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天辰榜的超新秀,竟聯(lián)起手來對付燕朝陽,若是傳將出去,勢必叫人大跌眼球。
他兩個也是足夠的果斷,達(dá)成共識后,便全無保留。天殘在騰空的途中調(diào)整呼吸,非常獨特,先吸三口,再散兩口,邪神塔的一種呼吸法,可提高專注力,因為接下來的這一招,便是他也不能很好掌握。
“薛兄,我試他深淺,你好好看著!”
兩個真到了配合的時候,就不爭執(zhí)先后。薛狂道:“必不會疏忽。”
天殘點了點頭,腳下倏地生出邪云,撐住了他。烏金魔鐮被扛在肩頭,遠(yuǎn)遠(yuǎn)地盯住燕朝陽,發(fā)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邪云樓,百歲宮!”
他猛地抓住鐮刀,無形的氣場以鐮刀為中心,向四面奔涌,宛然驚濤駭浪。浪涌之中,從鐮刀上涌出烏黑濃煙,滾滾地沖天而起,像一條剛被從邪獄釋放出來的惡龍,竟隱隱地發(fā)出咆哮。
“我因這形貌,從出生就吃藥,父母每因我開支重,又生得這副丑樣子,恨不得將我溺死兄妹冷漠,只當(dāng)我喪門星,從不把我當(dāng)成弟弟哥哥。”
他發(fā)出哽咽似的怨毒來,“十二歲那年,父母驅(qū)我出門,我便連走路都要別人攙扶,竟叫我自力更生。我后來身體好時,第一件事,便是將他們的身體一塊一塊地切碎,喂到狗肚子里,然后拍成更加稀碎的肉醬,讓他們永生永世都做狗!拜入邪神塔后,我頓悟到,是前世的惡業(yè)的纏繞,才讓我遭遇這些不幸,為何前世的惡業(yè),要今生的我來受?天道不公,我要這天下蒼生,都跟我受一樣的不幸”
滾滾濃煙之中,便燃起了熊熊業(yè)火,仿佛連天都要燒穿。
他握緊了鐮刀,勉力地要挺起腰,卻徒增更多的痛苦。因這痛苦,他的笑容就愈發(fā)的猙獰,“我又想起來當(dāng)年怎么樣苦苦掙扎求活,于是悟出此招,燕朝陽,你接著吧!”
“困獸之斗!”
伴隨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烏金魔鐮在熊熊業(yè)火之中,吸到了足夠的怨恨,他便從邪云上一蹬,猶如鷹擊長空,穿越出筆直長線,濃濃煙柱,幾要通向蒼穹,像他狂言里,使天下蒼生都纏繞惡業(yè)。
然而只是幾乎,因為天地間橫亙著一道他所無法逾越的屏障。
血色的瞳孔,因為積久,占據(jù)了更多空間,完全取代了冷月清輝,將大地都照得一片暗紅,如隔界的魔神的眼睛,向這里來注視。
燕朝陽凌空而立,面上沒有絲毫表情,也像了瞳孔一樣,向下來注視。龍魂槍驀然間遞出去,燒不過去的業(yè)火,即刻出現(xiàn)筆直通道,龍魂槍從這通道過去,打在烏金魔鐮上。
轟!
超乎想象的力量的碰撞,太過劇烈的爆發(fā),使人感覺到天搖地晃的錯覺。
業(yè)火一**沖撞血瞳,然而如同遇到克星,怎么也無法突破,去往更高的天空。無法突破,“困獸之斗”便始終只是“困獸”而已。
“給我破啊!”
天殘咬牙,催使魔鐮巨大化,他是將這倚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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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神通的關(guān)鍵,才在招出惡業(yè)之后,沒有第一時間融合運(yùn)用。如今施展開來,魔鐮吞食了惡業(yè),通體就燃燒起了業(yè)火。
魔鐮巨大化之后,力量暴增,燕朝陽猝不及防,就被砸飛出去。這還不止,業(yè)火傳染過龍魂槍,向他的身體燒了過去。
血瞳發(fā)出來的神秘的力量,雖然護(hù)得燕朝陽不死,可卻無法替他減去被業(yè)火焚燒的痛苦。
“給我死!”天殘振奮起來,毫不猶豫發(fā)起追擊,魔鐮如影隨形,追著飛走的燕朝陽。
血瞳詭異地眨了一下,天地似乎便跟隨著暗沉一瞬。
便在這一瞬的功夫,燕朝陽的眼睛已經(jīng)發(fā)生劇變,虹膜整個地不見,被一個蒼藍(lán)的漩渦所取代,飛退的身子違反常理地定住,龍魂槍跟著燃起了蒼藍(lán)焰火。
“強(qiáng)行破境?”薛狂不禁驚訝地叫出聲來,又立刻否定,搖了搖頭,眼睛里閃爍著玩味的光,“怕是強(qiáng)行提升境界到了洞觀,這難道是絕學(xué)?天殘兄危險了。”
他的自語聲方落,但見龍魂槍一記橫掃千軍,蒼藍(lán)焰火乍亮一瞬,竟將巨大化的魔鐮上的業(yè)火給生生打滅了去。
天殘遭到巨大反噬,忍不住“哇”的噴出一口暗紅魔血,氣息把持不住,魔鐮便恢復(fù)正常大小,所有的他制造的異象,便跟著煙消云散。
“我敗了”他感到難以置信。眼中倒映出蒼藍(lán)色的光,驚恐一下子無限放大,不禁尖聲叫道,“薛兄救我!”
“來了。”薛狂在底下,意味莫名地一笑,鋼刀朝天捅去,可是出乎所有觀戰(zhàn)者的意料,這鋼刀不對準(zhǔn)燕朝陽,而是狠狠扎進(jìn)了天殘的身體內(nèi)。
說是體內(nèi),倒不如說幾乎將他攔腰分?jǐn)啵驗殇摰秾嵲谔螅M(jìn)天殘體內(nèi),就占據(jù)了大半的**,天殘幾乎當(dāng)場慘死,惟留的一口氣,生生將頭扭回去,“你”
“你竟然殺我”
“很奇怪嗎?”薛狂微微地笑著,“蕪鎮(zhèn)上千嬰孩的亡靈,叫我向你索命呢。”
“你不是這樣的”天殘斷續(xù)地咳血,還是不甘,強(qiáng)撐著一口氣,想知道答案。
“我呢,最喜歡叫人死不瞑目,通常不會告訴答案的。”薛狂略嘆了口氣,“但誰讓你是我的天殘兄呢,我便讓你死個明白。你害死蕪鎮(zhèn)上千的嬰孩,并非找樂子,是為了煉制邪神塔獨門秘寶邪心玲瓏結(jié)。我把你當(dāng)成兄弟,你卻把我利用”
“你是為玲瓏結(jié)”天殘一下子徹悟了,禁不住地慘笑。跟著就還是怨毒,仿佛這是他生而為生靈的唯一的留存,“你得不到你找不到哈哈”
他很想笑出聲來,然而已經(jīng)不能。
“你錯了,”薛狂悠悠地說道,“我一早知道你把玲瓏結(jié)藏在體內(nèi),待我的荒齒天獸吃了你的尸體,便等同于吃了玲瓏結(jié),得此助益,該是我薛狂突破神境的時候了!”
說到后頭,他的語氣已變得極狂熱,眼神變得極邪惡,“我不單會替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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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這里所有人,還有燕十一,你我的心魔,也絕無幸免的余地,這是我給你的報答,安心去死吧。”
鋼刀一絞,再不給天殘吐氣的時間,也不給燕朝陽阻止的機(jī)會,控制了荒齒天獸,伸到其口中將之吞掉。
原本這持著一十六口鋼刀的荒齒天獸,不管怎樣看都是虛幻的,是修行到一定程度,將幻想具現(xiàn)出來的,一眼就足夠辨認(rèn)。
到了吞掉天殘之后,就忽然的在虛幻與現(xiàn)實之間持續(xù)變幻。原本的是虛幻,從深處發(fā)出一個如同敲鼓一樣的悶響時,就凝化成實,但不維持很久,就又變回虛幻,如此地反復(fù)。
這敲鼓一樣的悶響,如同正中地?fù)粼谘竦男呐K上,使他的臉上一下子毫無血色,他仿佛很痛苦一樣閉上眼睛,但是再睜開,分明充滿了一種愉悅。
痛苦卻愉悅。
欣然,激動,興奮,狂喜,都能從他的蒼白的臉上看到。
他來到了荒齒天獸的頭頂上,仿佛向這天下,向這天下的江湖張開雙手,大聲地宣告道:“我是薛狂,從今往后,我將是你們修行者的噩夢。出來,神境!”
荒齒天獸仰天咆哮,那一下一下如同敲鼓的悶響,終于不再斷斷續(xù)續(xù),而是“咚咚咚”的越來越快,每發(fā)一聲,大地就仿佛顫抖一下,似也懼怕它的出現(xiàn)。
隨著悶響越來越快,咆哮越加如同真的存在。像是生生從虛幻空間里擠入現(xiàn)世,界域產(chǎn)生了不穩(wěn)定的現(xiàn)象,表現(xiàn)在于黑色的閃電,在荒齒天獸的軀體周邊發(fā)生,且同是越來的越激烈。
“阻止他,別給他時間完成!”
燕離幾乎是離得最近一個,僅這狂暴的余波,就讓他動彈不得。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剛要去抓離崖,就感覺到可怕的壓力。
“不要來礙事!”薛狂冷冷道。
那是荒齒天獸的其中一口鋼刀。
燕離方才接過一次,知道厲害,然而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躲避。
燕朝陽本已沖向荒齒天獸,看到這一幕,立刻落回地面上,將那鋼刀給擊偏開去。
“玲瓏結(jié)既已得手,你二人再無用處,待我完成神境,便將燕十一送去見你們。”薛狂厲笑一聲,控制全部鋼刀,如狂風(fēng)驟雨般劈砍下去。
燕離此刻根本走不脫,全身的氣機(jī)都被這即將要完成的神境鎖住,薛狂是鐵了心不放他走的。
燕朝陽不管鋼刀怎么來,都絕不讓其越過自己碰到燕離,此刻燕離毫無反手之力,稍微一個疏忽,可能就要抱恨終身。
“阿離,”他百忙中對燕離喊道,“幫我!”
燕離正努力擺脫控制,聽到說話,抬頭看去,就看到燕朝陽充滿信任的眼神,心神微微震動,道:“好,我不會讓他完成神境,更不會讓我們?nèi)魏我粋死,我保證!”
“閉嘴,你這下賤胚子。”
薛狂驀地?fù)Q了一張臉面,向燕離發(fā)出猙獰的怒吼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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