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淑雙眸瞪大,只見眼前一花,未曾看見楚青的動作,便覺得脖頸間一陣刺痛,接著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場的人呼吸都屏住了。楚青仿佛沒看見這些人審視的目光,淡定的將銀針從柳靜淑的脖子上拔下來,抬頭,示意君清宸:“不好意思,你的女人實在是太哆嗦了,沒辦法,為了銀子,只好讓她先睡一覺。”
為了銀子四個字咬的頗重,其意不言而喻。君清宸一派淡定的面龐沒有一絲的情緒起伏,只是微微轉身,對著冥月道:“將柳靜淑帶下去。”
“啊..啊?”冥月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一時之間短路,有些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主...主子....”他剛剛才將那小魔王安頓好,這會兒子功夫,卻讓他來抱這個女人?冷影呢,冷影那個小賤人呢?他對柳靜淑的印象那么好,應該讓他來抱才對啊!
讓他抱,簡直是要膈應死他啊!!
君清宸一個眼神飄過來,冥月渾身一個激靈,邁著小碎步將暈死在地上的柳靜淑一把抄起,幾乎是提著內力向著門外飛奔而去。
楚青挽起袖口,盯著君清宸道:“你也出去。”她要做相對現世來說理論要簡單許多實踐卻是難了一個層次的手術,在場的人太多,難免會讓她分心。
無塵面色微白,小心翼翼道:“楚姑娘....”
楚青卻是擰起了眉頭:“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無塵快要哭了,內心幾乎處于崩潰的邊緣當中。腦子里也開始不由自主的運轉起關于君清宸以往種種的狠辣手段,心中默默的替楚青哀嚎了半天。
然而君清宸未開口,他就更不敢開口了。只希望楚姑娘能夠識人臉色辯心情,懂的適可而止便好!
見君清宸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那雙望著她的雙眼越發的沉寂,漆黑的瞳目似正在蘊含著巨大的風浪,只待有一個契機,就會將她盡數吞沒!
楚青沉聲道:“還治不治。”
聽到這句話,君清宸眼底的黑色風暴陡然散開,露出一片清明之色。下一秒,他便轉過身去,大步向著門外走去。
無塵的面上都是冷汗,見君清宸真的出去了。他那顆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臟終于得到了一絲緩和的時機,他忍不住對著楚青道:“楚姑娘,您若真有法子救洛聿,實在是沒有必須與主子這般的計較。”
楚青并未理會他,對于這里的每一個人,她當真是沒有什么好感。無論是君清宸還是對她有著好感的無塵冥月等人,都掩蓋不了他們總是帶給他們母子二人災難的事實。
“接下來你要做我的助手,我說什么,你便做什么。這樣,你的好兄弟得到治愈的機會才會更大。”
無塵心中一緊,覺得自己的手心里都出了汗,很是慎重的點了點頭。
楚青不再廢話,她自懷中掏出針帛,輕輕一抖,上百根銀針和閃著寒光的手術刀便出現在無塵的眼前,令后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將自己的頭發盤起并用一根青繩系緊,袖口上撩露出兩截如白藕般的潔白手臂,無塵不自覺的將視線微微移開。剛移到一半,便見她晳白的手掌伸到他的眼前:“刀。那柄刀口有鋸齒形狀的。”
無塵一愣,連忙將楚青指定的特制手術刀交到她的手上。
“布。”
“擴胸支架。”
“病人失血過多,血壓不穩,無儀器,無法測定。”
“拿那瓶藥過來。”
“銀針。”
“線。”
氣氛緊張,動作有條不絮。在無塵越睜越大的眼眸中,楚青的身影開始變的如夢如幻。若非他的手正按在洛聿的身上,他真想揉揉自己的雙眼,看看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不是真人?
那洛聿到底是個練家子,身體強悍程度比起一般人來說要好上許多。若是一般人,就算再讓她拿出一顆百凝丸出來,恐怕都沒有命去享了。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洛聿的情況漸漸穩定了下來,楚青微吁了一口氣,抬起頭盯著同樣流了一身汗的無塵說道:“后續工作就交給你了。”
無塵點了點頭,心中一直提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同時也對楚青無比欽佩起來。他不過是在一旁打打手而已,心理承受的壓力就如此的巨大了,真不知道楚青作為一個小女子,她所面對的東西,怕是他永遠都無法想象的吧!
將頭發散落下來,楚青頓時感到一身的輕松。她起身走向屋外,門外早就沒有君清宸的身影了。
她微微挑眉,正努力思索著自己之前住的院落在哪個方向的時候,那一直跟在君清宸身邊的管家向她走了過來。
“楚姑娘,”老管家向她施了一禮,姿態很是恭敬。她一向是見慣沒品的人,突然遭受這般禮遇,實在是有些不適,身體自然而然的就謙遜起來:“管家。”
老管家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之間聽無塵說楚姑娘此人睚眥必報,惹不得;冥月又說這女子奸滑狡詐,信不得;而那冷影雖然什么都沒說,但那一身的氣質也是對這位楚姑娘頗為不滿的。
以他之見,這位楚姑娘很有禮貌和修養,嘴上雖不語,卻分明存著一顆悲憐之心。醫術了得又為人謙遜,真不知道無塵他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終究是太過于年輕了吧!
只盼主子能夠早日發現這楚姑娘的好,可莫要再為難了人家!
他這般想著,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自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遞于她的面前:“方才有個長的很是斯文的公子將這信交到老奴的手上,讓老奴務必交到姑娘的手上。老奴方才已稟報過主子,主子說這是姑娘的事,讓姑娘自己全捏。這里畢竟是主子的山莊,老奴這般做,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我如今雖是以醫者的身份留下,畢竟只是客。管家做的只是份內之事,我哪里又有臉面責怪你呢?”楚青輕笑一聲,自管家手中接過信封,她的視線落到信封角落處一朵紅色的花瓣上,眉頭微微擰起。
這花瓣甚是熟悉,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她朝著管家拱拱手,頗有大家風范之勢:“勞煩管家跑一趟了。”
“楚姑娘客氣!”管家微笑著點點頭,越看楚青越覺得她順眼:“那老奴便不打擾姑娘了。主子說了,姑娘救治完洛聿之后,就是自由之身。想去哪里都不用向主子通報。”
說罷便向她輕輕頷首,轉身便離去。
望著老管家遠去的身影,楚青的雙眸微瞇。君清宸的意思很簡單,她的自由是建立在救治洛聿之上,再往深了處說,那便是洛聿什么時候醒過來了,她的那些個銀兩才會有著落的意思吧。
這君清宸當真是個無恥之輩!
楚青輕啐一聲不要臉。隨即將手中看著頗為眼熟的信封打開了,只一眼,那神色便陡然一黑。接著將信紙急急的揣進懷中,左右猥瑣的看了看,發現沒人盯著的時候,便提著裙擺朝著大門口飛奔而去。
偌大的山莊中的某一個窗前,君清宸的視線隨著那抹朝著門口飛奔的身影轉動,直到那身影在門口消失不見了,他這才轉過身來,對著一起站在自己身后的一臉幽怨面色的冥月說道:“去跟著。”
冥月垂首:“是。”
不知是上天垂憐她還是她的運氣真的好到爆,楚青剛飛奔出山莊,便瞧見門口路過一輛馬車,她想也不想的將馬車攔了下來,在駕馬小哥一臉不情愿的表情中塞了一錠銀子給他:“快,快去鳳憐館!”
那小哥將那銀子放在嘴里咬了咬,頓時就眉開眼笑了起來:“好嘞!!坐好了啊夫人!!”
駕馬小哥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馬嘶鳴一聲,揚起前蹄便跟瘋了似的向前跑去,正在往上爬的楚青一個不穩,被慣一下子帶進到馬車當中。
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形象,楚青自懷中掏出那張催命符似的信紙,紙上只有一排字。
一個時辰不出現,你該知道后果。
落款,鳳傾。
她那失去的記憶頓時如同海嘯一般噴了回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被君清宸不斷帶來的事件攏亂了心神,就暫時將鳳傾那個毒蝎子的事情給忘了!
玉玲瓏生氣她不覺得可怕,可鳳傾從來就不會生氣,但她莫名的就會心中感到顫抖。不為其他,只為那為了銀子就能跟你拼命發狠的特質,她驚人的熟悉!
鳳傾的小憐館中————
曖昧的粉色帷帳隨著吹進來的風輕輕的擺動著,厚實的木窗將屋外明媚的陽光擋的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一片幽黑的屋中,點著幾盞煤燈,火燭搖拽間,印出了床帷上那曖昧的交纏在一起的兩個身影。
兩個上身赤果的人臉頰緊緊的靠在一起,半晌才‘啵’的一聲分開。那躺在身下的清秀男子眼含媚絲,雙眼迷離的望著那妖冶的似毒藥一般的男子:“宮主,你喜愛奴嗎?”
嘴唇殷紅如血的鳳傾輕眨了一上狹長的眼眸,抬起手撫著身下男子那俊秀的面龐,輕笑一聲:“不喜,我們,又如何會這樣?”曖昧,低沉。引的身下的人兒,輕輕顫抖。
‘呯’的一聲,房門被猛的踹開,刺眼的陽光讓轉過臉來的鳳傾微微的瞇起了雙眼。那人似裹著萬丈光芒的蓋世英雄,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鳳傾!有銀子大家一起賺,你這般威脅我,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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