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宸從從小到大沒有太難得到手的東西。
他是楚家的獨生子,幾乎是想要什么都有人拱手送上來。
就算是沒有人送給他,他也可以自己伸手去奪過來。
而現(xiàn)在,居然有一樣?xùn)|西讓他開始覺得進退兩難。
讓她乖乖送上門,她不肯低頭臣服。
動用太強的手段搶她來,卻又唯恐嚇到她。
他只能寬松的,一點點的侵入到她的生活里,直到她完全適應(yīng),不再抗拒。
休息時間。
宋云萱去椅子上坐下喝溫牛奶。
容六跟楚漠宸去換衣服。
宋云萱把手機找出來,搜到一首甲殼蟲樂隊的搖滾音樂,在播放的時候稍微把聲音調(diào)的大了一點。
接著,忽然響起的音樂猛地就驚擾到了一同在休息室休息的人。
宋云萱有些驚慌懊惱的迅速將聲音調(diào)的低一點,然后去翻書包找耳機。
但是翻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耳機。
就在她要把包包里的東西全部倒在桌子上的時候,忽然有個手骨細長的男人伸手敲擊了一下桌面。
她一怔,那只手馬上就遞過來一副白色的耳機。
宋云萱順著那副白色的索尼耳機去看那只手,然后一點點將目光落在那個人的臉上。
接著,就一點都不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是蘇悠予。
“找耳機嗎?這個借給你用。”
宋云萱很敏感的注意到蘇悠予說的這句話,“借”給你用。
有借就有還。
看起來,這個男人還是很懂交際手腕的,知道借助這個機會來聯(lián)絡(luò)感情。
她彎起眼睛笑了笑,然后放好包包,伸手過去將那副白色耳機接了過來:“真是謝謝你了!
“不謝!
蘇悠予坐在她對面的座位上,看她將耳機插在手機上,然后問她:“你是漠宸的女朋友?”
“嗯。”
她應(yīng)一聲。
蘇悠予笑起來:“很難得,漠宸這幾年都清心寡欲的,難得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他是準備娶你的吧?”
宋云萱聞言,馬上,將手收回去,默默將一直待在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被摘了下來,然后偷偷放在口袋里。
蘇悠予的目光果然若有若無的放在她的手指上。
宋云萱微笑的得體而甜美。
蘇悠予的視線在放在她無名指上的時候卻是稍微愣了一下。
宋云萱一只耳朵戴上耳機,另一只手拿著另一個耳塞,看他:“甲殼蟲樂隊發(fā)行的經(jīng)典老歌,你要聽嗎?”
說著,就將有著長長耳機線的耳塞遞過去。
蘇悠予看著她的動作,頓了頓,才微笑:“雖然我是很喜歡這首歌,但是跟你聊天的時候聽音樂好像不是很禮貌吧!
宋云萱覺得這個家伙果然是這么多年也沒有變,外表一副美貌如婦人的可人面相,心里卻清明如鏡。
她只好將耳塞摘下來,將歌曲停止:“我叫宋云萱!
“宋家那個么女么?”
宋云萱點點頭。
蘇悠予伸出手來:“久仰大名!
“我只是個小小的私生女,可當不起蘇大少爺?shù)墓ЬS。”
說完,伸手跟他輕輕握了握手。
蘇悠予對她落落大方的表現(xiàn)覺得很有興趣:“我們都知道漠宸可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呢,你這樣背著他結(jié)交我真的好嗎?”
“你我光明正大的相識,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需要隱瞞么?”
蘇悠予被她這樣的回答說的一怔,接著笑出聲來:“你真是比我見過的那些女人有趣的多,不過我很好奇,你剛才打球的時候為什么要對我笑呢?”
“覺得你很面善,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一樣。”
“這是很俗的搭訕臺詞了!
“不,你想多了!彼卧戚嬲f完就去包包里抽出一本書,接著將書的封面人物指給他看,“尤里斯·蘇,股市頂尖操盤手,被譽為華爾街的喬治·索羅斯。”
其實那本書的封面只是一個四分之三側(cè)面像,那個男人被陰影遮蓋住一部分容顏,即使作為封面人物,他的面容也不是十分容易辨認。
但是宋云萱卻辨認出來了:“是你沒錯吧?”
蘇悠予挑了挑眉:“很棒的眼光!
宋云萱將書放在桌面上,由衷的接受下這夸獎:“謝謝贊譽!
“宋小姐,不知道你挑我最喜歡的音樂來吸引我的注意力是因為什么?”
“我有一筆錢跟一個目標,請你幫我實現(xiàn)一個愿望。”
宋云萱將那本雜志推過去,手指翻到其中一頁,輕輕掀開。
在那本書的頁面中,夾著一張支票,七千萬。
蘇悠予的眉頭挑了一下:“作為一個不是很受寵的小女兒,能有這數(shù)額的存款真是不容小覷。”
“我知道,這在你們的眼中只是一個零頭而已!
“的確!碧K悠予直言不諱。
宋云萱啪的一下將雜志合上,然后微笑望他:“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用蘇家大少爺之外的另一個身份接下我這個委托!
“翻幾倍?”
宋云萱伸出一根手指。
“翻一倍的話,未免有些小看我,可是……”
“十倍。”
宋云萱的話輕輕的,卻及時的截斷了蘇悠予后面的話。
七千萬翻十倍,這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夢。
從股市行情來說,包賺不賠已經(jīng)不容易,翻一倍更是叫人欣喜若狂。
而翻十倍……
蘇悠予勾起半邊唇角,一張好像被知名整形醫(yī)院整過了一樣的瓜子臉上勾勒起一個邪氣的笑容:“宋小姐,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宋云萱不以為意:“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財富是不需要有大能力卻一定要夠膽識的。”
“宋小姐膽子太肥,我怕我不能幫宋小姐得償所愿!碧K悠予將雜志推回到宋云萱的手邊。
宋云萱卻帶著令人無法反駁的力道將雜志重新推回去:“你這可不單單是否定我,還是否定你自己!
蘇悠予臉上的笑容一僵。
宋云萱繼續(xù)開口:“我希望跟宋先生建立長期互惠的合作關(guān)系,這個數(shù)額翻十倍,你七我三,權(quán)當是給蘇先生的見面禮了。”
“宋小姐未免客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放棄做操盤手的業(yè)余愛好了!
宋云萱點點頭:“我知道,但是,你不覺得薛家跟旭日集團蚌鶴相爭,你漁翁得利后該問問我他們?yōu)槭裁炊穯幔俊?br />
蘇悠予臉上的神色一下變了,他眼神一暗,盯著宋云萱:“是你從中挑撥?”
宋云萱笑著擺擺手:“蘇先生你說的太嚴重了,什么叫做挑撥,同行之間本來就是競爭關(guān)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說對不對?”
蘇悠予無法否認。
宋云萱說的很對。
這些年以來,旭日集團在云城建筑業(yè)獨霸一方,而薛家緊隨其后,雖然蘇家也不差,但是每逢有大項目的競標都會出現(xiàn)意想不到的突發(fā)事故。
建筑圖被盜,競標之前工地突發(fā)事故,被爆出子虛烏有的裙帶關(guān)系網(wǎng)。
只要有了負,面,信息,多半就被否定了。
更別說中標。
蘇家在他出國期間一直受到這些負,面,消,息的纏斗中傷。
而如今,薛家跟旭日集團互斗的這次競標中,蘇家卻難得的一點負,面,消,息跟突發(fā)事故都沒有。
宋云萱望著她,將他的耳機跟自己的手機一并裝到自己的包包里,起身前聲音平穩(wěn)的微笑:“蘇先生,商場如戰(zhàn)場,你不打敗別人,別人未必不會打敗你,這個道理你小時候就明白,怎么現(xiàn)在反而畏首畏尾的糊涂起來了呢?”
聽見宋云萱這句話,蘇悠予的眼睛猛地抬了起來,視線筆直的望著宋云萱:“你說什么?”
“顧長歌雖然死了,但這不表示她的商業(yè)模式跟手段也被淘汰掉了,你懂嗎?”
蘇悠予雙眉皺起:“你是顧長歌的什么人?”
“我有幸見過顧小姐的一本日記,不幸剛好里面有你的名字。”
蘇悠予盯著她,眼神陰驁卻一言不發(fā)。
宋云萱轉(zhuǎn)身離開:“耳機我會給你送回來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輕松離去,只留下身后的蘇悠予將視線冷冷落在面前的那本雜志上。
國小一年級,他將在講臺上講話的校長的兩只鞋的鞋帶拴在一起,校長摔掉了門牙。
他誣陷顧長歌,讓顧長歌背了黑鍋。
國小一年級,她偷偷將紅色墨水吐在女老師的裙子上,女老師羞憤離職。
他誣陷顧長歌,讓顧長歌背了黑鍋。
國小一年級,他將顧長歌鎖在班級教室里,然后砸爛了所有玻璃,顧長歌跳窗的時候,他把老師叫來。
他設(shè)計顧長歌,顧長歌又背了黑鍋。
而他一直這樣欺負她的原因是——顧家在商業(yè)競爭上一直勝過蘇家。
他想,他將來繼承蘇家,顧長歌繼承顧家。
他一定要打敗她,從小就要打敗她。
因為他不打敗她,她必然就會打敗他。
可是,顧長歌在一年級畢業(yè)的時候用全云城第一名的成績把他踩成了渣。
顧長歌冷淡的從他身邊走過去,背了多少次黑鍋都那樣孑然而高傲,聲音卻是帶著九成九的笑意:“只要我次次穩(wěn)拿第一名,誰會在乎我做了多少壞事呢!
的確,顧長歌說的沒錯。
只要最后結(jié)果是好的,誰會在乎當中經(jīng)歷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呢?
過程一直都是過程,從來不會比得過結(jié)果來的光芒萬丈。
顧長歌一直是云城的神話,從來都是。
不管是她活著,還是她死了。
都是一樣的。
他蘇悠予拼的一身剮也最終沒能贏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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