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正的電話很快打來,說是拿到了宋明成的頭發(fā),并與他認識的人已經(jīng)打好了招呼,今天就能出結(jié)果。沈語西拿了自己的頭發(fā)裝進袋子里,也顧不上請假,匆匆出了公司,與鐘正在親子鑒定中心碰面。填完資料,將頭發(fā)交給醫(yī)生。
鑒定結(jié)果需要等很長時間,鐘正本想帶她到就近的咖啡館坐坐,可她不肯,只坐在鑒定中心的休息椅上等。鐘正無奈,只好坐在她身旁同她一起,想說些讓她寬心的話,也無從說起。
期間,方濟東打了電話來,他大概知道了她沒有上班,而且也沒有告訴他,她知道他一定會擔心她,可她現(xiàn)在顧不上這么多。她不想和方濟東撒謊,可也不想告訴他,她自卑又自負的心理又一次占了上風。沈語西掛斷電話,給方濟東發(fā)了條語音,只說在外面辦點事,便關(guān)了手機,惶惶的等待未知的結(jié)果。
到了傍晚的時候,結(jié)果才終于出來。沈語西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也不知道是坐的時間太久,還是太過于緊張,雙腿一軟,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鐘正連忙將她攙起來,關(guān)切地問:“沒事吧?”
沈語西搖搖頭,醫(yī)生拿著結(jié)果過來,將薄薄的一張紙遞給她,她顫抖著手指接過去,當看到紙上生物學親緣關(guān)系成立這樣的字眼時,沈語西終于忍不住哭出聲。
幾乎一天沒有吃飯,沈語西哭得精疲力竭,鐘正半強迫的帶她去餐館用餐,她心情不佳,吃的極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掉眼淚。鐘正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只覺得心疼,一邊柔聲安慰,一邊遞紙巾。
吃完飯,鐘正要送她回家,沈語西站在街邊婉言拒絕:“今天已經(jīng)很麻煩你了,實在過意不去。我現(xiàn)在心情很亂,只能改天找個時間再好好謝謝你。”
鐘正不好強求,只說聲好。有微風吹過來,鐘正忍不住想要將她飛出來的頭發(fā)掖進耳后,剛伸出手,便被沈語西微微側(cè)身躲開。鐘正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正好有出租車開過來,沈語西說了聲再見,匆忙上車走了。
沈語西回到家里,方濟東正坐在沙發(fā)上,手上夾著一根煙,屋內(nèi)煙霧繚繞,嗆得她直咳嗽。她有些不滿,她向來不喜歡煙味,所以他抽煙都是去陽臺,幾乎不會在屋里。今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在房間里抽煙。
沈語西開了房里的窗戶,又走過去掐滅方濟東手里的煙,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滿了煙頭,她蹙著眉說:“你怎么回事啊?干嘛在房間里抽這么多煙?”
“你今天去哪兒了,和誰在一起,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他的聲音冷硬的沒有一絲情緒。
沈語西知道他現(xiàn)在應該很不悅,畢竟她剛答應他不會動不動就玩消失,只是她還沒想好要如何與他解釋,只好隨口亂說:“我有些事,自己在街上逛了逛,沒注意時間就晚回來了。”
方濟東不說話,空氣陷入一片寂靜中。沈語西主動打破沉默:“你吃飯了沒有?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點。”
“為什么不接電話?”方濟東不答反問,并舉起手里的手機晃了一下。
“哦,你給我打電話了?可能手機沒電了吧。”沈語西繼續(xù)輕描淡寫。
方濟東忽然將手機砰的扔到沙發(fā)上,手機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彈了一下,又跌落到地板上,他連看也沒看一眼,就朝樓上走去。
沈語西知道他生氣,只好等他氣消在慢慢和他講。她撿起地上的手機,正要放在桌子上,無意中劃亮了屏幕。屏幕上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正是她和鐘正。要說這張照片角度抓拍的真好,鐘正伸出手似乎在撫摸她的臉,她微微低著頭,看起來真像是一對你儂我儂的戀人。看照片誰都不會知道,她那會兒是躲開了的。
她又往前滑,還有一張是在餐廳,她正哭的狼狽,鐘正坐在她身旁安慰,畫面被拍的也是格外的溫柔繾綣。
沈語西拿著手機上樓,臥室里沒人,浴室里傳來嘩啦的水聲。她砰砰敲了幾下浴室的門,方濟東打開門,發(fā)梢微濕,應該是剛洗了臉。
她將手機伸向方濟東,質(zhì)問道:“方濟東,你不解釋一下?”
方濟東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心情更是糟,他冷冷地說:“這不應該你向我解釋嗎?你今天不上班,跟人花前月下,現(xiàn)在竟然還要我解釋一下,我解釋什么?”
“你這么做有意思嗎?我翹班你就跟蹤我啊。”
方濟東怒極反笑:“沈語西,你想象力挺豐富的,你應該去做編劇啊,誰他媽有閑功夫跟蹤你。背著我去和別的男人幽會,還怕被人拍嗎?”
方濟東的話刺激到了她最脆弱的那根神經(jīng),沈語西忽然就落了淚,哽咽著說道:“方濟東,我和鐘正的關(guān)系光明正大,你不能這么說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方濟東最看不得沈語西的眼淚,莫名的就煩躁。他今天一整天都找不到她,她只發(fā)了條信息,再也聯(lián)系不到,心里著急得火燒火燎的。下了班,匆匆趕回家,她竟然還沒回來。正準備開車出去找,手機上便收到了兩張照片。
他承認剛看見照片的時候,氣得肺都要炸了,恨不得立刻就沖到她面前,去好好質(zhì)問下沈語西,她到底在干什么?可是等他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發(fā)照片的人很明顯是別有用心,他不能僅憑兩張照片就亂懷疑,他相信沈語西不是那種腳踏兩只船的人。等她回來,好好問問便是。
他坐在客廳,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沈語西依然不見蹤影,等他耐心幾乎快要耗盡的時候,她終于回來了。
他問她和誰在一起?如果她堂堂正正的說跟鐘正在一起,或者說在街上偶爾碰到,便一起吃了頓飯,他就信她和鐘正沒有什么。可是她一副什么都不愿說,躲躲藏藏的樣子,讓他怒不可遏。可他不能打,不能罵,連沖她發(fā)火都舍不得,他竟然舍不得。他沒辦法,只能慫得躲到衛(wèi)生間里,可她呢竟然以為他跟蹤她,還質(zhì)問他,似乎比他還要生氣。在她眼里,自己難道就這么不堪?語氣稍微重了點,居然還哭得梨花帶雨的,仿佛他才是做錯事的那個人。
她越哭越厲害,方濟東竟然心軟了,伸出手想要替她擦眼淚,手指剛碰到她的臉,又心煩地放下。他強迫自己,不能慣她這種毛病,哭幾聲就原諒她,那以后還不得上了天?
方濟東將她推開,越過她走出去,冷聲道:“哭什么?怎么?你還委屈了,難道還是我的錯不成?我冤枉你了?是我讓你和鐘正約會的?是我讓你和他卿卿我我的?”
沈語西今天本就心力交瘁,與方濟東爭吵一番,更是心煩意亂。她自知這事不怪方濟東,話到嘴邊想要對他解釋,還是被硬生生咽下,她的矯情連她自己都厭惡。
她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抽噎著說:“我累了,不想和你吵,你也冷靜一下。我要去睡覺,我今天睡客房,你也早點休息。”
沈語西這樣的不愿解決問題的態(tài)度,徹底惹惱了方濟東。他一把抓住沈語西的胳膊,冷冰冰地說:“我太慣著你了,是不是?”說著就欺身吻了上來,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兇狠粗魯,完全沒有往常的耐心溫柔。
沈語西疼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她用力去推他,尖叫:“方濟東,你別碰我,你弄疼我了。”
“怎么?和鐘正約會過后,連碰都不讓我碰了?嗯?”毫不猶豫的撕開了沈語西身上的襯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胸,沈語西吃痛的叫了一聲,本能的抬起手甩了方濟東一巴掌。
她大概用了太大的力氣,方濟東停下動作,抹了下嘴角,看著手上的那一抹艷紅,冷笑著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手機上的照片又一次的刺激到他,他啪的一聲將手機摔出去很遠,發(fā)出碎裂的聲音。
方濟東摔門而去,沈語西捂著臉蹲在地上,又迅速站起來,立刻換了件衣服,匆匆下樓,拿起玄關(guān)抽屜里的一把車鑰匙追了出去。
剛出門,就看見方濟東的黑色卡宴開了出去,一下就消失在夜幕之中。沈語西到了車庫,按下車鑰匙,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在她不遠處滴滴響了兩聲。
沈語西無奈地抓了抓頭發(fā),無意間竟拿了這把跑車的鑰匙。想當初在車庫看見這輛車的時候,沈語西還曾取笑過方濟東,說他明明長的成熟又穩(wěn)重,平時開的車也是低調(diào)得不行,怎么會喜歡這樣拉風又騷包的車?方濟東說當時腦子抽抽了,不知道怎么就被徐文宇忽悠的買了下來,買來以后也幾乎沒開過。
方濟東那時非要送給她,被她言辭拒絕,她才開不起這樣好的車。現(xiàn)在她坐上這輛車,開出去發(fā)出刺激的轟鳴聲,嚇了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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