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是萬一不是這事兒,她們卻來個不打自招,豈不可笑?
“也行,不過回宿舍別聲張。”
李思琪想想也對,不過她還是叮囑了一句,為的是不想宿舍里的人瞎猜。
“嗯,真問了,就說繁錦有事處理,別細說,剛才咱們出來的晚,也沒有什么人看到。”
以防萬一,張淼又把說辭具細化了一點,算是提前串個供吧。
那邊正跟著教官走的玉繁錦,開始也覺得是零食事發,后來想了下,卻不覺得是零食的事兒了。
要是真因為這個,早就被拎走了好嘛,她們可不是吃了一次兩次了,已經吃過很多次了呢,怎么可能要等到軍訓還有一周就要結束的時候才發作她們呢?
再等到教官把她帶到一位身著二杠三星軍服的男人面前時,玉繁錦更是確定了她的想法,叫她來,絕對和零食無關。
要是軍訓偷吃個零食,還需要一個比總負責人官大好幾級的人來處理,那才是搞笑呢。
教官把玉繁錦送到后,敬個禮就離開了,徒留玉繁錦和對面那個剛毅俊朗的上校軍官,大眼瞪小眼。
因為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所以玉繁錦在對方沒開口前也保持著沉默,她的耐心一向很好。
凌炎澤看著面前冷靜淡定得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眼里閃過一絲疼惜。
“坐吧。”凌炎澤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對著玉繁錦說道。
“謝謝。”玉繁錦沒拒絕,道了謝之后端正地坐下,靜靜地等待對方說明來意。
對方也確實沒有讓玉繁錦久等,只沉默了片刻就開口了:
“我是凌炎澤,也是你的大堂哥,而你,是我小叔十六年前被算計丟失的長女。”
沒有任何鋪墊,也沒有拐彎抹角,內容簡潔直白到令人發指,也是玉繁錦怎么都沒有想到的。而猛然間被如此大的一盆狗血從頭澆到底,玉繁錦覺得她需要靜靜,當然,別問她‘靜靜’是誰!!!∑(?Д?ノ)ノ
“你怎么確定我是?”
即使心靈受到沖擊,但玉繁錦卻沒昏了頭腦,她很冷靜地直指事件的關鍵點,也算是想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你長得和我小嬸有七分相像,我看到后,就去,那個,去調了你血檢時抽的血液,咳咳——”
凌炎澤雖然欣賞于玉繁錦對待這起突發事件的淡定機智,但解釋時卻是略有點尷尬的。
唉,做這事兒的時候,他心里其實挺理直氣壯的,只是現在嘛,在對方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注視下,他就是忍不住不自在了起來,甚至不得不用咳嗽聲來掩飾。
“噢,我知道了,那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難怪那么肯定,原來是做了DNA比對,想想也是,那么大的事情,總是要慎而又慎的。不過這件事情目前玉繁錦還沒想到要怎么處理,還是等軍訓完再說吧。
“沒有別的事情了。你——算了,我把我的號碼給你吧,你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凌炎澤也清楚這事出突然的,緩沖期很必要,可到底很想早一點知道玉繁錦會怎么決定,所以早早就準備好寫了他電話的便簽條。
“那我回去了,再見。”
玉繁錦沒拒絕,接過便簽條塞進口袋后,打了個招呼,就起身走人了,全程表現出來的情緒都很穩定。
這讓從始至終一直在觀察玉繁錦的凌炎澤,由先前的贊賞轉變成了如今的郁悶。
畢竟他怎么看,怎么都覺得情況不太樂觀。這個讓他經過再三確認后失而復得的小堂妹,似乎對認親的事兒極為不熱衷,凌炎澤覺得頭好疼。
在這事兒上,什么手段又都不適合用,只能被動等待,實在棘手得很。幸虧沒提前跟家里說,不然現在更麻煩。
算了,給對方點時間吧。反正他已經從學校的聯絡簿上拿到了聯系方式,大不了他就多秀點存在感,循序漸進地讓對方接受這個事實好了。(ˇ?ˇ)
玉繁錦倒是沒有凌炎澤那么多想法,對于突然冒出來的血親,她在一開始方了那么會兒就淡定了。至于認或者不認,玉繁錦覺得隨緣就好。
對此,她也沒有搶了原身機緣的想法。命運是很玄妙的,該你的不該你的,都是注定的。何況,記憶里,原身并沒有缺失父母的愛,就算經濟上差了點,但她的養父母依舊是全身心地在疼她,盡全力為她擋風遮雨的,不然,就不會讓她在養父母離開和一連串的打擊下,沒了活著的勇氣。
失去了和血緣親人重聚的機會,也是原身和他們的緣淺。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不過沒問什么,只是正常打了個招呼,玉繁錦知道肯定是佟明煦三人給打的掩護,看向三人,沖著對方詢問的眼神,笑著搖搖頭,三人這才終于放下心來。
隨意說了幾句別的,就各自歸位去睡午覺了。難得的休息日,最后一周的軍訓還有大項目呢,現在不養足精神,更待何時?
話說,半夜零點起來野營拉練確實挺挑戰新生們的,可謂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雖然要求是走二十公里,不是跑,但一路上,玉繁錦還是盡聽哀怨聲了。
背上是打好的背包,行進的步伐是越來越慢,看起來就像一只只蝸牛。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整齊的隊伍更是開始亂了,如果不是各營教官不錯眼地盯著,說不定能在夜色中丟上倆個。考慮到張淼和李思琪的體力一樣不太行,玉繁錦和佟明煦就調整了節奏陪在兩人身邊,保證兩人不掉隊,因此一直都走在三營的中間位置。
看著玉繁錦的輕松步伐,再看自己累得直喘,李思琪愈發打定主意,回學校就健身房地走起。
說是野營拉練,不過因為都是沒有基礎的“白面書生”,所以野營拉練的內容都是精簡了的,僅是讓大家背著行囊走了二十公里的平坦大路。
盡管如此,等到踏著晨曦回到基地的時候,也是累趴了一群人,好在沒有一個人放棄的。畢竟能考上燕大的人,最基本的毅力還是不缺的。
當作為軍訓最大項目的野營拉練結束后,很快,燕大新生們就迎來了軍訓的匯報演出。
整齊的隊伍,響亮的口號,剛勁有力的正步,還有黑了不止一個色度的臉,讓檢閱的基地和學校領導都不禁給予了熱烈的掌聲,同時,也意味著匯報演出的成功,給燕大新生的軍訓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平時對教官百般不滿,可到了分別的一日,依舊讓不少人紅了眼眶,即使玉繁錦冷靜慣了,碰到這樣的場景,也莫名生出了些許離別的惆悵來。
只是這份惆悵還沒維持多久呢,就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
被玉繁錦牌美味肉干勾~搭成功,并在軍訓期間蹭吃了好幾次的大黑背,在玉繁錦排隊準備上大巴車的時候匆匆跑來,然后直接叼住玉繁錦的軍訓服衣角,怎么也不放人,讓跟著他一起跑來的專職馴養軍官都冒汗了,怎么勸都沒用。
周邊等著上車,還是已經上了車,但無一例外都曾被大黑背“虐待”過的學生們則是紛紛看起了稀奇,不知道為什么這只“零食搜剿機”會這么不舍得一個女孩子,難道大黑背也是顏控一族嗎?
玉繁錦不想被看熱鬧,她干脆地從上車的隊伍中退了出來,帶著大黑背走到了一邊。先是詢問了跟著一起過來的馴養軍官有關大黑背的情況后,悄悄在大黑背的耳邊說道:
“閃電,等你退役,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就領你回家,好不好?而且你放心,我會定時給你寄零嘴兒的,不會忘了你。”
這番話,玉繁錦不是隨便說說的,她之前已經有這個想法,現在更確定了而已。不過也是要看大黑背的意愿,畢竟大黑背和它的馴養軍官感情很好,如果它想一直跟著馴養軍官,玉繁錦不會勉強它。
至于狗狗零食,那個都是小事兒。就沖這家伙那股子機靈勁兒,她就愿意對它好。
玉繁錦之所以小聲跟閃電說,也是考慮到軍犬畢竟是不可以私人領養的。不過還有一年,閃電才到八歲,那個時候退役的話,玉繁錦相信,無論閃電怎么選擇,都應該沒問題的。
閃電聽懂了玉繁錦的話,眼神亮了起來,雖然還是有點不舍,但到底松開了玉繁錦的衣角。然后在馴養軍官的帶領下,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看著閃電走遠,玉繁錦這才無視了周圍人各式各樣的目光,淡定地上了車,坐到了先一步上車的李思琪旁邊。
作為玉繁錦和大黑背感情的見證者,以及和大黑背一樣的零食分享者,目睹了全過程的李思琪不禁給了玉繁錦一個揶揄的笑容,不過心中卻也為大黑背的通人性點贊。
回程的路上,離別的傷感漸漸被大學新生活的期許所取代,車里逐漸熱鬧了起來,玉繁錦聽著耳邊熱鬧的說笑亦或是飆歌聲,臉上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真是很美好呢!
日落時分,大巴駛進了燕大校園。一起跟車回來的輔導員在點名并通知周一按校園網上通知的課表正式上課后,宣布就地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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