巴趕赴前線,由你監督雙方交接,并負責將達達威押回――我要追究他夫妻合謀、擾亂朝政之罪!
“王兄,請您三思…!
“不要多嘴!”
“…是,遵旨!
“令其他人散去吧,我沒有心情再娛樂了!
廳外的眾人都走了,只有朗琪因職責所在沒有走。他躡手躡腳走進大廳,似乎怕惹怒國王,慢慢道:“陛下,微臣有幾句話想說。”
國王盯住這位心腹之臣好一會,威嚴的目光幾乎使他退縮、不敢開口。
但他還是說道:“微臣以為陛下處理此事有些草率,可否收回成命?達達威夫婦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我想不會憑空造謠生事的。這些日子微臣也聽到些流言:說有人在京城附近悄悄調動部隊呢,恐怕不盡是空穴來風。再說,圖巴是赤由推薦進宮的人,由他取代達達威來統帥帝國精銳兵團似乎總有些不妥…。”
國王搖搖食指阻止他說下去,大聲回答:“不要說了,誰再替達達威求情便與他同罪!”
然后小聲道:“你的忠心是可以信賴的。現在各派安排在宮中的耳目甚多,非多加提防不成。有些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你剛才說的流言、還有達達威夫人說的事情,一切我都知道――我的情報網是無所不知的,事態發展也都在我掌控之中。眼下他們雖有預謀,尚無行動,惡跡未彰,證據不足,叫我如何下手?如果現在勉強處理,不但會打草驚蛇,而且難服天下人心。人們會誤認我是為剝奪御弟們權力而捏造罪名、手足相殘。――唉,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反正我是不會先動手的,誰想鬧事就由他先發動吧,我只能奉陪到底! ”
這番話令朗琪放心了,同時也帶來了新的困惑。
――明明早已清楚自己親弟弟策劃政變,卻不動聲色、不加阻止,表面上還是手足情深、親親熱熱。這等于放縱、鼓勵陰謀滋生發酵,誘使陰謀者越陷越深、直至犯下彌天大罪而受到嚴厲懲處。作為堂堂帝國之主、同時也是家族的兄長,這種為一己私利而置親人于死地的用心難道是光明正大的嗎?
想到這,他仿佛有些不認識眼前這位他追隨多年、為之出生入死、再熟悉不過的君王,不禁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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