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憬走出電梯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房間門口等待的寧思。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但是依然扎眼得很。寧思也聽到了腳步聲，她側過身，看到宋懷憬之后，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站姿。
“宋先生。”寧思笑著走上去，“你終于過來了。”
宋懷憬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從她身邊繞過，拿著房卡走到門口開門。
寧思也習慣了他不理人的樣子，見他開門，便跟在他身后走進了房間。
進門之后，寧思習慣性地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赤著腳踩到了地毯上。宋懷憬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她的腳面。
很白，很滑。
“宋先生，那天您提的要求，我已經想清楚了。”寧思走到宋懷憬面前停下來，觀察過他的表情之后才出聲。
“你確定。”宋懷憬問她。
“當然確定。”寧思笑著說，“這世界上想做宋太太的人那么多，宋先生肯給我這個機會，也是我的榮幸。”
其實寧思并不是那種擅長拍馬屁的人，說出這種話之后，她自己都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
對于她的夸贊，宋懷憬并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他點了一支煙，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寧思發現，宋懷憬這個人似乎對落地窗有很深的執念。
她和他單獨接觸的這幾次，基本都是在窗戶邊上。
難道這也是特殊癖好的一種？
他的口味可真夠特別的。寧思跟上去，站到他身邊。
畢竟，她還有話沒有說完。
“宋先生，我希望我們可以簽一份婚前協議。”寧思側抬起頭看向他。
宋懷憬似乎是被她的話勾起了興趣，低頭掃了她一眼，“內容。”
“我希望我們的婚姻有個期限。”寧思善解人意地笑著，“宋先生應該不會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感興趣，對吧。”
……
宋懷憬夾著煙頭走到煙灰缸前，彎腰將煙蒂掐滅。
寧思依舊站在原地，從面前的窗戶里看著他的動作。
她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宋懷憬來到她身后。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身體猛地壓了過來，她整張臉毫無征兆地撞到了冰涼的玻璃上。
嘭地一聲，寧思覺得自己臉都快被撞腫了。
下一秒鐘，男人的手輕輕地抓上她的頭發。
頭皮本身就是比較敏-感的地方，即使力道很輕，寧思依然能夠很敏銳地察覺到。
她想起來之前在網上看到過的那些圖片，認命般地閉上眼睛。
“看著我。”寧思剛剛閉上眼睛，耳邊就響起了男人的命令聲。
冷冽的聲音聽得她脊背發涼，她趕忙睜開眼睛。
“把你的條件一次性說完。”宋懷憬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將她的頭往后轉。
寧思感覺自己脖子都快被擰斷了，可又不敢表現得太夸張。
“我希望宋先生給我留一條后路，婚后不要把我們的關系公開。”這是她最后的要求了。
宋懷憬安靜地聽完了她的要求。
他松手，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寧思剛剛松了一口氣，身后的男人又對她發出了命令。
“跪下。”
在宋懷憬面前，寧思沒打算要臉。
下跪而已，她之前也不是沒跪過。在生活面前，掙扎是沒有用的。
寧思跪得很痛快，她雙手撐在窗戶上，膝蓋貼著地毯跪下，身子往前傾了傾。
宋懷憬低頭看著背對著自己跪在地上的女人，直接動手將她裙子的拉鏈拉到最下面。
里頭是黑色的內衣，宋懷憬嫌它礙事，順手解開。
寧思趴在落地窗前，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宋懷憬如愿以償看到了她后背上疤痕。
他在她身后跪下來，雙手圈住她的脖頸，強迫她仰起頭。
“宋先生很喜歡在窗戶前玩兒么……”寧思舔了舔嘴唇，笑得妖嬈。
宋懷憬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一只手收回來，貼上她的脊背，指尖沿著她后背上的鞭痕撫摸著。
感覺到他的動作以后，寧思的身體開始僵硬。
后背上這些東西，總是能讓她想起那段黑暗的往事。
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宋懷憬就想親手摸她后背上的傷了。
寧思的皮膚很嫩，很滑，宋懷憬的力氣有些大，只摸了幾下，她皮膚便被搓出了紅印子。
“誰抽的？”宋懷憬將她的身子往后提了提。
這個問題是寧思的死穴，不管誰問她都不會回答。就算是宋懷憬也一樣。
“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是嗎？”寧思笑著說，“宋先生如果喜歡玩鞭子，我也可以配合。”
……
宋懷憬突然就沒了興致。
他松開她，起身回到臥室。
關門的聲音很響，寧思聽了覺得腦子都被震疼了。
她扶著窗戶從地上爬起來，將內衣的扣子扣好，然后將胳膊背到身子后面，動作熟練地拉好拉鏈。
寧思剛剛整理好衣服，宋懷憬又從臥室出來了。
寧思見他看過來，立馬換上無懈可擊的笑容。宋懷憬在她面前停下來，扔給她一把鑰匙。
“搬過去，地址問秦勵。”
寧思接過鑰匙，“謝謝宋先生。”宋懷憬:“今晚留下，明天去民政局。”
“宋先生，我們婚前協議還沒有簽。”寧思忍不住提醒他，“簽完婚前協議再領證也不遲吧。”
寧思話音剛落，宋懷憬突然上來抓住她的手腕。
寧思被他拽到了旁邊的書房。
宋懷憬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和打印機，不出五分鐘就印了一套一式兩份合同。
寧思都看呆了。他這個辦事效率未免也有點兒太高了吧——
宋懷憬將打印好的合同放到桌子上，讓寧思簽字。
寧思把合同的內容大致瀏覽了一遍，沒發現什么疑問，于是就簽字了。
她簽完以后，宋懷憬也跟著簽了。
婚前協議這道程序算是走完了。
“宋先生，我今天晚上睡哪里？”寧思問。
“我旁邊。”宋懷憬答。
寧思瞬間無語:“……”
跟一個完全不熟的人同床共枕這種事情，活了二十年，今天是頭一回。
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可矯情的，能搭上宋懷憬這個靠山，她已經算是三生有幸了。
陪人睡這種事情，慢慢習慣就好。
寧思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想到這天晚上什么都沒有發生。
宋懷憬讓她躺在他身邊，真的就只是睡覺而已。
連碰都沒有碰她一下。
盡管如此，寧思還是睡得不夠安穩，很早就醒來了。
起床以后，寧思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照鏡子。沒化妝的時候，寧思是不太敢見人的。
寧思在客廳照鏡子的時候，宋懷憬也起來了。
他剛走出臥室，就看見她站在鏡子前鼓搗自己的臉，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啊，宋先生，早安吶。”看到宋懷憬出來，寧思立馬轉過身和他打招呼，臉上的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
對于她的熱情，宋懷憬并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寧思也不愿自討沒趣了，索性閉上嘴不說話。
過了半個多小時，酒店的工作人員送來了雙人份的早飯。
寧思也餓了，直接盤腿坐在地毯上開始吃東西。
宋懷憬還是老樣子，態度冷淡得很。
……
九點鐘的時候，秦勵過來了。
看到秦勵，寧思有一種得救的感覺。她很熱情地走到秦勵面前和他打招呼。
“秦助理早安啊，你終于過來了。”
“寧小姐早安。”回復寧思的同時，秦勵偷偷看了一眼宋懷憬。
見他不是很高興，秦勵趕緊往后退了幾步，和寧思拉開距離。
“先生，你和寧小姐什么時候去拍照？”秦勵問。
“走吧。”宋懷憬站起來，走到衣架前將外套拿下來。
寧思跟著宋懷憬去指定的地方拍了結婚照，然后拿著照片去了民政局。
上午民政局沒多少人，他們領證的過程很順利。
領完證以后，宋懷憬就被另外一個助理接走了。
寧思則是被安排給了秦勵。
跟宋懷憬在一起相處了十幾個小時，寧思已經壓抑得不行了。
再看看正在開車的秦勵，寧思突然就特別佩服他。
宋懷憬吩咐寧思盡快搬家，寧思不好違背金主的意愿，領完證就馬不停蹄地去搬家了。
這一搬就是一整天。
搬到西山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
剛一進門，秦勵就對寧思說:“寧小姐，先生要帶您參加家宴，您準備一下吧。”
寧思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余地，畢竟交易是要有來有往的，她付出了，才好意思跟別人要回報。
寧思從行李箱里翻出化妝包，跑去衛生間火速化了一個妝，然后跟著秦勵去參加任務。
約莫過了四十幾分鐘，車子在一處宅邸門前停下來。
寧思從車上下來，宋懷憬已經在等了。
她走上去，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宋先生，不好意思哦，我來晚了。”
“進去以后少說話。”宋懷憬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
寧思點點頭，“放心，不會給宋先生丟人的。”
衛家的家宴每個季度進行一次，每個人都要回來。
這一次，幾位長輩出去旅行，家里只有晚輩在。
宋懷憬和寧思剛剛踏進客廳，就被一個年輕男人擋住了去路。
“這位是？”寧思回過頭問宋懷憬。
“大嫂不認識我？”衛簡瞥了一眼宋懷憬，哈哈大笑，“大哥沒介紹過么，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寧思剛想和他打招呼，宋懷憬已經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到一邊了。
“別理他。”宋懷憬警告寧思。
宋懷憬這句話正好被衛簡聽到了。
衛簡走上來，臉上依舊掛著笑:“怎么，大哥這是怕我把你的性-癖說給大嫂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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