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以后,方濟東給方濟北送早飯。沈語西一個人去做例行檢查,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她有些耳鳴,有時候會忽然聽不清聲音。
她去了耳鼻喉專科,檢查很快就出來了。醫生大概知道她的一些事跡,十分溫和地接待了她:“因為近距離的爆炸,你的耳膜受了傷,耳鳴是正常現象。不過不是很嚴重,只采取藥物治療就可以,過幾天就好了,你不要太擔心。”
“小姑娘,你膽子真是不小,聽說敢跟那些不要命的匪徒正面杠,真的太了不起了。”給她看完病,醫生沒有病人,便開始和她閑聊。也不知道這醫生從哪里聽來的八卦,這么的不靠譜。
“我沒有做什么,要不是那個軍人救我,我早就死了,他才真的了不起。”沈語西一口否認,怎么能亂往自己身上安這些英雄事跡呢,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那軍人當然是大英雄,不過你也算是英雄啊,我們大家也都很佩服你。”
沈語西尷尬地笑笑,明明她什么都沒做,還差點成了累贅,害死方濟北,居然有人拿她當英雄。她有點無奈,不愿再多說,便起身告辭。
她去藥房拿了藥,剛到住院部,就看見方濟東正站在她的病房門口,一臉陰沉地看著她。
“你去哪里了?為什么不好好待在病房里?”他冷冰冰地問。
沈語西被他的語氣嚇著了,有些害怕地說:“我……我去拿藥了。”
“不是有護工嗎?你自己去拿什么藥?”
“不是,是……是我的耳朵不太舒服,我就去檢查了一下,然后醫生開了些藥。”沈語西小心翼翼地回答。
方濟東看了看她手里的單子和藥,伸手接過去掃了一眼:“耳朵怎么會不舒服?”
“醫生說,可能因為爆炸聲太大,耳膜穿孔,我有點耳鳴。”看著方濟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沈語西又慌忙補了一句:“不過一點都不嚴重,吃點藥就好了。”
方濟東將藥丟給她,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沈語西疑惑,怎么生這么大的氣?不是都說了,沒什么事。
方濟東也不知道他在生誰的氣,聽著方濟北跟他講的事情經過,沈語西分明是九死一生。槍戰、爆炸這樣的字眼,他聽到耳朵里,簡直心驚膽戰。她到底要吃多少苦,遭多少罪,才能學乖一點。
他一路氣呼呼地去方濟北的病房,正好碰到高奇從方濟北病房出來。
“高隊。”方濟東走上前打招呼。
“哦,是方先生啊。”
“您這是要去哪里?”方濟東看了一眼高奇手里的檔案盒,問道。
“這是這次案子的卷宗,我要去隊里匯報,先來看看方濟北,順便告訴他,要給他申報軍功。”
方濟東瞧著卷宗,過了一會說:“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這卷宗?”
高奇愣了一下,笑了笑:“這恐怕不行,這是機密文件。不好拿給無關人士看。”
“哦,是嗎?一個眾所周知的案件而已,你稍等一下。”方濟東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向遠處走了幾步,撥了一個電話。說了沒幾句就掛斷,過了一會,高奇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居然是軍區的顧團長打來的。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方濟東,這人竟有這樣大的本事,為了看一個卷宗,還勞煩了團長。他一直以為方濟北就是一個普通的兵,在部隊里要也沒見被特殊對待。現在看來,是他小看了方濟北的家世。
高奇將案宗給了方濟東,說道:“還請您快一點,我趕時間。”
方濟東到了一旁的休息區,很快就過了一遍案件的過程。
卷宗里的內容大致和方濟北講的差不多,大多都是嫌犯的供述。他沒想到,方濟北竟隱瞞了一些內容。檔案盒里還有一部手機,他隨手翻了翻,相冊里有幾張照片,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最后的一張,讓他起了興趣。他點了幾下,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方濟東慢慢將那些東西重新裝進檔案盒里,遞給高奇。笑著說道:“抱歉,耽誤你了。”
方濟東到了方濟北的房間,方濟北正躺在床上看電視。見他進來,叫了一聲哥,就繼續看起電視。
方濟東走到窗戶旁,默默地看了一會窗外的風景,忽然轉身問道:“你喜歡她嗎?”
方濟北正看的起勁,絲毫沒注意方濟東問的什么。
“什么?你說誰干什么?”
方濟東走到電視機前,啪的一下關了電視,又淡淡地重復了一遍:“我是在問你,你喜歡沈語西嗎?”
方濟北沒想過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忽然愣住了,過了一會才說:“你從哪兒得出這樣的結論的?誰說我喜歡她的?我怎么會喜歡她?開什么玩笑。”
“在那個案子里,你瞞著我,有什么事沒跟我講。”方濟東認真地盯著方濟北,這讓方濟北有點心虛,他本來覺得有些事情有點敏感,沒必要讓方濟東知道。
“我有什么沒和你講的,我全部都說了,毫無保留。”方濟北繼續嘴硬。
方濟東冷笑一聲:“撒謊!你們假裝男女朋友為什么不說?她被下了*,你和她共處一室為什么不說?你和她抱在一起為什么又不說?”
他將手里的手機扔給方濟北,方濟北疑惑地劃開,屏幕上顯示著的正是他和沈語西在爛尾樓窗邊抱著的照片。
方濟北關上手機,想了一會說:“我認為這些你沒必要知道。”
“沒必要?是你怕我知道你也喜歡她嗎?”方濟東冷笑著說道。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喜歡她。”方濟北十分篤定地說。
方濟東不相信方濟北,他壓著自己的情緒,又問了一句:“你碰她了嗎?”
“你說什么?”方濟北不知道方濟東為什么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他怎么會碰她?
“我問你,你碰她了嗎?她被下藥,你們倆待在一起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發生關系?”
對于方濟東的不信任,方濟北極其懊惱,他急得想要從床上跳下來,只是他身上有傷,沒辦法大幅度動作。
方濟北語氣急躁地說:“我操,你到底怎么知道這些事的?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碰她。就算你不信我,也要相信語西。她被下藥神志不清的時候,嘴里喊的也是你的名字,讓你救救她。這么多年她都沒有忘記你,遇到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你,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方濟東質疑他后面的話,抬眼看他。方濟北更是生氣:“你不要再用這樣不信任的眼神看我,我沒動她,我最后再說一遍,我一根手指都沒動她。她為了讓自己清醒,頭都快撞破了。要是讓她知道你這樣懷疑我們,心還不得涼透了。至于我們為什么抱在一起,那是我在悄悄給她槍,實在沒辦法才抱了她一下。”
“你說的是真的?你真沒對她動心思?”
“靠,我沒有,我對誰動心思,也不會對語西動心思。她是你的人,我知道,我這點底線還是有的。”方濟北忍不住飆臟話。
“我姑且暫時先相信你。雖然我并不太相信你。”
“你平時的腦子都去哪兒了?假設我喜歡她,那又怎么樣?她難道還能跟我在一起?她當初為什么跟你分開,還不是因為奶奶的事。這件事是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哦,她不能和你在一起,就能和我在一起了?你奶奶不是我奶奶?你姓方,我難道不姓方啊?就算我對她有那么一點感情,也只是因為同情她,憐憫她。她一個女孩子,本來可以平靜地過自己的生活,卻被我們牽連,卷入這樣的惡性案件里,差點連命都丟了。你應該去關心她,好好的安慰,而不是再這里懷疑我們有染。”方濟北氣急敗壞地說了一大串,說得口干舌燥。
“哼,你還敢說你不喜歡她。你不喜歡她,這么激動做什么?分明是心里有鬼。”方濟東過了好大一會也沒開口,方濟北以為他都想開了,沒想到方濟東說了這么一句。
方濟北一口老血要噴出來:“大哥,我說的是假設,無論我喜歡她與否,她都不會和我在一起,你大可放一百個心。何況她心里只有你。”
“我怎么聽著,你這像是心有不甘啊。”
方濟北徹底無語:“哥,我現在是傷員,是最需要安慰、關心、呵護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小人之心,你這樣我會被氣死的。我是你親弟弟,你不能這樣對我。”
以方濟北的脾性,喜歡了估計也不會藏著掖著。小時候方濟北看上他的什么東西,向來是直接開口,從不隱瞞。他要是愿意給,方濟北就要,不給就去求爸媽。
而且他們倆的眼光向來不同,看上同一個女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很荒謬。就算方濟北喜歡上沈語西那又如何,如果有一天沈語西要成為方太太,那也只能是他的方太太。
看著方濟北真的是生了氣,想必確實是冤枉了他。但是方濟東嘴上卻一點不饒人,冷嘲熱諷地說:“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分明是做賊心虛。你做事不是一直光明磊落的嗎?竟也有不敢承認的時候。”
“你……”方濟北捂著胸口,痛徹心扉的樣子。
方濟東終于弄清楚所有事情真相,瞬間覺得神清氣爽,剛才的憋悶感,一下子全沒了。他愉悅地走出病房,徒留方濟北一個人在房間里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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