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的時候,田姨照例去樓上叫辛晴,卻發(fā)現(xiàn)只有阿莎一個人睡在床上,辛晴卻不見了。她驚慌的和福伯把每個房間都找過之后,給贏擎蒼打了電話。
贏擎蒼匆匆趕回來,辛晴的牛皮本也不見了,還少了好幾件衣服,行李箱也不見了一個。
“她走了……”贏擎蒼跌坐在沙發(fā)上,沈公子馬上打電話,“我派人找。”
贏擎蒼站起來:“老頭子呢?”
“老爺一大早出去晨練,現(xiàn)在還沒回來。”福伯想了想,張嘴說,“不是老爺……”
贏擎蒼打斷他的話,冷冷的掃了一眼:“不是他,辛晴怎么會突然離開?”
“第二次了……”贏擎蒼閉上眼睛,抿了抿嘴角,“這是他讓辛晴第二次離開我。”
沈公子掛了電話看見他這個樣子安慰道:“你先別急著和伯父翻臉,辛晴那個樣子走不了多遠的,應(yīng)該馬上就會找到。”
“出什么事了?”贏皓站在門口問。
贏擎蒼擦身走過他身旁:“不要在來打攪我的生活,如果找不到辛晴,我就把贏氏毀了,讓你什么都沒有。”
“你個混賬!”贏皓怒罵道,“那是我們幾代人的心血,你憑什么。”
贏擎蒼慢慢走下樓:“辛晴是我的命,你要我的命,我憑什么不能毀了你的心血。”
“你給我站住!”贏皓想贏擎蒼,被福伯?dāng)r住,“老爺,你還是回去吧!”
贏皓瞪著他:“連你也站在他那邊?”
福伯沒吭聲,沈公子搖了搖頭:“伯父,您自己的兒子你自己不了解嗎?”
“沒有什么,比贏家重要。”贏皓深深的看了一眼贏擎蒼的背影,慢慢的離開了。
辛晴這個時候已經(jīng)做上了大巴車,她不敢做飛機怕贏擎蒼找到她,自己的身體又比較特殊,也不敢去太遠的地方,于是決定了坐巴士去S市附近的一個水鄉(xiāng)小鎮(zhèn)。
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色,辛晴想贏擎蒼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那個男人應(yīng)該會很難過吧!辛晴覺得她挺自私的,自己走了沒什么,因為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可是……對不起了,她在心里默默的道歉,相信過段時間你就習(xí)慣了,慢慢的,就會把我忘了。給不了你要的幸福,我只能選擇退出。
水鄉(xiāng)風(fēng)景優(yōu)美,人們依水而居,很多人都來這里寫生,當(dāng)?shù)氐木用駧缀跫壹叶加蟹孔映鲎狻P燎缯业揭凰x水邊很近的房子,打開窗戶就是青石板的水岸。
她走的時候,從包里翻到很多現(xiàn)金,足夠她過完這一年。她還把銀行卡也帶了出來,在車站附近新開了賬戶,把錢都轉(zhuǎn)了進去。她以為這樣以后就找不到她的消費記錄了,可她不知道的時候,巴士都沒開出S市,沈公子的人就跟上了她,看到她找了房子,安頓下來才離開的。
“還不算笨,知道把錢帶上。”贏擎蒼沒好氣的說,知道她去了哪里,心才放下來。
知道消息的張宓狠狠給了沈公子一下:“辛晴太過分了,偷偷走了就不怕我和芊芊難過嗎?”
“她知道你是誰嗎?”沈公子白了她一眼,“少拿別人的大腿發(fā)泄,自己打自己的。”
張宓站起來:“不行,我要去找她,她一個人在外面太危險了,萬一早上醒來看不到牛皮本,或者哪天不小心丟了怎么辦?”
“我老婆我自己會照顧。”贏擎蒼不耐煩的掃了張宓一眼,對沈公子說,“趕緊把她帶走。”
沈公子抓著張宓往外拖,張宓拳打腳踢的罵他:“禽獸,放開我!我要去找辛晴。”
“哎呀!”沈公子好不容易把她拖到電梯口,“阿蒼會去的,你去算怎么回事啊?”
張宓撇撇嘴:“去有什么用!要不是他辛晴也不會變成這樣。”
“走吧,走吧!我送你回去。”沈公子把她推進電梯。
辛晴開始重復(fù)每天早上醒來,先是驚慌,然后是無奈的日子。一個人生活以后,可記錄的東西越來越少,辛晴每天翻看以前的事情,對她來說,仿佛一場電影,她在旁觀辛晴和贏擎蒼的過去。
住進來沒幾天,她發(fā)現(xiàn)對面的房子也租了出去。她不敢出門,每天的菜都是房東幫她帶回來的。她也不敢表現(xiàn)出不正常的樣子,只是告訴房東,自己是來養(yǎng)病了,身體不好,不能出門。
過了半個月,辛晴發(fā)現(xiàn)對面的租客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她偶爾會在窗戶上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辛晴覺得挺好,一開始她還擔(dān)心萬一是個活潑的人跑來和她聊天怎么辦,現(xiàn)在看來對方和她一樣,也是個宅人。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辛晴開始越來越長的時間發(fā)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活著有什么意義,沒有回憶的的人生沒有任何顏色,她的生活里一片灰白。突然有一天,她在電視上看到了贏擎蒼,他身邊還站著個嬌小可愛的女孩。記者圍著他們問兩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那個女兒挽著他,笑顏如花的說:“我最喜歡贏擎蒼了!”
辛晴不記得那是她曾經(jīng)有過的笑容,只是無奈的笑了笑,這么快啊……也挺好的。這樣自己那點唯一放不下的牽掛也可以放下了。第二天,她小屋的門第一次被敲響,沈公子站在門口笑瞇瞇的看著她。
“小晴晴,我來接你了!”
辛晴被帶了回來,離開兩個月,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阿莎哭的撕心裂肺,抱著她怎么都不肯撒手。辛晴沒有那么深刻的體會,只好一直輕輕拍著小阿莎的后背安撫。
“我……是不是搬出去住比較合適?”阿莎已經(jīng)哭累了,在她懷里睡了過去,辛晴小聲問沈公子,既然贏擎蒼已經(jīng)有別人了,自己還住在人家家里,那個喜歡他的女孩也會介意吧!
沈公子好笑的說:“這房子是你的!”他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聲,“阿蒼沒和你說嗎?你們結(jié)婚的時候,他的財產(chǎn)全都給你了,你比他有錢多了!”
辛晴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后平靜的笑了笑:“那現(xiàn)在我是不是應(yīng)該還給他。”
“沒那一說。”沈公子擺擺手,“你就安心呆著,過兩天我?guī)пt(yī)生來給你治病。你放心,那個醫(yī)生治好過失憶的病人,你一定能康復(fù)的!”
這也是辛晴愿意回來的原因,她沒有問贏擎蒼去哪里了,在她看來,自己既然是因為他受的傷,現(xiàn)在他找人來給自己治病,應(yīng)該是不想欠自己這個人情。等治好以后,兩個人就沒關(guān)系了,他已經(jīng)有了別的愛人。
“阿蒼最近比較忙,所以……”
“沒關(guān)系!”辛晴打斷沈公子的話,“我明白,我看了新聞。”
沈公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沉默了一會小聲問她:“你沒事吧?”
辛晴側(cè)著腦袋露出個微笑:“我又不記得他。而且,我能理解。”
現(xiàn)在是不記得,等你恢復(fù)記憶的時候呢?沈公子心里擔(dān)心,如果他是贏擎蒼,寧愿就這么下去,也不選擇這種方式,讓辛晴恢復(fù)記憶,到時候……到時候辛晴怎么接受的了。
晚上張宓來看她,第一句話就是:“媽的!趕緊把他的財產(chǎn)全敗光。”見辛晴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張宓又氣又怒的指著自己的臉吼:“看清楚,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贏擎蒼那個負心漢以后和你沒關(guān)系了,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去法國!”
“我知道你。”辛晴指了指牛皮本上的相片,“你怎么了?”
張宓拍著胸脯冷靜下來看著她:“你知不知道贏擎蒼要和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人結(jié)婚?”
“知道啊!”辛晴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你們現(xiàn)在是夫妻,他那樣是犯了重婚罪!”
辛晴聽張宓這么說,恍然道:“那我是不是要簽字離婚?”
“簽?zāi)岈攤狗屁!”張宓暴躁的揪了把自己的頭發(fā),“你救了他一命,替她擋了一槍,他卻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辛晴攔住她:“你別激動啊,頭發(fā)都讓你抓掉了。”
“你現(xiàn)在不記得了,所以沒事,他不是找了醫(yī)生來嗎?等你治好了,恢復(fù)記憶了,一定會難過死的!”張宓一把抱住辛晴,“阿晴,你怎么辦?怎么辦啊!”
辛晴發(fā)現(xiàn)脖子燙一下,趕緊推開張宓,發(fā)現(xiàn)她哭了。自己雖然沒感覺,可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好受。
“可是……我現(xiàn)在真的不記得啊!”她想了想開口說,“如果我治好以后會難過,那也沒有辦法,那是他的選擇,就像你說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法國?”
張宓抹了把眼淚,惡狠狠的說:“那個女人一定還不知道贏擎蒼是個窮光蛋,他的錢早就是你的了。哼!回頭我要告訴她,讓她哭都沒地哭去。”
“等離婚以后,我會把財產(chǎn)還給他的。”
張宓瞪了她一眼:“你胡說什么?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嘛?還什么還,就當(dāng)贍養(yǎng)費了!”張宓手插著腰,“我告訴你啊,一分錢都不給他,留著我們?nèi)シ▏韵愫壤保 笨吹叫燎缫桓睕]所謂的樣子,張宓又說道,“你要為阿莎打算,難道你不帶她走,要把她留給后媽嗎?”
同一時間,贏擎蒼的辦公室里,他冷冷的看著對面的女人:“如果你治不好我太太,我會讓后悔從山里出來。”
“錯了!她馬上就不是你太太了。”
“你的太太是我,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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