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逞這一時痛快,來日的后果都全不想了?”何當歸的長發被揪緊,頭皮有扯痛的感覺,聲音里也有了止不住的顫音,“你要與陸江北和孟家為敵嗎?”
“錯誤的答案。”關墨如此宣布著,“該罰你。”然后下手一扯,她的半幅下裳被拋到地上。
她只覺得腿上忽然被涼風一吹,人也戰栗如秋地落葉,她強自分辯說:“小女子得罪你的回數,也不過就是澄煦念情書、羅家跟老太太告狀那兩次,你這樣壞我名節,完全損人不利己不是嗎?你先下去……”
話音戛然而止處,關墨的手輕掐了一下她的大腿,與此同時,他的整個人倒提著斜飛出窗,倏地消失了。而她的身上依然有個男人,兩膝分開跪在她的腿側,雙手撐在她的枕邊,整個人懸宕在上方。
“孟瑄?”
何當歸打哈欠打的淚眼朦朧,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疑惑,他怎么來的這么湊巧?英雄救美的時間剛剛好,簡直太湊巧了。她忍不住問出口:“你來了多久了?你,一直在旁看著?”
孟瑄也不否認:“來了一小會兒了,跟著關墨進的園子,還幫他解決了園里的幾道暗樁,一路‘護送’著他到這里。我想看一看你怎么處理這樣的事,而他說想看你求饒的樣子,其實我也想跟著看看。原來,你聲音發抖的時候這么好聽,就像八哥兒的雛鳥在啼鳴。”
“……”她說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又或者說,她突然就找不到自己的心了。這個人還是孟瑄嗎,是她千帆過盡后才選定的好丈夫嗎。
何當歸,終年打雁子,你終于也被啄了一回眼,呵。
“你生氣了?”他扯過被子,蓋住她半身,晶亮的眼眸中跳躍著臺上燈火,簇簇燃燒著。
她偏頭避開他的眼睛問:“你送來了一個關墨,又在最后關頭弄走他,這是存心試探我嗎?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當成了我的‘前任’的遺孀妻子。”孟瑄凝視身下誘人過頭的小女子,被引誘著,在她大張著嘴巴哈欠的時候去俯就她的蜜津,卻在她合上嘴巴的時候被狠狠咬了一下,而且是毫不留情的一下。
孟瑄回撐起身,舔一下唇邊那個熱辣的傷口,微笑道:“原本,抱著對‘前任’的一點敬意,我是打算代他好好照顧他的女人一生一世,畢竟孟瑄的眼光自來不差——初見時,我就嫉妒起他來,怎么有那么好的眼光和運氣。我十九歲上還單著,他十六歲上就拐到一個你。不過昨天聽你和關墨言辭暗昧,我又為他打抱不平起來,這才做了今夜這樣的事,可你的表現很好,讓你一下子過了關。”
何當歸周身無力,渾渾噩噩之間找了塊絲巾搭在臉上,冷冷地驅趕他:“我恨你,以后都不想看見你,你走。”
“我了解。”他漫不經心地回答,視線卻梭巡過她美麗的身段,沒有遺漏任何一處。精致的五官,宛如天成的嬌美身段,無疑是每個男人的美夢。對他而言,卻是手邊一道隨意采擷的美餐。
那毫不遮掩的目光讓她大感不自在,與此同時,她的深處燃起一簇悶悶的火苗。難道說,是藥?她滿心緊張之余,想起青兒曾跟她講過幾名被采花賊光顧過后的女子的“焦點訪談”,據說,如今的采花賊為了更有情趣,把迷煙里的藥物成分也改良過了。
一開始是兩頸相交的熟悉階段,就用一種只麻木身體,但不剝奪感觀的特殊迷藥,因為那些花叢老手覺得在女人昏昏沉沉的時候得手也沒多少意思,他們喜歡看良家女子那種驚慌和絕望的表情。等彼此熟悉過后,等良家女子接受了她即將被劫色的事實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而劫略之后,采花賊只說女子是自愿投懷送抱的,女子也只有含淚吞聲了——難道說,她現在就中了那種藥?
何當歸哈欠流淚,可惡,誰在迷藥里搭配上了那種哈欠散?上方男人肆無忌憚的灼熱眼神,讓她有種趕走豺狼,又迎來惡虎的不安感覺。
“你在看什么?”她憤怒地質問,難得地失去冷靜。
他的笑容不減,沒有因為她的憤怒而收斂,反而覺得她生氣的模樣也是美得不可思議,他換一個姿勢,伸手撐住她的削肩,更加地靠近了全身緊繃的她。從他身上輻射出的驚人熱力,與她身上燒著的火交織在一處,讓她心跳加快,呼吸困難。
“看你要不要我幫忙。”孟瑄拋出友誼和平的橄欖枝,手卻擱在她的腿上。她的身子因為他灼熱的視線而不由自主地顫抖,那雙黑眸不再熟悉,銳利之中帶了些許邪氣,讓他看來有幾分張狂霸道。略顯凌亂的黑發,有一綹垂落在黑眸前,增添了他的危險氛圍,讓他看來充滿威脅性。
他湊近耳語道:“看你的情形,似是中了‘迷魂艷魄’,時下最流行的那一類,而我是唯一能幫你的人。我只幫你,不傷害你,行不行?”
她沒聽懂他的意思,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于是,得到許可的他以緩慢優雅的姿態,慢慢脫下身上的齊月衫,接著是玉帶、中衣、小褂、短褲,結實的男性身軀逐漸展露無遺。
“你想做什么?!”何當歸騰地坐起身,腦門不小心磕到床頭的雕花靠背,疼出了淚花。倒回去的時候,室內燈火簌簌熄滅了一大半,他也鉆身入被中,接近全裸的男性身軀緊緊地貼上她的嬌柔,低頭呼吸著她芬芳的氣息,屬于他的溫熱體溫包圍了她,夜間的冷意退避三舍。他血痕未干的唇再次不知死活地尋上她的唇,算是為他接下來的行為做了個預告。
“茲拉——”她的小褲被扯為幾片廢布料,丟到榻下很遠的地方。
“我只是想幫助你罷了。”他一臉無辜地這樣說著。
同上一次馬車里的情況一致,她的身體渴望著他的身體,渴望他更多的觸碰。聰明的腦子暫時罷工,不能去想,她這樣算不算是受了藥物的擺布,算不算承認了自己的脆弱。如今的她,全部的力氣只能用來攥緊床下的被單,雙手深深陷入柔軟的床里。
更深人悄悄,晨會雨蒙蒙。低鬟蟬影動,唇朱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
“孟瑄,我恨你。”她最后只能發出這樣的嗚咽。
孟瑄蹙眉,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就在柏煬柏引他入的一場幻夢里,他做過這樣的事,聽過這樣的幽怨的清啼,入髓三分,纏綿悱惻。
“那你恨的人是我,還是他?”其實還是他吧,是原本的那一個孟瑄。
她斜倚背靠在他的懷里,溫熱的身子摩弄著他的胸膛,撩撥著欲望,帶來最甜蜜的疼痛,他在誘惑她的同時,也被她所折磨著。她的臀兒“坐”在了他的敏感處,只隔著兩塊薄薄的布料,每次的摩擦都帶來更炙熱的溫度,點燃危險的火苗。
他修長的指在她體內律動著,激烈而深入地愛撫她,但是不論她怎么扭動腰身,無言地懇求著他,他仍舊不肯給予她那一道最后的燦爛。她的寢衣半褪半攏,嬌軀上布著一層薄薄的汗水,在他身上難耐地扭動著。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將我當成他了嗎?”他徐緩誘哄地說道,撤出一指揉弄著她的花核,更加刺激著她。
“我恨他,更恨你,我恨,你們兩個。”她說得斷斷續續,縱然是那么渴望,但是她仍舊不愿意低頭。可是,她能夠支持多久呢?美妙的終點就在眼前,明明就唾手可得了,而他竟然殘忍地不肯給她……
“爺,有人找。”外面響起一個聲音,打斷了這一室旖旎無邊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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