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會再次失眠,在這樣的夜晚?煞綕鷸|的懷抱溫暖又熟悉,令她安心,她竟很快睡著,而且中間也沒有醒來過。一夜無夢。她已經有許久沒睡得這么好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方濟東已經不在床上。想起昨天夜里的事,她懊惱地拍自己的頭,為什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她當初用了多大的力氣才離開方濟東,怎么稀里糊涂地就上了床,如果他要重新來過,她這個樣子還怎么堂堂正正地拒絕?
她穿好衣服出門,方濟東正站在餐廳往餐桌上擺早餐,她看了一眼都是自己愛吃的。
方濟東對她笑,那笑容讓她心生恐懼。她寧愿他還像前些天對她冷冰冰,不愿搭理的樣子。
“過來吃飯,一會還要去看濟北!边^了一會,方濟東見她毫無動靜,抬頭看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沈語西忽然冷笑一聲:“你以前*以后,也會這么貼心地為你的女伴準備早餐嗎?”
聽到她的話,他變了臉色,眼睛死死盯著她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沈語西撥了下耳邊的頭發,露出一個風情的笑容:“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相信方先生也聽懂了!
方濟東慢慢地走到她面前,眼睛里全是怒火,他用力卡住她的脖子:“你跟那些女人比?嗯?”
沈語西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但她依然平靜地看著方濟東,還扯出一個極難看的笑。
在她快要窒息的一瞬間,方濟東終于放開她,她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眼淚奪眶而出。方濟東走到餐桌旁端起玻璃杯喝水,可他的手是抖的,他砰的將杯子扣在桌子上,被子在他手里碎掉。
玻璃碴刺進他的手掌,鮮血很快流出來,他也不覺得疼。他從沙發上的外套里,掏出錢包,從里面掏出一踏鈔票,狠狠摔在沈語西面前,冷冷地說:“那我告訴你,我還會給那些女人錢呢。你昨天晚上的表現,也就值這個價。”
沈語西抬起頭看他,她艱難地笑笑,苦澀地說了聲謝謝。她一張張撿那些錢,待看見錢上的血,她猛地抬頭,方濟東手上已經滿是鮮紅一片,鮮血順著手指滴在地板上,觸目驚心。
她焦急地站起來,去握他的手,被他躲開。
“你的手?要快點去醫院!
“不用你管。”說完就拿著衣服出了門,沈語西看著他決絕地離開,終于失聲痛哭,她再一次傷害了他,她應該下地獄的。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地板上的血刺痛了她的眼睛。桌上的早餐已經冷掉,她就著眼淚喝了一大碗粥,吃了幾個包子。出門的時候正碰到來打掃的保潔,也許她蒼白的臉色,哭得紅腫的眼睛太嚇人。那位慈善的阿姨以為她受了欺負,溫和地問她是否需要幫忙,她慘淡地笑笑表示不用。
她去到方濟北的病房時,已經臨近中午。只有他一個人在吃午飯,她暗暗舒一口氣,好在方濟東不在,她現在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
方濟北見她像只鬼一樣地飄進來,嚇了一跳。
“你們兩個究竟是怎么了?幾年不見,你們現在是在一起比慘嗎?我哥帶著血里呼啦的手就來了,你現在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方濟北放下手里的碗筷,一臉的不解,方濟東過來一句話都不肯說,被他強制趕去了診療室。
“他還好嗎?”沈語西站在窗前向外看,樓下有一個涼亭,亭子里坐著一個人,右手裹著厚厚的繃帶,左手抽著煙,眼睛望著遠處,背影十分落寞。
“能好嗎?手上縫了不少針,里面還撥出很多碎玻璃碴,整個手掌血肉模糊!狈綕币贿呎f一邊抬頭觀察她的反應,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他又壞心地繼續補充:“連麻藥都沒打,就那么一聲不吭地硬撐著,我都替他疼。”
沈語西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認真專注地看著坐在樓下的方濟東,過了一會她轉身看方濟北,臉上已經掛滿淚水,方濟北忙說:“哎,你別哭啊,我添油加醋了一點,他沒我說的那么嚴重。”
她最近哭得有點多,眼睛一直腫著很是難受。她的腦子也不太清醒,她想了一會斷斷續續地說:“是我不好……他大概不愿再理我了!
沈語西在方濟北的病房里待了半個下午,有護士通知她去做檢查。她才恍惚記起自己還是個病人,方濟北似乎也累了需要休息,她便默默出了房門。
她檢查完,并沒有什么大問題,但醫生囑咐還是要留院觀察幾天,并且要多休息。她去病房里換上病號服,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去。
晚飯的時候,方濟東終于出現,方濟北專心的吃飯也沒怎么理他。等到他吃完,護工收走餐具,他才對著坐在沙發上閉目的方濟東說:“你們現在是要怎樣?一個手受傷,一個脖子青紫了一圈,多年不見要搞這么激烈嗎?”
方濟東睜開眼瞪他,方濟北更是沒好氣:“你搞清楚,我現在才是受傷的人,我才需要安慰好嗎?怎么還要我反過來安慰你們?我到哪兒說理去。語西在我這兒哭了一個下午,你在這兒又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招誰惹誰了,要受這樣的折磨!
方濟東不理方濟北的牢騷,從口袋里抽出一盒煙,剛拿出煙準備點燃,想起是在病房,又默默放回去。方濟北笑他:“沈語西到底干了什么,讓你這么心煩意亂?”
方濟東思索良久,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又問:“她現在是真打算與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嗎?說出那些話,會讓她很痛快?”
“你平時自詡聰明,怎么在這件事上想不明白,她當初為什么和你分開,還不是因為奶奶的事,這件事是永遠沒法改變,她也很難改變對你的態度。她內心自責又煎熬,怎么會輕易回頭和你和好!边^了一會他又補充:“昨天晚上的事,大概讓她后悔,所以早上說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話,目的多么明確,就是要讓你生氣,而你還偏偏中招!
方濟東盯著遠處出神,方濟北繼續說:“她一個女孩家,一個人在異鄉,連個親朋好友也沒有,實在不容易。她住的地方又小又破,那里治安也不大好,完全不是她該待的地方。這次既然見著了,好好跟她談談,把她給帶回去吧。”
沈語西睡醒已經是晚上了,房間里沒有開燈,透著外面的燈光,能隱隱約約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她以為是護工阿姨,輕輕叫了一聲,沒人應答。她從床上坐起來,正要去開燈,那人開口:“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沈語西不知道如何開口,只看著他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開了燈,一室明亮刺眼的光,讓她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她抬起手遮住眼睛。過了一會放開,方濟東就出現在她眼前。
方濟東伸手撫了下她脖子上的那圈青紫,問:“疼嗎?”
沈語西搖頭,方濟東又輕聲說:“你去換衣服,我帶你去吃飯!
她確實是餓了,早上吃得冷飯讓她胃里不舒服,中午就沒有吃飯。一覺睡到現在,肚子里早空空如也。
方濟東帶她去了一家餐廳,點的菜不多,他并不怎么吃,沈語西胃口不好,雖然餓也吃的少。一頓飯很快結束,沈語西拿著餐巾紙認真的擦嘴,擦完以后又抽出一張擦手指,反反復復細致地擦了許久,抬起太發現方濟東正盯著她,她將紙巾丟進垃圾桶,想了一會才說:“對不起。”
方濟東還是那樣專注地看著她,這令她緊張,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默默地看向別處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你是為了什么跟我道歉呢?”方濟東忽然幽幽地開口。
“昨天晚上……還有今天早上!
方濟東看著她笑了笑,眼睛里有不知名的情緒,“昨天晚上我們你情我愿,大家身心愉悅,沒什么好道歉的。至于今天早上,你說的話太違心,雖然我非常生氣,但我不想與你計較!
“另外雖然我的手受傷,但是是我自己控制不住情緒弄的,和你沒關系,你不用自責。況且我也弄傷了你,我們算兩清,以后你不要再提了,我不想聽你道歉。”
沈語西又和他回到那家酒店,他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本想說回醫院,可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他的眼神嚇了回去。
她怕昨天的事情重演,慌亂地去浴室沖了澡,就跑到另外一個房間,還上了鎖。
過了不久,方濟東來敲門,沈語西站在門口問:“有事嗎?”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沈語西不肯,拒絕道:“我現在很困了。”
方濟東似乎笑了一下,隨后說:“撒謊,現在才八點多,你睡了一下午,怎么會困?”
被拆穿后,沈語西有一絲尷尬:“有什么話,明天再說不好嗎?”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否則我會叫客房服務來開鎖!狈綕鷸|放大招,沈語西無奈,她穿好睡衣,又在外面裹上厚厚的浴袍,收拾完慢慢開門。方濟東就倚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過來牽她的手,她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就隨他去了。
他們一起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中央五套足球比賽。她不喜歡看,低頭看自己的手指。他們坐的太近,她想要拉開點距離,卻被他緊緊攬在懷里。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她有些欲哭無淚,總覺得自己大概又要失去理智。
好在方濟東并沒有過分的動作,只是抱著她。過了一會,房間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開空調,還是她穿的太多,或者是他抱得太緊,她身上燥熱無比,額頭冒出一層密密的汗。她終于忍不住問:“你不是有話要說?你快點說吧,我有點累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大概哪個球隊進球了,電視機里傳出歡呼聲,只是他的表情絲毫未變,她記得他是喜歡足球的。沒有得到回應,沈語西掙扎著要起來,說:“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去睡覺了!
方濟東終于肯轉過頭看她,他認真地看著她,表情和煦,眼神溫柔!斑@些年,你想不想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沈語西不知道怎么說,就干脆閉口不答?煞綕鷸|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嘴唇吻住她的耳朵,并在她耳邊說:“不管你想不想我,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一股電流劃過全身,她忍不住戰栗。她的浴袍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解開,連睡衣的扣子也被解開一顆。她伸手捉住在她胸前的手指,呼吸不暢啞著嗓子說:“別,別這樣!
方濟東抽出手,換了方向,輕輕撫摸她的背,觸手一片滑膩!按┻@么厚,不熱嗎?你都出汗了,我幫你把浴袍脫了吧!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知道他的目的,可她竟乖乖地照做。等到她的睡衣半退,她有些反應過來,扯住睡衣的一角,干干地開口:“不行,我們不能這樣!
他吻住她的嘴唇,與她的舌頭曖昧糾纏!安荒苣臉?嗯?”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無法抵擋的誘惑。
沈語西被她撩撥得渾身發軟,氣息不穩,可她仍保持著最后一絲清明:“你不是有女朋友了?”
他忽然放開她,停止了動作,眼睛深沉地看著她,“誰告訴你的?方濟北?你現在才來問我,是不是反應太遲鈍了?還有如果我有女朋友,還來糾纏你,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遠都這么齷齪?”
其實方濟北只是隨口提了一句,并且也說不相信那是他女朋友。她現在也是找借口而已,她不能再稀里糊涂地錯下去。
“就算沒有,我們也不能……”她停了片刻,又小聲的說:“我們早就分手了!
“那又怎么樣,不是可以重新來嗎?”他又重新抱住她,吻她的臉頰,嘴唇,脖子再到胸口!澳悴幌胍覇?沈語西,你覺得你現在能逃得掉我?”
方濟東打定主意要將她拿下,他又太了解她的身體,最后還是她丟盔卸甲。身下的沙發軟綿綿一團,她仿佛漂浮在云里霧里。電視機里不時傳來歡呼聲,配合著他們熱切的呼吸,竟十分和諧。
她蜷縮在方濟東的懷里,眼角還掛著淚珠,渾身都是汗水,粘粘膩膩。他抱著她一起去浴室沖了澡,她背對著他躺在床上,他從背后抱著她,手放在她腰間輕輕摩挲。
她覺得累,不想抗拒他的觸碰。室內很安靜,只聽到空調發出呼呼的風。過了許久,沈語西幾乎要睡著,方濟東開口:“跟我回家,好嗎?”
她不肯回答,固執地裝睡,暗夜里,她似乎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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