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曉婷雖然是穿越者,但還沒經歷過幫人回魂之事,忙用傳音求教空間里的龍一。
龍一:“民間是有回魂一說,但那只不過是假死狀態而已,只是暫時的心跳和腦電波障礙,人的魂魄并未離開身體。一旦魂魄離開,肉體就再無生機,除非是練有魂魄出竅之類的術法,否則必死無疑。
“這個孩子的魂魄已經離開身體至少五、六天了,已經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體里,何況他的靈魂現在還被鎖著,并且受了重創。你只能從別的方面幫助他了。”
“他們都看不到,只有你能幫我,大姐姐,你幫我斬斷這鎖鏈吧,我好難受。”男孩兒見亓曉婷半天無語,又進一步要求道。
不知是聽懂了漂浮的靈魂說的話,還是有了意識,躺著的男孩兒就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一樣,竟然用手撫摸起他胸前的項鏈珠墜兒。
直到這時亓曉婷才看清,項鏈珠墜兒上面也有著奇怪的花紋,與鎖上的一模一樣。那細長的鎖鏈就連在項鏈的珠墜兒上。
亓曉婷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什么珠墜兒,我看看!”李洪從后邊上來,一把抓住這孩子放在胸前的手腕。只一息間,忽然又“呀”的一聲松開了。
“怎么了?”亓曉婷問。
“他的手腕,摸起來像……”
“像什么?”亓曉婷望著李洪問。
發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讓在死尸堆里摸爬滾打了幾百年的、曾經是血人的李洪這么吃驚!亓曉婷怔怔地望著李洪發起呆來。
“他的手腕冰冰涼,像蛇一樣。”李洪大聲說。
亓曉婷伸手也抓起他的手腕兒,不過,與李洪一樣,瞬間就放下了。
的確,小男孩兒的手腕兒涼涼的滑滑的,像剛蛻過皮的蛇。
“你幫幫我,大姐姐,我不想變啊。”床上的藍興隆忽然虛弱地說。
“變?”亓曉婷一驚:“變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床上的藍興隆猛地張開嘴。
亓曉婷和李洪同時看到:他的舌頭又尖又細,前端還隱隱分開兩叉,鮮紅無比……
亓曉婷嚇得往后一縮。
這是什么邪法?!竟然把人變成蛇!
床上的藍興隆指了指自己的舌頭,又掀開自己的被子讓亓曉婷看。
亓曉婷看到,他的皮膚上泛起一層淺淺的紋路——蛇的紋路!
“是蛇妖所為!”空間里的龍一氣憤地傳音說。
亓曉婷也傳音:“何以見得?”
龍一:“因為項鏈里注入了蛇妖的念力,孩子受念力作用,很容易變成施術者原來的樣子。”
亓曉婷:“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話說起來很長,這里人多,你先救治,過后我再一一告訴你。”
亓曉婷拋開龍一,試著想幫藍興隆摘掉項鏈,卻發現已經死死的嵌進肉里,根本無法取下來。
怪不得他只是用手摸,并不拿起來。
“不要……”
忽然,床上的藍興隆大喊一聲,雙手掐住自己的喉嚨,痛苦地在床上來回扭動。
門外的接生婆霞姑、藍根旺夫婦,還有東生,聽見喊聲都沖了進來。
“怎么啦?!”
藍興隆母親說著,沖過來撲向她的孩子。
在母親懷里,藍興隆平靜了一些,只是身子在簌簌發抖。
藍根旺坐在妻子的對面,夫妻二人幾乎是同時攬著孩子。
這時,藍興隆母親也察覺到了兒子的異樣,厲聲問亓曉婷:“這是怎么回事?”
亓曉婷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覺他要變成蛇了。”
“蛇?!我兒子怎么會變成蛇?你胡說什么?”藍興隆母親幾乎歇斯底里地嚷道。
藍根旺也“嚯”地站起來,眼睛里流露出不友好的目光。
亓曉婷:“你們都冷靜點兒,先看看你們兒子的樣子。”
藍興隆母親低下頭仔細看了看,忽然大叫一聲,接著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說:“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孩子他爹,你看看這是怎么回事……”
藍根旺何嘗沒有看到!將頭抵著男孩兒的肩膀,痛苦地搖著頭。
“現在情況很蹊蹺,我建議你最好聽聽這個姑娘的說法。不要忘了他們是神醫。”霞姑一旁勸道。
藍興隆母親猶在哭個不停。不過藍根旺已經坐了下去。
“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再不抓緊時間的話,只怕來不及了。”亓曉婷沉聲說道:
“你們必須把這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我們才有辦法幫這個孩子。”
床上的藍興隆又開始扭動起來,好像遭受著極大的痛苦。
母親停住哭聲,摟緊她的兒子,定了定神,開始講述:
“大概三個月前,這孩子忽然發高燒昏迷過去,我們趕緊把他送進醫院救治。第二天,主治醫生就下了診斷結論:
“‘病人可以進行自主呼吸,通常機體的循環系統、消化系統和泌尿系統功能正常,瞳孔對光源也有正常反應,這是最典型的植物人特征。并且,治愈的希望很渺茫。’
“后來,持續物理治療了兩個多月,都沒有什么變化,醫生都表現出放棄的態度,我們只好把他接回家,按照醫生的吩咐,進行保守治療。
“大概一周多前的一天,我們發現他已經失去一切生理反映了,無論是腦部還是心臟,也就是說已經死了。
“但我們仍然不死心,明知道最后也是個死,總希望他能多在家里待一天。他父親就去村東的關帝廟里上香,求關帝老爺保佑孩子。
“不承想在廟里遇見一個老道士。老道士發現孩子他爹印堂發黑,主動上前搭訕說:‘你家里一定有重病之人,而且生命就在旦夕。’
“他父親一聽人家說的很對,就把孩子的情況對老道士說了。老道士就給了我們這個項鏈,說給孩子戴上就可以了。果然戴上第二天孩子就有反映了,直到今天他醒過來。”
“老道士給的,就是這個項鏈?”亓曉婷指著藍興隆脖子里的項鏈問。
藍興隆母親點了點頭:“嗯,就是這個。”
除了亓曉婷和李洪之外,別人都看不到項鏈上還連著條鏈子,鏈子上還鎖著一個虛魂。
“老道士再沒說別的?”亓曉婷追問。她覺得事情應該還有下文。
藍根旺說:“哦,老道囑咐我們說,孩子套上項鏈后,會一天天見好。等七天之后,孩子就會重新醒過來。
“老道還說,這項鏈一挨肉體就會被固定住,不戴滿七天是摘不下來的,等到七天屆滿,孩子醒過來以后,項鏈會自動脫離肉體。然后把這個項鏈拿到關帝廟還給他就可以了。今天好像正好是第七天。”
亓曉婷抬頭看向半空的虛魂,按照那個老道士所說,屆滿七天,項鏈會松動摘下來,也就是說已經吸光了所有鬼氣,項鏈會自行脫離肉體。
可現在項鏈還是這么緊,也就是說半空那個還沒有完全變成虛魂,只要想辦法把鬼氣從項鏈里再逼回去,應該就可以讓這個鬼“復活”?然后再想辦法斬斷鏈子,邪術就可以解除。
關鍵是別讓藍興隆變成蛇!守著孩子的父母親,未免太殘忍!
“用什么方法阻止他蛇變?”亓曉婷趕緊請教龍一。
龍一:“想想蛇最怕什么?”
亓曉婷回想起在前世看的《新白娘子傳奇》中,在端午節那天,白素貞由于喝了一杯雄黃酒,結果白娘子腹如刀絞,現出蟒蛇原形,嚇死了許宣。小青更有“蛇見雄黃酒,猶如鬼見閻王”一說。
“雄黃!”亓曉婷回道。又對霞姑說:“你們這里有雄黃嗎?”
霞姑一愣,想了想說:“沒有。不過,我倒有一瓶雄黃酒,用來給人們治療臃腫疔瘡、蛇蟲咬傷什么的。”
亓曉婷:“雄黃酒也行。霞姑,麻煩你這就給我拿去,這孩子需要。”
霞姑答應一聲,點頭出去。
亓曉婷又對藍根旺夫婦說:“我還不知道這個方法能不能行,不過我得給你們說清楚,你們心里好有個底兒,也好做個決定。”
“什么決定?”藍根旺問。
亓曉婷:“實話對你們說吧:你們的兒子已經死了,現在你懷中抱的,只是他的尸體。”
“什么?!”藍興隆母親用力的抱緊懷中的軀體,生怕被搶走一般,發出來的聲音也有些憤怒:“他明明還活著,剛才還喊我來著,你胡說什么?”
亓曉婷:“我知道這很難讓你們接受,但我必須說明白:你們的兒子正在蛇化的過程中。”
時間不多,亓曉婷直接進入正題:“我不知道還有多久,或許幾分鐘,也或許幾個小時,他就會完全變化,至于變成什么樣子的蛇,我無法確定,但到時候這具身體肯定是不存在了。”
“不可能,他剛才還說話來著!”藍興隆母親難以置信的嘶喊一聲,用力地搖著頭。
亓曉婷:“那只不過是他魂魄中殘留的意識罷了,現在他的意識已經漸漸被吞噬了。你看……”
藍興隆母親順著亓曉婷的手指,看到懷中孩子的眼神已經渙散,瞳孔放大,發著一種淡綠色的光芒。
是人都知道,那是蛇眼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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