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占秋心想:住店不拿費用,豈不是天上掉餡餅!說不定是恩人預付了。
恩人如此對待自己,自己也不能不勞而獲呀。便對亓曉婷說:“恩人,我知道你們這是為我好。但我有胳膊有腿,能夠養活自己。你能不能給我找個活兒干,交夠住店的費用后,回去時也不兩手空空!”
亓曉婷笑笑,出去了一下,回來說:“我給店主說好了,你就在店里當個小二兒,月薪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可是高新。他在家也外出打過工,累死累活,也就掙到五、六百文錢。喜得又給亓曉婷和嬌娜各磕了一個響頭。
回到林邊村后,龍一傳音亓曉婷,說支福祿來過,在谷金明和他們的住處轉了轉,可能是沒聽到動靜,就回去了。
“看來他已經產生了懷疑,把裴占秋送走是對的。”龍一說。
亓曉婷:“與我們一樣,懷疑不等于事實。現在已經是后半夜,他看了回去也就睡覺去了。我想趁這會兒到那里看看,一切往前趕,別讓他狗急跳墻殺害了谷玉臻。”
龍一點點頭:“嗯,你一定多加小心。”
亓曉婷:“他的警覺會越來越高,你注意著這邊兒,我有空間,會保護自己。”
把嬌娜又送回到空間里,亓曉婷還是那身裝束,幾個飛跳,又來到支家大院。
亓曉婷在圍墻外面轉了一圈兒,找到了裴占秋說的那個破損的豁口。此時那塊滾落的石頭已經搬上去了,高度與圍墻持平。
院內傳來幾聲狗叫,而且就在豁口里面。看來這只狗的責任心很強,院墻外有動靜也發出叫聲。
在外面尚且如此,更何況到里面去了!
亓曉婷勢在必進,想了想,又閃身進了空間。
“怎么樣?”龍一用擁抱迎接了她,關切地問。
“狗很靈敏,我在院墻外面行走都能聽到。我想拿幾塊熟肉賄賂賄賂它。”
龍一:“嗯,是個辦法。”
亓曉婷到廚房拿了幾塊熟肉,包好,沖龍一打了個響指,閃身出了空間。還是從上次上去的樹影處躍上墻頭。
黑狗聽到動靜,“嗖嗖”跑了過來。
亓曉婷沒等它叫,急忙扔下一塊熟肉。
果然是記吃不記打的畜生,叼著熟肉跑開了。
亓曉婷在墻頭上觀察了一下大院:靜悄悄地沒有一處燈光,仿佛今晚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亓曉婷更加加了百倍小心。
有月光,雖然朦朦朧朧,倒也能看個大料兒。亓曉婷跳下圍墻,隱到房后背影處,快速在庭院里查看起來。
宅院很大,有十多畝。大門朝南,中間一條四米寬的過道直通南北。過道兩旁的房屋建筑錯落有致,中間有花園、涼亭、曲徑、假山、小橋流水,互相連屬,回環四合,大有經緯。
這里的房子都是老房子,看樣子有些年頭了。每一處都起架很高,造型堂皇。雖然有些墻皮已經脫落了,露出里面大塊的青磚。
但房頂上青灰色的瓦倒還整齊,顯得古色古香,使老宅看起來依然很結實。
木制的房門是兩扇對開的,看上去又厚又結實。現在門都關著,屋里沒有燈光,也看不出哪處住人,哪處閑著。
房子的設計和林邊村所有的房子樣式都不一樣,一看就知道原來的房主不是本地人。檐下的木頭椽子已經發黑,帶著年深日久、煙熏火燎的濃厚痕跡。
亓曉婷看著那些透著神秘氣息的窗戶,感到一種強烈的緊張和好奇。忙打開冥眼四處觀望起來。
宅子的上面飄著不少鬼影,但影子都很淡,沒有鬼氣,都是一些在陽間滯留時間長了,耗盡鬼力的孤魂野鬼。它們的存在也只能讓宅院顯得陰森一些,對人畜造不成任何危害。
沒有一個新鬼。
看來自己對他的猜測有誤。六個失蹤人員,以及裴占秋的妻子,全都與他沒有關系。裴占秋的夢也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他無論害死哪一個,尸體可以掩埋或者銷毀,鬼魂他不可能控制的住。如果他能控制住鬼魂,除非他是陰陽師或者半仙,但人們傳說著他一樣也不是。
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黑狗又湊了過來,亓曉婷再扔給它一塊熟肉。它又叼著到到一邊吃去了。
忽然,前面有光線射出。亓曉婷趕緊躲到黑影里,向著光線望去。
工夫不大,又傳來“拖拉”“拖拉”的腳步聲。通過比較慢的節奏和沉重的腳步,亓曉婷斷定來人是個老者。
果然,從一排房子的后面,走出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拄著拐棍,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向四處觀望。
看來,這個人在巡夜!
亓曉婷不禁啞然失笑:這么大院子,這么有名望的大夫,卻讓一個老頭來護院。這與他的傳聞也太不相符了吧!
待巡夜的過去以后,亓曉婷又向里面走去:既然來了,就把大院的外面看看清楚,屋里再尋找機會。大半天才碰見一個巡夜的,估計巡過去以后,不可能再回來了。
亓曉婷來到一排房子跟前,黑狗又跟了上來。亓曉婷照舊扔給它一塊熟肉,黑狗照舊叼起來到一邊吃去了。
亓曉婷看了看布包里的熟肉,見只剩了兩塊了。心想:趕緊看完,免得沒肉了狗再狂吠。
正要往前走,忽然聽到房間里隱隱傳來一種微弱的聲音。她忙側耳傾聽,微弱朦朧的聲音中,卻營造出了一種危險的氛圍,似洪水裹挾著倒塌的房屋、樹木、人流正從遠處席卷而來。
亓曉婷震驚了:房間里怎么會傳出這樣的聲音?
這要隔在自己的前世現代就好解釋了:放錄音帶。
但這個時期絕對沒有錄音帶!
亓曉婷集中精力又仔細聽了聽,這一回,漸漸地清晰起來了:那是大隊人馬急速奔跑的聲音,混亂中夾雜著隱約的嘶殺聲,金屬發出叮當的撞擊聲,逼真得似乎迸出了火花,其中還混雜著戰馬揚蹄嘶鳴,人群凄慘的號叫!
亓曉婷打了一個寒戰:只覺得身不由己地陷入了千軍萬馬的包圍之中,硝煙彌漫里,就要被無數揚起的馬蹄踐踏成泥,周圍全都是密密麻麻射來的亂箭和揮舞的兵器,簡直無處藏身。
她下意識地將脊背緊緊貼在墻上,睜大了驚恐的雙眼,想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然而,時間不長,那聲音像來時一樣漸漸遠去了,很快就消失在夜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周圍又回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亓曉婷疑竇叢生,直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正要離開,忽然又傳來另一種聲音。
也是由小到大到小,由弱到強到弱,仿佛把自然界中優美的風聲,鳥鳴,泉涌……天地間的種種,日月的精華,全部凝聚在了里面,優美動聽,給人一種深沉卻飄然出世的感覺。把其比做陽春白雪、天籟之音,一點兒也不為過!
亓曉婷更加迷惑了。
黑狗又過來了。這一回不再是虎視眈眈,兇相畢露了,而是搖頭擺尾,一副乞討狀。
亓曉婷大著膽子撫了撫它的額頭,把包里還剩的兩塊熟肉都扔給了它,縱身跳出圍墻。
整個過程,除了一開始黑狗發出的“嗚嗚”聲外,再沒弄出一點兒動靜。
對這一方面。亓曉婷感到很欣慰。
“收效甚微!”
回到住處以后,亓曉婷用傳音匯報給了龍一,最后不滿地說。
“慢慢來,哪能一口吃個胖子!”龍一安慰道:“生活在他周圍的人都看不出蛛絲馬跡,你哪能一趟就抓住把柄!”
“那兩段截然不同的音響我聽的真真切切,現在回想起來,又恍如夢中,難道我在里面也產生了幻聽!”
“你又沒吃曼陀羅,哪來的幻聽?”
“真要是他,這個人隱藏的夠深的!”
“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可以多接觸他,爭取白天去他院里,看看還能不能聽到那聲音。”
“阿魅這次太耽擱事了,屋里什么樣一點兒也不知道,真想讓你給參謀參謀。”亓曉婷嘆了一口氣,結束了與龍一的傳音。
過了兩天眾星捧月的日子,亓曉婷慢慢安靜下來。
大雪封路,消息傳不出去,外村的人來不了。林邊村又是只有二十多戶人家的小村,人們該問的問了,該說的說了。沒事的,便都安心過起自己的日子。
那幾戶走失人口的人家,每天都來問問進展,亓曉婷少不得勸慰一番,說自己一定盡力而為,找到找不到,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來人嘆息幾聲,悻悻地回去,留給亓曉婷一個怨憤的背影。
亓曉婷感到亞歷山大!
李洪每天都要到谷長柱家里去,與谷長柱拉呱嘮嗑。谷長柱人緣好,去他那里串門的上歲數的老人不少。加上李洪的參與,他的屋里成了老年人聚會的場所。
小孩子不會裝病,小虎子在屋里待了兩天,便滿街跑起來。龐英榮不放心兒子,囑咐谷金明要不錯眼珠兒地盯著,兒子去哪里,他必須到哪里。
龐英榮喝了兩天龍涎草藥水,亓曉婷又送了她些空間水果、大米、小米,都是有靈氣的食物,龐英榮胃口大開,面上漸漸有了色澤,身上也有了些力氣。
只是一說起女兒,仍然淚流滿面。只要一見到亓曉婷就問:“我女兒臻臻有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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