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蘭竹長嘆了一口氣,哽咽著說:“但愿如此,要真是的話,再見了面讓我如何面對?”
亓?xí)枣茫骸叭绾尾荒苊鎸Γ坎恢卟粸檫^,你到現(xiàn)在才知道事情真相,怎好怨你?”又問梅老頭:“怎么又來到了這里?”
梅老頭又說道:“火災(zāi)過后,我們幾個下人分析,一定是仇家又找了來。為了景嫂母女的安全,我們又北移了幾十里路,在這個村里給母女倆買了這處大宅院。
“考慮到孤女寡母無法生活,雇外人又不放心,我就讓我的老伴兒給她們當(dāng)保姆。我接三岔五地過來看看,捎帶著送錢送物。只給她說是她丈夫廠子里的人讓我捎來的。”
亓?xí)枣茫骸斑@怎么能瞞得住?景嫂不認識你?”
梅老頭:“下人當(dāng)中就數(shù)我年齡小,送錢送物又都是我的事。破暴露,景嫂丈夫在世時,我一般不去他們的家,都是在外面與她丈夫接頭,所以景嫂不認識我。
“來到這里以后,他丈夫又不在了,我只好出頭露面。讓老伴兒當(dāng)她的保姆,我以來看老伴兒為由,暗地里保護她們。所以,她還以為我們就是保姆夫婦呢!”
言蘭竹:“你要不說,累死我也想不到這里來。”
“這薛家莊在什么地方?”亓?xí)枣糜謫枴?br />
梅老頭:“不遠兒,離著這里十來里路,在東北方向。”
亓?xí)枣茫骸把沂悄銈兒Φ模趺捶吹拱岬竭@里來了?”
梅老頭:“當(dāng)初我們分析,很可能是薛財主的后人找景家人報仇。常言說:越危險的地方往往越安全,他萬萬想不到我們會住在他的附近。所以,就選擇了這里。
“沒想到卻是蠱血,這蠱血可是沒有距離感的,無論多遠多近,它都能找到。怪不得只燒景老爺?shù)募胰耍覀儺?dāng)下人的,一個也沒有被燒著。廠子也安然無恙。可是,有一點兒我不明白:有血緣關(guān)系的只是子女,怎么連妻妾也不放過?”
亓?xí)枣茫骸胺蚱揠m然是姻親關(guān)系,但有了孩子后,父母都是孩子的直系親屬。通過孩子的血緣關(guān)系,自然也就找到他們的妻妾了。”
梅老頭把手插在頭發(fā)里,表情痛苦地說:“這蠱血真厲害呀!要不破,她們母女還真危險。”
亓?xí)枣茫骸八裕惚仨毴ε浜稀,F(xiàn)在我們要盡快找到那個盛蠱血的器皿,只有找到了,才能破除。”
梅老頭:“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在哪里,都過去快三十年了,如何找得到?”
亓?xí)枣茫骸澳悴皇钦f你家老爺?shù)哪X袋被薛財主打破了嗎?估計就出在這上面。你回憶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他們是在哪里打斗的,我去實地找找,說不定能找到。”
梅老頭一怔:“去薛家莊?”
亓?xí)枣茫骸澳銈儾皇且矐岩墒茄业暮笕藞髲?fù)你們嘛,而你們在那里做的又這么絕,估計就是薛財主的冤魂不散,根據(jù)你家老爺留下來的血液去尋仇的。如果那里找不到,你在想想你家老爺還有什么仇家?”
梅老頭趕緊搖頭說:“別處里沒有了,要有,也只是薛家莊了。”
亓?xí)枣猛送葡蛭鬟叺奶枺f:“十里來路,我們能打個來回,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估計尋找起來不會太容易。”
梅老頭點點頭,也只好應(yīng)允。
走的時候,言蘭竹卻要一同去。說:“我是景家的媳婦,常言說夫債婦還,既然丈夫的先人做下了這等事,人家找我來報仇也是常理。我過去燒些冥紙請求人家原諒,也許對尋找有些幫助。”
亓?xí)枣眯南耄耗闶切M血要找的人,別再發(fā)生意外。正要阻止,龍一傳音說:“讓她去,她是當(dāng)事人,尋找的還快些,還能給你做伴兒。”
啊呵,他關(guān)心的是亓?xí)枣玫陌踩?br />
書中暗表:此事重大,亓?xí)枣冒盐詹粶?zhǔn),梅老頭和言蘭竹所說的話,亓?xí)枣枚纪ㄟ^傳音,簡單地把意思傳給了空間里的龍一。
出門的時候,言蘭竹的女兒景翠花說什么也要跟著,不讓去就抹眼淚兒。亓?xí)枣脹]辦法,也只好答應(yīng)。同時在心里做好了嚴(yán)加防范的思想準(zhǔn)備。
一行人坐著小驢車,“得得得”地向薛家莊奔去。
雪路很滑,小毛驢兒走的并不是很快。由于有景翠花在車上,三個人誰也沒再提這事。又因為梅老頭路熟,一路倒也走的十分順暢。
“過去前面這個村就快到了。”梅老頭用鞭子指著前面說:“已經(jīng)走了一多半兒路。”
亓?xí)枣猛送枺骸耙且磺许樌砩媳2蛔∥疫能趕回咼家鎮(zhèn)。”
“走不了我家也有地方住。”言蘭竹忙說:“我家別的沒有,就是房子多。”
正說間,忽見前面路上拐上一隊出殯的,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手里拿著引魂幡兒,懷里抱著一個用白孝衣包裹著的孩子,看樣子也就七、八歲,一條寬寬的孝帶兒遮住了多半個腦袋,下面幾乎垂到地上。大概是哭累了,無精打采地趴在男子的肩膀上。
男子的后面,四個青壯年抬著一口用布棚子遮住的棺材,有一個中年男人傍在抬棺的一側(cè)。再后面還跟著十多個人,有男性也有女性,每張臉上都寫滿了悲哀。
“真晦氣,出門碰上出殯的!”
梅老頭沒好氣地抱怨了一聲。
“人們說結(jié)婚的碰上出殯的才晦氣哩,咱是走路的,沒妨礙。”亓?xí)枣媒忉尅?br />
梅老頭:“總歸不如不碰見好。”
說著念著,小驢兒車來到了岔路口,雪路上一滴鮮紅的血滴引起了亓?xí)枣玫淖⒁狻?br />
再往前看,隔不大距離就有一滴,并且都是鮮紅的,就像剛劃破皮膚流出來的一樣。
“這個人還沒死哩!”亓?xí)枣皿@詫地說。
“都出殯哩,怎么會沒死?”言蘭竹聞聽也振作起來,挺直身子向前觀看。
亓?xí)枣弥钢嘎飞系难c兒:“你看這血,鮮紅鮮紅的,死人怎么會有鮮血滴落?”
“也是的!”
“也是的!”
梅老頭和言蘭竹同時說道。
亓?xí)枣茫骸按笫澹呓四阃R幌拢蚁雴枂栐趺椿厥拢俊?br />
“行!你是香官,懂得這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叔支持你。”梅老頭十分痛快地說。
小驢兒車很快趕上了出殯隊伍,并在他們的前面停了下來。
亓?xí)枣米叩侥靡赆旱哪凶忧懊妫吞@地問道:“請問,棺材里是你什么人?”
男子立刻站住了,沒好氣地說:“我媳婦兒!”
出殯被路人攔住,別說遇到了,連聽都沒聽說過,男子的氣不打一處來。望向亓?xí)枣玫哪抗饧缺В謶嵟?br />
亓?xí)枣醚b作沒看出來,又繼續(xù)問:“什么病?”
“你管的著嗎?!”男子真的氣壞了,狠狠瞪了亓?xí)枣靡谎郏@過她繼續(xù)往前走。
后面抬棺材的更不講情面,直直地就沖亓?xí)枣米吡诉^來。而此時亓?xí)枣谜谜驹诼分虚g。
亓?xí)枣糜謿庥蛛嫦肱ゎ^走人。
但見死不救又不是亓?xí)枣玫男愿瘛P南耄菏乱阎链耍热蛔约河幸蓡枺珠_口問了,那就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
空間里的龍一也看到了這一情景,傳音鼓勵亓?xí)枣谜f:“莫躲,擋住棺材。要相信你的判斷。”
亓?xí)枣檬艿搅斯奈瑁驹谠貨]動,對抬棺材的人說:“這人沒死,還有救!”
“沒死?”
傍在棺材一側(cè)的中年男人“嗤”笑了,不屑地說:
“笑話!沒死?沒死我們埋活人呀?告訴你吧,這個打幡兒的是她的男的,他懷里抱的是她的大女兒,家里還有一個四歲的二女兒,肚里還有一個未見天日的孩子。這是一尸兩命啊!我們要活埋,死幾個的罪過都有了!”
又對抬棺的人說:“聽螻蛄叫還不耩麥子了呀?甭理他,繼續(xù)走!”
亓?xí)枣靡宦犝f難產(chǎn)而死,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因為這個時候孕婦的生理機能最弱,擔(dān)不得一點兒風(fēng)險,多有的都是因大出血而死。
“不要猶豫!”龍一又傳音說道。
亓?xí)枣靡幌抡褡髌饋恚终f道:“我乃路人,按說你家的事我管不著。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是在行好修行。那我問你,她什么時候死的?”
前面打幡兒的男子見話說的蹊蹺,心里不由打了一個點兒:這人與自己非親非故,不可能是為了開棺看尸體。要是真為了修好行善,讓他看看又有何妨?便停住了腳步,回頭說:“上午,吃早飯以后。”口氣卻軟了很多,望向亓?xí)枣玫难凵褚灿行┢驊z。
亓?xí)枣茫骸俺栽顼埖浆F(xiàn)在,少說也有四個時辰了,尸體應(yīng)該僵硬了才對。就是有液體流出來,也應(yīng)該是暗黑色,可她滴的卻是鮮紅的血液,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這……”
直到這時,打幡兒男子和出殯的人們才低頭看地上的血跡。
“她是難產(chǎn),已經(jīng)折騰了兩天兩宿了,今天早晨人一會兒不如一會兒,孩子沒生下來,就……”
打幡兒的男子說到后來,幾乎哽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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