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旁的花枝和何君都瞪大了眼睛。
古煜宸挑眉，“沒什么，走吧。”
封苒難得的心情變好，大方地說，“走吧走吧。”
四個人向前走去，等有了一段路程之后，古煜宸看著遠處一直跟著的乞丐，有些不滿，“苒苒，你看。”
封苒轉身，就看到原先的乞丐拿著包子，跟了他們一路，封苒看著花枝，說道，“花枝，你去看看，若是他愿意地話，就跟我們回縣衙。”
花枝點頭，跑了過去，一會兒之后，花枝和乞丐一起走了過來。
“你可愿意隨我去縣衙？”
乞丐點頭。
等到封苒將乞丐送進了洗浴房后，便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中。
“姐，姐姐！”
封苒晃了晃手中的樹葉，挑眉，“大驚小怪的做什么？”
“姐姐！你看啊！”
花枝眼盯著前方，手不停的輕拍在封苒的肩膀上，封苒疑惑，起身，向后看去，嘟囔，“看什……”
封苒的眼睛慢慢變大，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前的模樣帥氣的男生，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
男孩有些靦腆，臉色微微發紅，走了過來，“姐，姐姐，我是剛剛的乞丐。”
天吶，沒有世道了，這年頭，一個乞丐都長得這么好看，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封苒的語氣一下子就變了，溫柔地說道，“你叫什么名啊？”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為什么還要當乞丐呢？
當然，這一句話封苒是在心里說的。
“我，我是方宇昂。”
“你多大啦？”
“十七。”
“家住哪兒啊？”
這句話剛出口，封苒就被花枝碰了一下，封苒轉頭，就見花枝無語地望著她，干笑兩聲，“嘿嘿，就，就是問問。”
調查戶口一樣的封苒恨不得得到這方宇昂的所有資料，花枝也不過十六，這年齡，剛好啊！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封苒想多，就見方宇昂地神情暗淡了下來，“我……沒有家……”
封苒一愣，知道自己戳到了面前男兒的痛處了，“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沒事，我在清豐縣這么久，就只有姐姐沒有嫌棄我，若是姐姐不嫌棄的話，宇昂愿意跟隨在姐姐左右。”
“好啊！我們宇昂長得這番英俊，姐姐我長臉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嫌棄？”
方宇昂的話，正合了封苒的心意，從此以后，就要好好的培養花枝和宇昂。
“花枝，快，快帶宇昂去吃飯，吃飽了你就帶他在府衙中逛逛，我和煜宸再去看看卷宗。”
封苒張羅著，讓花枝帶著宇昂去吃飯，卻發現一旁的方宇昂愣住，“宇昂，你怎么了？”
方宇昂不確定地開口，“姐姐，你在調查清豐縣死的人的事情么？”
封苒點頭，表情有些嚴肅，“是啊，今天本是去問一下這街坊鄰居對死者的了解信息，結果都吃了閉門羹，難度加大。”
方宇昂想要開口，但又欲言又止。
封苒微微皺眉，看著方宇昂有些不自在地表情，疑惑，“怎么了？宇昂？”
方宇昂連忙搖頭，“沒，沒事。”
等到方宇昂和花枝離開，封苒看著方宇昂，她總覺得剛剛方宇昂是想說什么。
晚上。
古煜宸和封苒兩人，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停尸間，一站到門口，封苒只感覺腿有些軟，平日里本就是信佛之人，這時候來驗尸，還是有些怕怕的。
古煜宸拉著封苒，朝著封苒點頭，兩人推開門，悄悄地走了進去。
一打開門，封苒就瘆的慌，全是白色的布，蓋在了床上，停尸間不止一具尸體，讓封苒更是閉著眼睛。
封苒四處轉悠，突然，封苒愣住，慢慢的移著眼睛向下，瞪大了眼睛，一具尸體的手露了出來，干扁不已，封苒捂住嘴，緊閉眼睛才沒讓自己大叫出來，連忙朝著古煜宸跑去，待古煜宸找到了胡生全的牌子時，一轉頭，就被封苒撞進了懷里。
封苒將臉捂在古煜宸的胸前，扯起了一點兒衣服，擋住自己的臉。
古煜宸向封苒的身后忘了一眼，就看到了落出來的尸體地手，心下明了，輕聲說道，“別怕，他們已經死了，你看，我找到胡生全了。”
封苒緊張地瑟瑟發抖，慢慢的挪動，睜開了一只眼，望著一旁，胡生全三個字映入眼簾，雖然害怕，但是這番來的目的卻不能忘，封苒拿出了一個東西，交給了古煜宸。
古煜宸一愣，“這是？”
“哎喲！你別管，這在我們那里叫手套，你快帶上，尸體是有尸斑的，你要是親手碰了尸體，你就別碰我了！”
古煜宸看著手上有些丑丑的手套，那些手帶了進去，應該是這樣吧。
“去吧去吧。”
封苒有些緊張，快點完事吧，完了就可以走了。
古煜宸活動活動手指，意外的發現挺方便，當掀開被子之后，封苒一下子捂住眼睛，然后，從指縫中瞇著眼睛偷看。
當看到并沒有想象中這么恐怖之后，封苒拿下了手。
古煜宸伸手，細細的察看了一番，身上果真沒有任何傷痕。
向上看去，古煜宸沒有放過任何地方，可是，這人死的真是蹊蹺。
古煜宸打開了胡生全的嘴巴，口中沒有異物，面色正常，也無中毒的現象。
“發現什么了嗎？”
古煜宸搖頭，封苒走了過去，從懷中又掏出一副手套帶上，看著尸體，咽了咽口水，心下一橫，伸出手，一碰到尸體，封苒就覺得惡心的厲害，軟綿綿的，就像水一樣。
“難道，真的只是被人淹死？”
身體浮腫，無傷痕，只有死在水里才會有這種現象。
封苒皺眉，搖頭，“不可能，若是死在河中，兇手還要將他打撈起來，耗時太久，而且，兇手還要考慮死者是否會游泳，就算前面都完成了，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弄死人，肯定會有人發現。”
封苒的邏輯，讓古煜宸點頭，確實是這樣。
“煜宸，檢查仔細點，肯定還有我們沒有檢查到的地方。”
兩人再次齊心協力，一個從腳開始看起，一個從頭開始看起。
封苒按照平日的電視，將胡生全的頭仔細的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么傷痕，骨骼完好，沒有受過重擊。
這時，封苒一愣，看著胡生全的額頭上的一縷碎發，伸出手，將上面的泥土拿了下來，搓了搓，泥土竟然還是濕的。
“煜宸，你看！這土還是濕的！”
古煜宸驚訝，人已死了兩三天了，再怎么樣，身上呢東西，也會變干，怎么還會有潮濕的泥土？
封苒咽了咽口水，不會是撞鬼了吧！封苒趕緊拍了拍手，朝著古煜宸那邊湊了湊。
古煜宸皺眉，細細的思索著，濕潤的泥土，河邊的土因為干燥，所以，不應該是那里的泥土，若是淹死在河中，泥土不會匯聚，并且，遇到無水時，幾個時辰的時間就會變干，怎么還會潮濕？
封苒的視線，慢慢從胡生全的臉龐往下挪動，實在是太邪門了，一個人，怎么會死的沒有一點兒章法？
封苒皺眉，有什么方法，可以不用傷人一分一毫，便可至于人死地呢？
淹死……
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煜宸，你覺得他真的是淹死的嗎？”
古煜宸搖頭，“我不確定，可是，現在只有淹死可以解釋他的身體浮腫，以及沒有傷痕。”
看著胡生全有些趕緊的手，封苒眼睛一亮，“不，他不是淹死的！”
封苒微微屈膝，指著胡生全的手，“煜宸，你看，胡生全的手，沒有一點兒的污垢，若是在河里，他的手中必定有流沙浮動，指甲中應該會存在污垢，可是他的手，卻是干凈的過分。”
是的，胡生全的雙手，都十分干凈，可以說是全身最干凈的地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封苒突然間覺得，這雙手，仿佛才是全身的重點一般。
封苒拉住古煜宸，蹲了下來，拿起了胡生全的手，細細的看了起來，瞬間大驚！
一個打更的，手不可能這么的細嫩，只見封苒翻過來的手掌上，沒有一絲的繭，封苒遞給古煜宸一個眼神，古煜宸明白，走到另一邊，拿起了胡生全的手，同樣沒有繭。
兩人對視一眼，湊近這雙手，細細的翻看，從手腕開始向下看，沒有任何的線索，當一一檢查手指甲后，封苒有些泄氣，什么也沒有，將胡生全的手翻過來，在順著手指看下去，當看到食指的時候，封苒一怔，一個比針孔還要小的紅點，為了看清楚，封苒湊近了一些，瞇起眼睛。
封苒放開了這個手指，在翻看了其余的手指，卻發現，再也沒有了這個細小的紅點，這個紅點的大小，就像是一個針孔，不小心被針扎傷了一樣。
封苒疑惑，不禁用手指去捏了捏，突然瞪大了眼睛，甩開了胡生全的手，退后數步，撞到了另一個架子上，腿軟。
古煜宸連忙走了過來，“怎么了？！”
封苒顫抖地指著胡生全，聲音微顫，“動……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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