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西醒來的時候,天剛微微亮。昨天也許吐的太狠,肚子里空得難受,嗓子又干又癢,穿著拖鞋去廚房倒了杯水,三兩下喝完。迷迷糊糊地推門去廁所,剛推開門,里面的方濟東正提著褲子拉拉鏈。沈語西沒想到房間里居然有人,嚇得扶著門往后退了幾步,廁所的門拍在墻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沈語西這才徹底清醒,她抖著手指著方濟東,嘴里哆哆嗦嗦地說:“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方濟東倒是十分淡定地扣好皮帶,又隨手按了下馬桶,安靜的房間里響起抽水的聲音。方濟東洗了手,走到沈語西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下次記得敲門。”
方濟東忽然的靠近,好看的眉眼放大般的出現在她面前,這讓沈語西有點不知所措,大早上的頭腦本就不太清晰,聽見他說記得敲門,她居然反應遲鈍地哦了一下。反應過來,她咬著嘴唇道,“敲什么門,這是我家。”
方濟東仍是笑:“那好,下次我會記得鎖門。”
沈語西無奈:“下次?方總,不會有下次的。”她說完就走向門口,拉開門一副好走不送的樣子。
方濟東走過去,手放在門上,又將門關了起來,沈語西被困在他的手與門之間。沈語西只覺得難為情,剛要冷臉讓他起開,方濟東伸手捏了捏沈語西的臉,她拍開方濟東在她臉上作怪的手,這樣的感覺太奇怪了。方濟東并不以為然,淡淡地說:“你過河拆橋的樣子,真讓人難過。我昨天衣不解帶地照顧你,怕你夜里不舒服,不敢回去不敢睡,只在這沙發上瞇了一會。而且這沙發又小又硬,我只覺得腰酸背痛,骨頭都像散架了一樣。現在,你居然說翻臉就翻臉,這實在讓我心寒。”
方濟東這番說辭,著實讓沈語西無言以對,弄得她好像很無情的樣子。她到底沒能將方濟東請走,可她也不想面對他。沈語西躲在衛生間洗漱,等她收拾完走出衛生間,方濟東已經將早餐擺好,沈語西心里稍稍驚了一下,這么快就做好了一桌早餐?待看見桌上云星的餐盒,還以為是他親手做的呢,原來是叫的外賣。
方濟東看見她終于從衛生間出來,招招手對她說:“快點過來吃飯,待會要涼了。”
沈語西磨磨蹭蹭走過去,桌上是包子豆漿油條,居然還有她愛吃的生滾魚片粥。她本想拒絕這頓早餐的,可她實在餓的難受,到底是忍不住坐了下來。
沈語西吃的歡快,不一會碗里的粥就見了底。方濟東將自己面前的粥推到她面前,笑著仰了下下巴,示意她繼續吃。沈語西抬眼看了下方濟東,默默地接受了。
方濟東吃的并不多,只慢條斯理地吃了個包子,豆漿也只是喝了兩口,便不再動。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沈語西,覺得她吃飯的樣子,專注又可愛。
沈語西終于吃飽喝足,抬頭看他都不怎么吃,早餐幾乎都被自己吃了,有點不好意思,問道:“你怎么不吃呀?你自己買的早餐,難道還不合你的胃口不成?”
方濟東一邊抽了紙巾遞給沈語西,一邊答:“我本來都不怎么吃早餐,偶爾吃也吃的很少。”
“那怎么行?不吃早餐對胃不好的。別像我,胃壞掉了,稍不注意它就要罷工抗議的。”
方濟東皺眉,這才想起那一抽屜的胃藥,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飯局。莫名地冷了臉,“胃不好,還喝了那樣多的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沈語西將擦完手的紙巾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也沒注意方濟東變了臉色,只無奈地說:“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就是一個實習生,領導讓干什么,還不得顛顛地去做,我有資格說不嗎?別說讓我喝酒,就是讓我去死,我說不定都會認真考慮的。”說完又嘆氣,“唉,方總是大老板,怎么會懂我們這些小角色的苦處。”
方濟東眉頭緊蹙,“包括做那些毫無尊嚴的事?”
沈語西忽然很難過,方濟東說的毫無尊嚴的事情,大概就是自己去陪酒吧,她也覺得極沒有自尊,金總的目的太明確,就是希望她和付靜兩個人,哪怕能有其中一個能拿下方濟東,那么金盛與東升的合作就成功了一半。
沈語西沉默了半晌,才終于說:“東升這次找合伙人,讓太多人眼紅,金盛也是極盡所能想要參與進去,金總是有些不擇手段了。”
“金盛是沒有自知之明,就憑金盛的資質,是不可能與東升合作的,東升還沒有淪落到與這樣的公司合作。”方濟東嗤之以鼻。
沈語西納悶,忍不住反問:“你既然這樣看不上金盛,怎么還會讓金盛參與其中,你知不知道,我們所有人都在為這次的合作,每天努力加班加點,辛苦做策劃案,總覺得既然你們給了金盛機會,就還是有希望的。可是,你現在告訴我,東升完全不會考慮金盛,那么你這不是在耍我們玩嗎?”
方濟東愣了愣,過了一會才答:“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本來是沒打算和金盛合作,但要看金盛有沒有人才,如果策劃案做的好,也不是完全沒機會,我只是討厭金建文用這樣不堪的方式。還有,你下次不要再去那種亂七八糟的飯局,這次剛好是碰到我,要是真碰到心懷不軌的人,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走入社會,不要太單純,多長幾個心眼,別什么事都傻乎乎地往前沖。”
沈語西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樂意去嗎?我還以為是什么好事,結果被告知是過去陪酒的,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我本來就打算,如果金總讓我做什么不恥的事,我就當場翻臉,大不了就丟工作嘛。”
說完,沈語西又忽然笑了,想了一會才小聲說:“不過,看見來的人是你,心里又覺得很慶幸。”
“哦?怎么說?”方濟東揚起眉毛問。
“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你應該不會為難我。”
方濟東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手指放在桌子上嗒嗒地敲著,氣定神閑:“你這么相信我,不怕我真要你怎么樣?”
沈語西瞪著眼看他:“你不會是真存了什么齷齪想法來的吧?”
“如果當時我真存了心思,要你陪我一晚,你會怎么做?”
沈語西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著他,莫名地想起蘇芷曾經說,方濟東女人眾多,私生活不敢恭維。沈語西想了很久才結結巴巴地說:“你……應該……不會吧。”
方濟東失笑,站起身說:“我就算存了什么想法,也是正經的想法。我不是把你從水深火熱的環境里解救了出來?你要好好想想怎么來報答我。”
“啊?我怎么報答你啊?你又什么都不缺。”
方濟東忽然曖昧地看著她笑:“我覺得以身相許比較適合。”
“啊?”沈語西已經跟不上方濟東的思路,一臉的錯愕。
方濟東輕輕地拍下她的頭:“開玩笑的,你不必當真。”
沈語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玩笑,快嚇死她了。
過了一會,方濟東說:“你快些收拾下,我送你去上班。”
沈語西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可以坐公交車,地鐵也行,不用麻煩你了。”
方濟東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說:“沒什么麻煩的,你上班的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坐地鐵恐怕會遲到,你這樣的小員工遲到的話,怕是有你不能承擔的后果吧。我送你,也算是順路。”
沈語西想想也是,沒有必要跟這兒矯情。她簡單收拾了碗筷,隨后拿了包和方濟東一塊出了門。
好在一路順暢,連紅燈也沒遇見幾個,到了公司附近的路口,沈語西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忙讓方濟東停了車。沈語西解了安全帶,客氣地說:“方總,謝謝你。”
方濟東轉過頭看她,說道:“你叫方總還叫順口了,不是叫我大哥的嗎?”
沈語西抓了抓頭發,哦了一聲。
方濟東笑了笑,不說話,認真的盯著她。沈語西不明白他干嘛一直看著她,過了一會她終于想明白,她無奈開口:“謝謝你了,大哥”
方濟東心情好,便笑得更是燦爛,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問:“上次撞傷,額頭留疤了嗎?”
沈語西撩了撩額前的頭發,“沒有吧,我沒怎么注意。”
方濟東聽了這話,探過身子,用手撩起沈語西的劉海,額頭光潔飽滿,干干凈凈的,好像并沒有什么疤痕。只是,在發際線處,有一道四五公分長的疤,像是有些年頭了,方濟東碰著那塊,問:“你這里……”
沈語西忽然扒開方濟東的手,變了臉色打斷他的問話,“上班時間到了,我得趕緊走了。”說完就頭也不會的開門下車。
方濟東雖然覺得她態度奇怪,但急著上班,也沒有多想,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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