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么還不走呀?”
嬌娜終于忍耐不住,發出了響聲。
在西嶺村已經待了將近一個月了,雖然每天都有來領消僵丸的,但來的人越來越少,消僵丸從一開始的一天煉制幾爐,現在幾天煉制一爐。亓曉婷整理完了《毛鵬的傳說》以后,也沒事做了。
嬌娜性子野,在一個地方呆長了,到處都看遍了,心情便煩躁起來:“不就還有三、兩個來拿藥丸的人嘛,煉出一爐來撂給哈保果,讓人們給他要不就得了!我們四個人在這里白耽擱著!”
亓曉婷搖搖頭說:“嬌娜,我沒醫治過這種病人,不知道到底需要多長時間。萬一藥用完了還好不了,再趕上個血人,我們豈不前功盡棄!救人救到底,我們多耽擱幾天,對病人來說就是一輩子。”
“哎呀,你這樣婆婆媽媽的,什么時候才能走到棘津州呀?世上的病人多著哩,你能救治的過來?你說呢,九叔!
嬌娜見說不轉亓曉婷,又向龍一求援。
龍一笑笑:“你準九嬸娘說的有道理,干一件事,就要有始有終,到了能走的時候,自然就走了。”
嬌娜:“什么叫到能走的時候?難道還有標志不成!”
龍一:“有,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嬌娜不理解,但兩個主要人都不走,她一個幫忙的也只好作罷。駕著云頭到處轉悠去了。
李洪倒是沒什么,每天早起吃一粒消僵丸,白天在空間里睡覺,晚上出去逮小動物,解決自己的肚子問題。
又過了兩天,龍一驚喜地對亓曉婷和嬌娜說:“我們終于可以走了!”
嬌娜也高興起來,問龍一:“你說說,標志是什么?”
龍一:“最明顯的是我們空間里的黑土地又向外擴展了半尺,也是從東到西!
“真的呀?”
亓曉婷和嬌娜都驚叫起來,一同跑出去觀看。
果然,黑土地又寬了半尺多。
“沒想到救治病人也能化解石板地!必習枣酶吲d地說:“我們有草藥水,一路上多救治病人,也是積德行善的事,也能往外擴展黑土地,何樂而不為呢!”
龍一:“看把你高興的,在這里救治的不是一般的病人,而是僵尸毒和僵化病毒,這是世界上罕見的病毒,而且除了根,從此以后,再也不會出現血人事件了。我想,這也是對你有始有終的獎勵!”
亓曉婷受到表揚,加之黑土地往外擴,幸福的臉上方紅光。
“這一回可以走了吧!”嬌娜不以為然地說。她的任務是護送八龍壇歸冢。任務完成后,還回東海做她的龍宮公主。
“可以走了!”亓曉婷高興地說。
與西嶺村的人們相處了近一個月,幾乎吃遍了一村的飯,也建立了感情。人們一聽說二人要走,都依依不舍,送了一程又一程。
亓曉婷見狀,雙手抱拳拱著手說:“相送千里,終須一別。大家回去吧!”說完把嬌娜拉到馬上,揚鞭而去,人們才戀戀不舍地往回走。
接受了這次驚馬事件,嬌娜再不敢離開了。只要龍一一出空間變成青鬃馬,她就不離左右地跟著。要么駕云,要么御劍低飛,總與亓曉婷保持著看得見的距離。
亓曉婷趕路心切,也沒讓青鬃馬閑著,只要一上路,就騎著奔跑。為了避免再遇事耽擱,她們盡量揀偏僻小路走。
晚上也不進村。天黑以后,就把青鬃馬和嬌娜送進空間,再把李洪帶出來。亓曉婷繼續趕夜路,李洪則一邊往東走,一邊打殺小動物充饑。
亓曉婷累得實在走不動了,就祭出息壤口罩,暴漲成息壤被連鋪帶蓋,解決住宿問題。天明后再收起來,同時把李洪送進空間。吃過早飯,又是一天奔波。
平平安安走了兩個多月,暑期到來的時候,李洪身上的僵尸毒徹底清除干凈,翔上一點兒綠色也沒有了。
然而,李洪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還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進食,仍然還是以小動物或吸食動物的血飽腹。
最讓他頭疼的是,膚色和肌肉一點兒也沒改變,仍是一副僵尸模樣。
“什么時候才能成為正常人呢?”李洪憂心忡忡地說。
龍一:“你這樣六、七百年了,哪能一下改變過來!
“我們的草藥水具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怎么在他身上不起作用呢?”亓曉婷也很困惑地問龍一。
龍一:“主要是身體太僵化了,全身骨骼、肌肉都緊貼在一起,草藥水滲透不進去。”
亓曉婷:“這可怎么辦?像這副尊容,到了棘津州也沒法面世呀?”
龍一:“除非給他開骨縫,把全身骨節都松動了,草藥水滲透進去了,才能起作用。”
“你這不是癡人說夢嗎?”亓曉婷白了龍一一眼:“婦女生一次孩子全身骨節松動一次,生完孩子后再慢慢恢復。他一個大老爺們,上哪里開骨縫去?”
除了嬌娜以外,包括李洪在內,都為李洪的僵硬身體發愁。
然而,李洪卻出現了新的癥狀。
這天早晨一進空間,李洪就說肚子疼。亓曉婷給了他一杯龍涎草藥水,不承想喝下去以后,不但沒見好轉,反而疼的更厲害了。
疼痛中,小肚子還有些微微隆起。這一來,不但肚子里頭疼,外面的僵硬皮膚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紋,露著里面醬紫色的干肉絲兒。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話已出口,亓曉婷便覺出自己問的多余了。
對李洪來說,根本就沒有干凈和不干凈這一說:
看見跑著的蝎馬虎兒,抓住就往嘴里放;逮住了毒蛇,用手捋捋,“咯吱”“咯吱”幾口就能吃下肚去。
野兔老鼠這些帶毛的小動物,用嘴咬破血管,幾口把血吸完。每天晚上,他吃的喝的都是沒經過清洗處理的東西。
“我過去都是這樣吃!崩詈橥纯嗟卣f:“怎么別的時候沒事?”
亓曉婷:“那你想想,是不是吃了從來沒吃過的食物?”
李洪咧咧嘴:“我吃砒()霜都沒事,什么食物還能毒過砒()霜!”
亓曉婷:“那是過去,F在你的身體里沒僵尸毒了,別的毒就起了作用。必須找出你中了什么毒來,我們才好對癥下藥。”
李洪想了想:“就是吃了一個從來沒吃過的小果子,鮮紅鮮紅的,圓圓的,這么大小!崩詈檎f著比劃了一個略比雞蛋大點兒的圓圈兒:
“我看著很好看,就摘了一個吃。吃別的果子都吐,只有這個沒有,當時我還很高興,以為我以后就可以吃樹上的果子了。”
“難道這個果子有毒?”亓曉婷問龍一。
龍一搖搖頭:“看著又不像中毒似的。要不你去訪問訪問,我們也好對癥下藥!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李洪終于忍耐不住,發出了凄慘的呻吟。
亓曉婷見他實在痛苦,問清了地點,閃身出了空間,向著李洪摘吃果子的山坳走去。
山坳里并沒有人家,但有殘墻斷壁,而且面積不小,看的出這里曾經是一個繁華的大村落或者小集鎮。
按著李洪的敘述,亓曉婷左轉右走,終于在一片雜樹林里找到了一棵果樹。樹上的果子鮮紅鮮紅的,圓圓的,比雞蛋稍大點兒。
為了準確無誤,亓曉婷又把李洪帶出來,讓他辨認了一下。李洪說這就是他昨天晚上來過的地方,這棵果樹也是他昨天晚上摘果子的那棵。樹上的果子就是他昨天晚上吃的那種。
亓曉婷摘了一個拿進空間,龍一和嬌娜都說從來沒見過這種果子。由于李洪吃了肚子疼痛不止,誰也沒敢再嘗試。
“這不是一般的果子,但也不是毒果。”龍一斷言。
亓曉婷:“那里只是一片廢墟,根本沒有人家,問都沒處問去!”
此時李洪的小腹已經隆起排球般大小,疼的李洪呲牙咧嘴呻吟不斷。僵化的身體不出汗,要是出的話,一準是大汗淋漓!
亓曉婷趕忙又到了一杯龍涎草藥水,讓李洪喝了下去。
一點兒作用也不起,李洪仍然疼的渾身打顫。
龍一也束手無策,又對亓曉婷說:“要不,你拿著到村里問問,看看有人知道它的來歷吧!”
“曉婷,求求你,往遠處里走走,快給我問問去,我疼的實在受不了了!”李洪雙手捧著小腹,痛苦地說。
亓曉婷只得又拿著果子,閃身出了空間,順著山坳的羊腸小道向東走去,一邊走一邊尋找村莊。
山里人們居住分散,加之丘壑遮擋,山巒不斷,根本看不見人家。亓曉婷走到快晌午的時候,才在一個山腳下找到一個小山村。
亓曉婷去的這家人家只有老兩口,都五十多歲?此麄兇让忌颇康模習枣弥苯诱f明來意,并把那個果子拿出來讓他們觀看,問他們見過這種果子沒有,知不知道果子的來歷。
老婆婆見了果子眼睛一亮,忙問亓曉婷是從哪里摘來的。
亓曉婷如實說了地點。
老婆婆:“這好像是傳說中的子母果!
亓曉婷聞聽,聯想到李洪的癥狀,腦袋“嗡”一下炸了起來:“子母果?難道這真是子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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