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看了眼周邊浴血的同門師弟、師妹們，姚葶心頭的些許不安被壓了下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收回意念的無天猶豫了會，取出了在三國時常用的寫信用的娟帛，輕輕落筆。

    “夜色再美，沒了你又有什么意義？”

    抱著娟帛的甄紈眼淚如晶瑩的珍珠，星星點落。

    清晨，一直在大堂里小心等待吩咐、寸步未離的居燦陽沒有等到無天，等到了眼睛有些紅腫的甄紈。

    雖然因為愛美之心心生憐惜，但他不敢有什么動作，甚至一聲關心的話都不敢出口，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少東家，我想成為吃風哥哥那樣的人可以么？”

    甄紈哭了一夜也想明白了，要想靠近他，就先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吃風哥哥？”

    居燦陽先是呆愣，然后恍然大悟，雖然疑惑無天跟她的關系都那么曖昧了，居然不帶她回宗門，但這并不影響他討好道：“甄紈師姐想要修仙自然是沒有問題，正好我們青山派隨到隨報，沒有十大宗門的那么多規矩，不知師姐可愿意讓我代為引薦?”

    “少東家叫我小丸子就好……”

    商定了去向，不識字的甄紈雖然很想讓居燦陽幫她看看無天給她寫了什么，但這個念頭一升起就被自己掐滅，覺得無天寫給自己的東西只能自己去看。

    猶豫就像起起伏伏的潮水，最終堅定了她拜入宗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認字的決心。

    此時的無天站在多寶“震天雷獸”的翼背上眺望著不知有多遠的遠方。

    這個時候的大海，像灑上了金粉，金光閃閃，天水相接的地方更是用紅筆畫出了界線，一條燦爛金黃的帶子，暮然延伸開來，燦爛炫目、碧波蕩漾、美輪美奐！

    獸海閣跟木靈宗交界，緩慢飛行有十來天的路程。

    寂寞很可怕，四周的空虛如穿腸毒藥會無時無刻的滲入全身每一個毛孔，尤其是腦海里還有一個女人的身影的時候，他突然想問自己：你為什么這么著急就走了呢？難道你是怕如果不走就再也沒辦法一個人走了么？

    “無量壽佛。”

    呢喃一聲，無天就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間，回到了三國。

    弼馬溫府依舊是那個弼馬溫府，好像江婳做出的努力與貢獻都只是無用功，沒有誰試著將這一切改變。

    方悅依舊是那個方悅，淳樸、知恩，還有生了個大胖兒子的喜悅。

    歡笑中無天也了解了一年半來的一些瑣事，首當其沖的就是袁術乘陶商與曹操血拼，兩敗俱傷之際，起兵攻陶，被埋伏于一條山坡處的陶商于單人獨騎，直沖中軍，用袁術自己的腦袋換了5萬戶人口跟十億錢的戰爭賠款，迅速恢復了實力，并且以戰養戰，在月前徹底平定了袁術。

    其二就是當初徐州保衛戰，江婳下令萬名手無寸鐵的百姓送死，嚴重影響了他在名間的聲望，陶商因此也不好晉升江婳的官職。

    不得不說人可能換個環境就可以發揮出更大的價值，但卻很難提高自身的極限。

    郭嘉作為歷史名人，陶商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因為他知道他的人品是可靠的，如果郭嘉不認可他，他不會隱藏，所以不用擔心。但他卻無法判斷江婳的人品如何，是像司馬懿，還是像諸葛孔明？

    陶商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就像在現代社會，很多人都羨慕億萬富翁的生活，但真的讓你跟億萬富翁做交換，你一定能活的更精彩嗎？以當前的學識如果不是重生過去可能連怎么保證自己資產不縮水的能力都不具備，更別說增長了。

    和平時期的陶商就陷入了這樣的迷茫中。戰場中他是所向披靡的強者，但政治上，他只敢相信歷史上已經證明過的人，對于江婳他潛意識的要打壓。

    其三就是袁紹用大筆政治獻金換取了急需錢糧物資人口恢復徐州之戰損失的曹操的出兵，在左祚的幫助下消滅了公孫瓚，從而坐擁冀州，幽州，并州，青州四州之地，初具一統天下之勢。

    其四，曹操成功迎奉漢獻帝劉協。

    就在無天跟方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過去的故事時，一個人走進了府里。

    正巧今日江婳也在庭院里曬太陽，見到來人起身行了一禮道：“主公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

    雖然職位沒有晉升，但在徐州保衛戰后，陶商對江婳的重視已然超過了郭嘉，遇到大事總是會下意識的來這里聽取下意見。

    “收到消息，兵精糧足的袁紹準備秋收后，起兵南下兗州！”

    “哦？誰傳的消息？”

    “是曹操的八百里加急書信，信中希望曹陶兩家念在唇亡齒寒，能夠冰逝前嫌，共抗袁軍。”

    “你怎么看？”

    江婳連珠炮似的發問，一點叫人泡杯茶坐下來慢慢談的意思也沒有。

    “我想答應。”

    陶商聞言直接回答道，顯然也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理由？”

    “袁紹禮儀太多，曹操自然得體，這是道勝；袁紹以反叛力量統天下，而曹操則復興漢室用來統帥天下，這是義勝；袁紹以寬濟寬，不能整飭危局，而曹操撥亂反正，以嚴治政，全軍上下都依法行事，這是治勝；”

    …………

    “袁紹的大臣爭權奪勢，讒言迷惑造亂，而曹操用道德統治下士，邪惡的事不能行使，這是智勝；袁紹無法分辨正確和錯誤，而曹操認為正確就用“禮”來推行它，錯誤就用法律來糾正它，這是文勝；袁紹善于虛張聲勢，不知道用兵的重要之處，而曹操用少克制多，用兵像神一樣，士兵都依靠他，這是武勝。袁紹有此十敗，曹操有此十勝，我想不出不幫曹操擊敗強大的袁紹的理由。擊敗袁紹后，跟曹操分了他的四州之地，我們就能實力暴漲！”

    陶商剽竊歷史上郭嘉的十勝十敗論的話出口，就一臉期待的看著平時一副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的江婳的反應，想要看到他驚訝的表情，但是他失望了，江婳的臉上除了平淡還是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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