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西迷迷糊糊地睡著,外面響起亂糟糟地爭吵聲,將她吵醒。她裹著被子坐起來,看見方濟東正坐在床上看手機。
她睜著惺忪的眼睛,問方濟東:“外面在干嗎呀?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方濟東放下手機,從床上下來:“我出去看看。”
過了一會,也不見方濟東回來。沈語西下床穿鞋出去,在不遠的地方,是付靜住的房間。她房間門口站著不少人,今天來的朋友基本都在了。
她十分好奇,慢慢走過去。剛走到人群中,就聽見付靜咬著牙說:“徐文宇,你敢和我動手,你不要后悔。”
沈語西一聽到付靜說,徐文宇和她動手,她噌地就躥了出去。她上去狠狠推了一把徐文宇,冷聲說:“徐文宇,你混蛋,你敢打付靜,你知不知道她……”她硬生生地停住,付靜正皺眉看她,見她忽然停口,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沈語西心里暗嘆,好險,差一點就說漏了嘴。
“我他媽的沒打她,就推了她一下。”徐文宇有點氣急敗壞地解釋。
“你推她也不行,你碰她一根手指頭都不行。”沈語西厲聲斥責。
“明明是她打我,你看她給我臉上撓的。”沈語西這才注意到徐文宇臉上,到處是一道道的血條,有的還在微微滲著血絲。
“那是你活該,帶著別的女人待在你自己的房間,想干嘛干嘛,來我這兒炫耀,不就是送上門找打的嗎?”付靜冷靜淡定地說。
徐文宇自知做得不對,他也不知道付靜會發這么大脾氣。他以前也這么干,付靜都當作沒看見,也不搭理他。今天上來就給了他幾巴掌,他一時氣惱就推了她一下,沒想到付靜撲上來就是對他一陣撓,愣是把他給驚著了。
付靜雖然嘴上不饒人,毒舌話里帶刺,可從來沒跟他動過手。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又叫又鬧,引來眾人圍觀看熱鬧。過了今天,他恐怕也沒什么面子了。被自己女人打了不說,他還不敢還手。平時總是叫囂著信不信打死你啊,可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他竟然不敢。
“付靜,我不送上門,能發現你這種潑婦氣質嗎?老子以前小看你了。”徐文宇沖著付靜吼道。
付靜一時沒有說話,眼淚忽然流下來,她輕聲說:“徐文宇,現在發現也不晚。”
徐文宇見付靜竟然哭了,心里一下子慌了。付靜什么時候在他面前哭過,連眼圈都沒有紅過。他想上前去安慰她,可到底心虛,走過去的勇氣都沒有。
付靜抹了下眼淚,轉身回了房間,沈語西跟進去,順手就關了門。
眾人都散了,方濟東和徐文宇坐在露臺的椅子上,不停地嘆氣。
“東哥,我是不是辦錯事了?”徐文宇問。
方濟東斜睨他一眼,哼了一聲:“你就是蠢,你怎么想出這么弱智的招數來拿捏付靜的?她是那么容易就服軟的人嗎?”
“我就是想讓她吃醋,多在乎我一點。她每天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從來不把我放在心上。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東哥你說,我還能怎么辦?”
“我哪兒知道怎么辦?本來是帶著語西來這里開心的,你們一個個的不省心,盡惹我心煩。沈語西今天大概也不痛快,我還不知道要怎么哄呢?”
倆人在外面聊了很久,最后徐文宇終于決定去給付靜道歉,爭取能得到她的諒解。方濟東十分支持,因為沈語西和付靜進了房間就再沒出來,他可不想孤家寡人地去睡覺。
門被敲了很久,徐文宇一度以為她們已經睡了,才有人開了門。
沈語西堵在門口,冷冷地瞪著徐文宇,還瞟了一眼站在徐文宇身后的方濟東,冷聲問:“干嘛?”
“那個……我想和付靜聊聊,我能進去嗎?”
“不能,你想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付靜已經睡了。”沈語西一口回絕。
“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得和她聊聊,語西拜托你,給我一個機會。”徐文宇放低姿態,態度端正,沈語西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信他。原則上,她不太希望他們分手,可是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她不好在里面摻和。
“我不管,付靜真的睡了,再說她現在也不想見你,明天再說吧。”
“既然付靜已經睡了,那你跟我回房間睡覺。”一直沉默著的方濟東,忽然開口跟她說道。
“我不,付靜情緒不好,我要陪著她。”
“我情緒還不好呢,你怎么不陪著我?”方濟東幽怨地說。
沈語西用一種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著他,無語地說:“你快去睡覺,不要在這兒胡攪蠻纏。”
“我一個人睡不著。”
“睡不著就不睡。”說著就要轉身回屋,卻不妨方濟東一把抓住她,將她拽了出來,徐文宇順勢就進了房間,手腳麻利地關上門,并上了鎖。
沈語西想敲門,但想著付靜確實睡了,怕吵著她,抬起的手又放下去。
她氣沖沖地瞪著方濟東,他卻得意地笑。
“無恥。”
方濟東將她抱在懷里,笑著說:“回房間再罵好不好?徐文宇真的知道錯了,他不會傷害付靜的,你可以完全放心。”
“放你妹的心啊。”
“沈語西,不許罵人。”
“我高興,你管得著嗎?”
“嘿,我還治不了你了。”說著就一把將她抗了起來,她頭朝下十分難受,她忍不住咒罵:“方濟東,你神經病,無恥,混蛋。”
她被扛到房間里,摔到柔軟的床上,沒等她站起來,方濟東就覆在她身體上方。
“罵夠了嗎?”方濟東沉聲問。
沈語西咬唇看著他,脫口而出:“沒有。”
方濟東忽然笑了笑:“那您繼續,我洗耳恭聽。”
“你有病啊?哪有人喜歡挨罵的?”
“你一晚上都不痛快,讓你罵個夠,就別再生氣了吧。”方濟東手指摸著她的臉頰,溫聲細語地說。
“我不痛快是真的,但我沒有生氣。你說付靜和徐文宇能和好嗎?我們要不要勸分不勸和呀?”
“我都說了,你不要管他們倆的事,都是成年人了,該有自己的擔當。”
“可是付靜她……”算了,她還是忍住不要說吧,付靜要想說,自會告訴徐文宇,還輪不到她越俎代庖。
“付靜是不是懷孕了?”方濟東語氣篤定地問。
“你怎么知道的?誰跟你說的?徐文宇知道嗎?”沈語西好奇,她好像沒跟他提過吧。
“我猜的。”
“你是怎么猜到的?”這人大概真的是屬狐貍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聽說徐文宇對付靜動了手,你比誰都激動,好像被打的是你自己一樣。你和付靜關系是不錯,但你的反應太大。你還差點說漏嘴,好在你及時打住,不過還是引起了我的懷疑。另外付靜平時挺喜歡喝酒的,可她今天滴酒未沾,我還看到她在悄悄地吐。所以經我推斷她大概可能也許是懷孕了。”方濟東果然腦子好用,沈語西可是覺得一點都沒暴露呢。
“那徐文宇知道嗎?”
“切,徐文宇的腦子還沒你的好使。”
“你是在嘲笑我?”沈語西十分不滿方濟東的說辭,什么叫還沒她的腦子好使,在他眼淚她和徐文宇都是笨蛋唄。
“我的意思明明是你比他聰明,你怎么理解錯了?”他扮無辜,她也懶得和他計較,又不是第一次被笑笨。她也不生氣,畢竟她早就習慣了。
第二天回去的時候,徐文宇像只狗腿子一樣,跟在付靜后面,不時地噓寒問暖,雖然付靜根本就無視他。
方濟東想要告訴徐文宇付靜懷孕的事,被沈語西威逼利誘不能說,否則她就落個不守信用的罪名了。就算徐文宇要知道這件事,也得是付靜親口說吧,怎么也輪不著他們兩個告知。
徐文宇是自己知道付靜懷孕的,他無意中看到了付靜放在柜子里的化驗單。他沒來由的高興,付靜居然懷了他的孩子。
他拿著單子去問正在客廳看電視的付靜,努力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靜,不能表現地太開心,付靜嘴毒,說不定又要嘲笑他。
“你懷孕了?”
付靜猛抬頭,看見他手里的單子,后悔沒把那單子放嚴實點,竟然這么快被他看見了。
付靜嗯了一聲,徐文宇心里像是開了一朵花一樣,愉悅從眼睛里一點點泄露出來。只是他還沒完全表現出來,付靜下句話就給他潑了一盆涼水。
“不是你的。”
“你說什么?”徐文宇似乎沒有聽清,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付靜看著他,一字一句又重復道:“我說,這孩子不是你的。”
“你放屁,我不信。”
“隨便你,愛信不信。”付靜滿不在乎地說,一點也沒將快要暴走的徐文宇放在眼里。
“那你告訴我,是誰的?”徐文宇緊握著雙手,眼睛赤紅,頭上的青筋暴起,每一個字都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不知道,不認識。”付靜不耐煩地回答。
“不認識的人你都敢勾搭?”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也和不認識的人胡亂勾搭嗎?有什么資格管我?”付靜輕蔑地笑。
徐文宇過了好一會,他又問:“孩子你打算怎么辦?”
“跟你又沒有關系?你問那么多干什么?”
“你……賤人。”徐文宇終于撐不下去,將化驗單扔到她臉上,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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