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地下陵墓的想法自從他成了閹人后就產生了:他知道自己惡行累累,殺人無數,一旦被發覺,被處極刑是一定的了。
但那樣死的多不體面,他寧與地下地上的所有同歸于盡,也不讓人們知道自己的隱()私,不留活口讓人押上審判臺。為此,他已經做好充分準備——備下足夠炸兩個這樣的陵墓的炸藥。
當然,螻蟻尚且惜性命,作為人類的他,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走這一步的。
那晚他一宿沒睡,在小虎子家和道士們的住處轉了好幾圈兒,也到兩個庭院里聽了聽。
小虎子家里只有他父母和瞎爺爺,雖然聽到動靜出來瞧了瞧,但也足以說明沒有對自己起疑心。否則的話,還不連夜趕到大院里找人、鬧事!
道士那邊也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防備。這也讓他放心了不少。
第二天就證實了這件事:不知是凍得還是那一巴掌把小虎子打傻了,醒來后的小虎子并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林邊村仍然還是和過去一樣,對他尊重有加。
這事是放下了,女道士的長相卻讓他寢食不安起來:她太漂亮了,五官端正的無可挑剔,膚色珠潤玉潔中隱隱透出紅色,比在地下室里保養了半月的女孩兒還要好。如果把她做成偶人陪伴在自己身邊,那將是死后的最大幸福!
對!那就選她為正妻,其余的都是妾,光彩照人地排列在自己的工作室里——也是日后的墓室里,身前身后都足矣!
有了想法就付諸行動:他以討要神藥水為由,終于與她“勾搭”上了。她如約來到了他的診所,他與接待所有女孩兒一樣,給她喝了自己親自熬制的“暖茶”。
阿呵!
什么女道士,什么有神靈,在他的“暖茶”的攻勢下,不也乖乖地產生幻覺,乖乖地每天往他的診所跑。
在他的第七任妻子當著女道士的面說出他有病時,他著實嚇了一跳。他怕女道士追究,并因此對他產生懷疑,以致讓自己的美好計劃落空。
結果沒有,她就像沒聽到一樣,一點兒聲色也沒顯露出來。這足以說明她對他已經愛的很深。
看來,他的“暖茶”勝過一切神藥,致幻作用可以把通神靈的人迷倒!
阿呵,有了這克“神”制勝的法寶,他還愁什么樣的人弄不到手呢!
村里的風言風語也傳到他的耳朵里了。這對他的名譽很不好。但這時他已經不害怕了:
還有一個月就到了過年的時候,他的生命也將在這一個月里結束。而他還要做三個偶人:一個是已經到了日期的谷玉臻,一個是他第七任妻子,再就是女道士亓曉婷了。
做完這三個,他就按妻妾的位置把她們排列好,然后自己躺在工作室那張紫檀木雕花單人床上,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不就是最晚三十天嘛,讓他們說去。待自己和妻子失蹤后,空蕩蕩的支家大院才是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論資料。
不過,那時自己已經聽不到了,說好也好,說賴也罷,一陣風也就過去了。自己獲得的嬌美偶人妻妾們,才是自己永久的享受!
萬萬沒有想到,忽然出現的兩個跳大神的,卻打破了他周密的計劃。
跳大神的針對的雖然是女道士亓曉婷,不知情的亓曉婷卻招來鬼魂與跳大神的抗衡。
而這個鬼魂,恰恰是被他們家的護院狗給咬死的。當時他還小,是后來聽處理這事的管家說的。
管家說,當時他的父親也嚇壞了,怕村里人不依,更怕因此結上仇恨無法住下去,就偷偷地扔到了山坡上,把罪魁禍首轉嫁到野獸身上去了。
不承想這事隱瞞了二十來年,卻被被害人的鬼魂說破,支家的面子丟盡不說,人們一旦鬧起來,自己整個計劃就要泡湯。
萬幸的是,女道士亓曉婷給壓下了這場風波,勸住了義憤填庸的村民,并當眾表態,義無反顧地承擔起了調查的重任。
那天他也在現場,只是遠遠地躲在一棵大樹后面看,傾聽人們的議論。當聽了亓曉婷的勸說后,他心里高興的了不得:這足以說明亓曉婷的心是向著他的——調查是假,息事寧人是真!
第二天就證明了這一點:亓曉婷又大搖大擺地來到了他的診所,望向他的目光也有些曖昧!
機不可失!
既然已經出了事故,那就盡快結束這場游戲!
他給她喝了加強致幻并有催眠作用的“暖茶”后,把她騙到了地下室,安置在了存放財寶的套間里。
他清楚他的“暖茶”的作用:亓曉婷這一覺睡不到第二天晚上,也能睡到第二天中午。
他更清楚里面的另外兩個人,在他的擺弄下,他們都以他的話為準繩,哪一個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為了萬無一失,出來時,他還是關上道道石門,蓋好地道口。
然后若無其事地在診所里忙起來。
他必須做出樣子來給人看,因為丟失一個人不是小事,一旦找了來,他有證人證明他一直在診所里忙。
只要再給他三天時間,他就能完成他的計劃。雖然倉促了點兒,但形勢緊迫,憑著他嫻熟的技術,完成計劃沒問題。
今晚就把谷玉臻做了。昨天中午送了飯后,再什么也沒給她,相信她現在一定是饑腸咕咕,在迫切地盼望著他的到來。他甚至想象到了谷玉臻見到他的時候,一邊吃著美食,一邊笑逐顏開地望著他。
他必須這樣餓她一天,讓她對他產生強烈的盼望:既盼望食物,又盼望人。在盼望的如饑似渴的時候,表露出來的才是真實的情感。
因為他發現,在剝下肉皮的一瞬間,如果對方是笑著的,肉皮的面部表情就是笑的。
反之,如果是哭的,肉皮的面部表情就是哭的,如果是怒的,則是怒的。別處都能修改,唯獨面部表情修改不了。
他的偶人是做給自己的,他喜歡的是喜笑顏開的表情。哭的怒的,他一概不要。這也是他費盡苦心總結出來的經驗。
他要讓這經驗發揚光大,這才想出了餓她們一天,讓她們在盼的眼藍的時候見到他和美食,甭管出于哪方面,只要是笑臉兒就行。
今晚做谷玉臻還有另一個原因:明天亓曉婷的迷()幻()藥力就能過去,他不想讓兩個女人在地下室里見面。一旦泄露出去,谷玉臻他不擔心,亓曉婷卻是一匹難馴服的野馬!
既如此,那就改改計劃:今晚做谷玉臻,明晚做亓曉婷,后天做自己的第七任妻子!
至于那個壯工谷鐵軍,他并不擔心他:只要不給他送吃的喝的,不出兩天,他就能餓的爬不起來!因為他的生命一直處在末端——饑餓造成的末端。
吃過晚飯以后,待人們都睡下了,支福祿像幽靈一樣,帶著給谷玉臻和谷鐵軍準備的食物,下到了地下室。
他先打開亓曉婷外間屋的石門,隔著里間屋的石門聽了聽,里面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不由心中一陣竊喜:
自己親自配制的迷()幻()藥,讓她什么時候睡就什么時候睡,讓她哪個時辰醒就哪個時辰醒!百試不爽!
出來時,他連門也沒關。一個熟睡中的人,關門豈不是浪費。
他信心滿滿地來到谷玉臻的房間,忽然傻眼了:谷玉臻沒有在屋里!
她一個虛弱的走不動的女孩子,能去哪里呢?
他放下食物,忙到茅廁看了看,沒有!
難道是去谷鐵均那里串門去了?
可二十天來,她從沒提起過他。難道死到臨頭卻膽大包天起來!
他趕緊拎著食物來到谷鐵均住處,沒有人就說是給他送食物來了,免得他疑神疑鬼。
然而,谷鐵均處不但沒有谷玉臻,連谷鐵均也不見了蹤影。
這可是自啟用地下室以來的第一次。
兩個人能到哪里去呢?
大幕室里不可能,那里太臭,站不住人。小墓室里也有棺材,死尸。谷玉臻聽說死人都害怕,不可能去那里。
他忽然想到了人偶室。是不是兩個人作著伴兒到那里觀看人偶演奏去了!
打開人偶室一看,沒有。
再打開工作室,也沒有。
但他還是在工作室里發現了端倪:人偶擺放的位置改變了,林邊村的幾個就像復活了一樣,聚在了一起。
肯定有人來過。
但根據谷鐵均和谷玉臻的智商,不可能發現和打開這個工作室。
地下室就是三個人,那就是亓曉婷了。
支福祿忙返回亓曉婷的住處,打開了套間的石門。
亓曉婷也沒在屋里。
奇了怪了:他給她喝了加強迷()幻()藥,她應該睡到明天這個時候才對,怎么不見人影兒了呢!
支福祿百思不得其解,又去了谷玉臻的房間,沒回來,又去谷鐵均的住處。
兩個人這才不期而遇,都把對方下了一大跳。
“你……什么時候醒的?”支福祿還想隱瞞下去,不由問道。
亓曉婷一看他還在演戲,心中暗想:姑奶奶就陪你演到底,看看你還玩兒出什么新花樣!便換了一副笑模樣:“剛醒不大一會兒。在茅廁那里見到了這個人覺得好奇,就上他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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