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曉婷只好用拿鎮鬼符的手護住腦袋,另一只手揮動著銅錢劍,一邊轉著圈兒地砍,一邊哈著腰、踩著骷髏尸體往外沖。身上不時被打一拳,或者抓一把。好在銅錢劍厲害,揮過去就能砍斷,倒也造不成威脅。
當亓曉婷沖出重圍,立馬又驚呆了:十幾個高大威猛、面目猙獰的骷髏,正圍著一個躺倒在地的黑衣人又踢又打。那微弱的呻吟就是黑衣人發出來的。
有幾個高大的骷髏見了亓曉婷,立時向她圍過來,出拳伸腿就是一頓猛打。
亓曉婷趕緊用銅錢劍還擊。
然而,這些骷髏卻比先前那些禁打,銅錢劍雖然能傷它們,卻不能把它們打散。肋骨砍掉幾根,照樣舞扎著能動;被砍倒了,爬起來仍然能攻擊。
“嗷嗚……”
“嗷嗚……”
“嗷嗚……”
正在亓曉婷不知所措的時候,瘆人的嘶吼聲響起。亓曉婷用眼一瞟,媽吔!原來她根本沒有沖出包圍圈,是因為來到了高個骷髏打人的范圍,那些骷髏們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把她與那個黑衣人,以及打人的高大骷髏們,緊緊地包圍在其中。包圍圈就像厚厚的圍墻,要想突出去談何容易!
更悲催的是:十幾個高大的骷髏分成兩伙兒,一伙兒繼續踢打黑衣人,一伙兒圍攻亓曉婷,不讓她向黑衣人靠近。
“怎么辦?”亓曉婷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空間里的龍一。
龍一:“不能戀戰,趕緊抱著那人突出去。”
亓曉婷聞聽一個頭兩個大:你在空間里坐著說話不腰疼,我一個人尚不能突圍,再抱著一個,鬧不好兩個人都報銷在這里。
“撒鎮鬼符!骷髏是被鬼魂馭使著,鎮鬼符管用。”龍一看出亓曉婷有些不知所措,又傳音說。
“這么多,撒得過來嗎?”亓曉婷邊還擊邊說。
龍一:“骷髏對你沒有約束力,你趕緊閃進來,我給你預備下了。”
亓曉婷猛砍幾劍,一閃身進了空間。
龍一用擁抱迎接了她。并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作為獎勵:這丫頭一開始表現的不怎么樣,后來的舉動又讓他心服口服,他已經在心里給她打了滿分!
“我看著那個黑衣人像梅老頭,我得趕緊去救他。”亓曉婷掙脫龍一的懷抱,拿起一大沓子鎮鬼符,急忙閃了出來。
圍攻亓曉婷的那伙兒骷髏不見了圍攻對象,一個個愣在那里。心道:我們乃鬼魂驅使的尸骨,難道這個人比鬼魂還鬼,在鬼魂面前班門弄斧,玩兒起隱身術來了!可怎樣玩兒,也逃不脫我們的鬼眼呀?怎么一閃就不見了呢?
一伙兒骷髏正在納悶,一大把鎮鬼符天女散花般飄落下來,骷髏們沒有防備,一時竟然被鎮住,怔怔地愣在當地不能動了。
亓曉婷趁這空隙,趕緊抱起黑衣人,一邊跑,一邊撒鎮鬼符。
骷髏們是被鬼魂馭使,雖然不如直接拍在鬼魂身上管用,卻也能短時間控制著它們。亓曉婷抱著黑衣人一路跑一路撒,很快沖出樹林。怕骷髏們追來,又一路跑一路撒地回到村里。
還好,不知是因為地上有鎮鬼符,還是骷髏們不敢出樹林,骷髏們并沒有追上來。
月光下,亓曉婷看清了黑衣人的面目,不是梅老頭又是哪個?
梅老頭已經奄奄一息。亓曉婷不敢耽擱,趕緊將他抱回老太太的西廂房,放好,閃身到空間里拿了兩個手捻葫蘆藥水,一葫蘆喂他喝下去,一葫蘆給他抹身上的傷。
梅老頭身上沒流血,只是青一塊紫一塊地腫起老高。渾身的肌肉就像潰膿了一般,整個一個皮包水。仿佛一用力,就能杵個大窟窿。
啊哈,亓曉婷沒看見過自己在神星球上被蛇妖毒打的樣子(當時她昏迷著,醒來后好多了),這個與她那個幾乎一樣。
亓曉婷不敢用手捻葫蘆蓋上帶的抹子往上抹,只好把藥水倒在棉絮上,輕輕地擦拭。一手捻葫蘆藥水不夠用,亓曉婷又拿了個二來來,直到把全身擦拭了一個遍兒。
須臾,梅老頭緩過勁兒來,睜開眼看了看房間,又見亓曉婷守在身邊,知道自己被救了,說了一番感激的話后,又說:“你不該救我。我在這里是個罪人,鬼魂們都不放過我。”
亓曉婷勸道:“你只是個隨從,領主又得到了報應。明天給它們多燒些冥錢,向它們賠罪也就是了。”
梅老頭:“人命關天,不是錢財能解決的了的。”
亓曉婷:“如果你將功補過,老天爺也會放過你的。何況這些鬼魂,它們更相信冥冥之中的獎懲。”
“補過?”梅老頭的眼里一亮:“如何補過?”
亓曉婷:“你們那一伙兒里是不是還有干這個的?”
梅老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這個不確定。老爺手下的人,大部分在廠子里安排了工作,只有老三,哦,就是下人中排行老三的那個,吃不了廠子里的苦,辭職走人了。
“有的說他又干了這一行,有的說他當了馬賊,干起綁票的事來。不過,都是傳聞,走了以后再沒給我們聯系。”
亓曉婷:“你們老爺是自己懂風水,還是請的風水師?”
梅老頭:“請的風水師。老爺多少懂點兒,拿不準。”
亓曉婷:“你還記得風水師的名字嗎?”
梅老頭:“記得。那次請的是兆半仙,瑞雪兆豐年的兆。挖出來以后,給了他不少的謝禮,還是我送去的。”
亓曉婷:“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模樣嗎?”
梅老頭:“記得。還在一塊兒吃過飯。那人愛喝酒,頓頓都喝。”
亓曉婷:“他當時多大年紀?”
梅老頭:“三十來歲。”
亓曉婷想了想,說:“我接了一件事:這家也是陰陽相合的宅院,下面有墳墓。三個月前,家里忽然鬧起鬼來,嚇得不敢住了。
“恰在這時有人提出要買那宅院。因為是老宅,房主不愿意賣。那鬼就一直鬧下去。直嚇的周圍鄰居晚上都不敢出門。
“聽了你的講述后,我怕再是薛財主家的翻版。你經歷過,我想讓你幫我破了這事。既要保住宅子,還不能讓房主一家受到傷害。對你來說,避免了一場血腥事件,豈不是功德一件。”
梅老頭:“要是能阻止,確實是件好事。只是我是個隨從,對這個一點兒也不懂,如何幫你?”
亓曉婷:“我想讓你在外圍打探一些事,打探實著了,我再采取措施。”
亓曉婷的道行梅老頭聽言蘭竹說過,進門后見她憑空拿出一大兜蘋果來,在心里已經佩服起她來。
今夜又是她把他從骷髏手里救出,他對她的神力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在她的幫助下洗清罪惡,讓虧欠的心得到一點兒慰藉,那是再好不過了。
便說道:“可以,我想通過你的神力,把這事了斷起來。我也有個不情之請:由于我們老爺的貪心,已經造成了無法彌補的罪惡,讓二、三百口子人成了冤魂屈鬼。
“你能不能通過你的神力,送它們到該去的地方去,別在樹林里游蕩了。照此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還不都成了游魂野鬼。那樣,我的罪惡就更大了。”
送鬼魂到該去的地方去,這個亓曉婷還真沒做過,也不知道怎樣做。拒絕又怕梅老頭反悔,忙傳音與龍一商量。
“答應他。”龍一傳音說。
“你是不是又給我攬了個辦不到的差事?”亓曉婷想起了吳大雪,擔心地傳音問。
龍一傳音:“這件事絕對能辦到,你放心應他。”
亓曉婷只好照辦:“那好吧,我答應你,明天晚上了斷此時。但你必須告訴我,今晚你是怎樣去樹林的,打你的那些骷髏,它們生前認識不認識你?你對那片樹林了解多少?”
啊呵,緊急關頭,亓曉婷又犯了一連串問多個問題的毛病了。
梅老頭嘆了口氣說:“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沒想到把村子禍害的這么嚴重。六百多戶兩千口人的村子,現在只剩了十來戶二、三十口人。
“聽了云老太太的咒罵,我死的心都有。要不是怕給你的找尋添麻煩,我真想像景嫂那樣,當場承認自己的罪惡。
“來到屋里以后,我也睡不著,光琢磨這事了。你走了不大一會兒,屋里忽然進來好幾個人,一個人對我說:‘找了你好幾十年拉。冤有頭,債有主,外頭了斷去。’
“我一看這人我認識,是薛財主的大兒子。其他人也是薛財主家里的。因為我們挖地道時觀察過他的家庭。
“我一看完了,到了人家的地盤上,說什么也不行了。怕影響你們睡覺,我就乖乖地跟著他們來到了樹林里。
“薛財主也在,見了我,惡狠狠地說:‘血債要用血來還。一百多人的性命,一百多個冤魂都在這里,一個也不肯離去,非要親眼看到你們全部被處死,剩一個也不肯罷休。”
“我向他們哀求說:‘我罪大惡極,死不足惜,只求你放過景嫂母女,她們并不知情,是無辜的。’
“薛財主‘桀桀’笑了笑,說:‘景家害得我家破人亡,還想延續血脈,甭想。你們這些參與的下人,也別想有好下場。逮著一個凌遲一個。’說完,全部變成了骷髏,對我拳打腳踢起來。
“我疼痛不過,求它們快些結果了我的生命,薛財主‘桀桀’笑著說,一定要讓我嘗嘗骨肉分離的滋味兒。”
“骨肉分離?”亓曉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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